莫意閒憋了一肚子氣從樓上下來。門衛老頭見他下來了,對他笑了笑,分明帶著嘲笑之意,彷彿在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似的。
莫意閒也不想跟他說什麼了,知道說也無益,還是趁早想辦法吧。
出了衛生局,再回頭看那樓房,感覺跟上回不一樣了。
他現在唯一最想幹的事,就是揪出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局長,問問他平時到底是怎麼工作的?再人都找不著?
心裡煩悶得很。今天這事擺明辦不成了,難道就這麼回去嗎?
莫意閒實在是不甘心。可留在這裡有什麼用呢?費時間而已。
看看天色,還早呢,也不急著回去,不如給殷大姐打個電話,看她在不。如果在的話,請她出來說說話也是好的。再說她那大巴一直在附近開來開去,對這裡的各個領域一定很熟,我也可藉機打聽一下那可惡局長的情況,對辦事也是有利的。
這麼想著,莫意閒便掏出手機,按起殷大姐的號碼來。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莫意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車上,總之先問候一聲:「是殷姐嗎?」
「是。」對方答應一聲,轉問道:「你是誰呀?咱們見過嗎?」
莫意閒一笑,說道:「是我呀,阿閒。那天坐你大巴的,忘了嗎?」
殷大姐怎麼會忘?當下笑道:「哦,是大英雄,失敬失敬。我今兒沒跟車,你現在在哪兒呢?」
莫意閒如實回答道:「哦,我現在在泥城。」
「——泥城?巧了,我在也泥城。」殷大姐的聲音透著喜悅,她道:「你在哪兒呢?我馬上就去見你。」
莫意閒看了看路牌,便把自己的位置說了一下。
殷大姐聽罷匆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呆在原地別動,我馬上就去找你。」
莫意閒還是有些擔心,說道:「殷姐你方便嗎?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殷大姐笑道:「有什麼不方便的?總之你別走,等我。」說著話,掛斷電話,想必是開始行動了。
收好手機,莫意閒就站在路旁,望著晴朗的天空,一時間思緒萬千。
上次殷大姐已經說了,再遇見時,就要請莫意閒「吃肉」,這肉是什麼肉,莫意閒心裡清楚的很,那就是男人都想吃的鮑魚肉。
莫意閒這回還真是無心想勾引殷大姐,只是沒想到殷大姐也會如此巧合的出現在泥城,由此莫大官人不禁感慨命運之神奇,他壓根就沒指望能有桃花運,沒想到桃花運就這樣送上門來。真是……
過了一會兒,殷姐才坐著一輛黑三輪過來。
她一下車,便讓莫意閒有一種驚艷之感。上回在車上,殷姐端莊秀氣,像一個淑婦女。這回則短裙露腰,秀髮蓬鬆,還戴著茶色眼鏡,背著一個精緻的小包,很有幾分狂野之態。
殷姐下車衝他一笑,說道:「怎麼,我今天打扮的很好看麼?瞧你兩眼都發直了。」
莫意閒回答道:「今兒我本來是打算來這裡辦事的,可一見殷姐,美得我快要窒息,把想辦的事全都給忘了。」這孫子,說謊也不打草稿,真無恥。
殷姐聽了好話嬌笑不止,明知這話不是真的,也挺開心的。
她問道:「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有什麼事儘管說。我能幫的,我盡力幫。」這話說得很正經。不似客套。
莫意閒笑了笑,心忖:殷姐再大的能耐,料也不會知道衛生局長人在哪兒。
念及此,便道:「我暫時不想談這個。只想先跟你說說話,開開心。」
殷姐爽快的點頭道:「那也成,咱們先去開心。你說吧。怎麼個開心法?」
莫意閒本來想調笑她幾句,不過話到嘴邊又改了。他不想再幹什麼壞事了,覺得太缺德了。於是他說:「咱們這是第二次見面,難得湊到一起,不如我請你吃飽吧,順便還有一些事要向你請教。」
殷姐嘻嘻一笑,說道:「請教不敢當,凡我知道的,一定回答,至於吃飯嘛,我是一定去的。大英雄請客,更是非去不可了。你說咱們去哪裡?」
莫意閒對這地方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哪兒是哪兒,就說:「我自然要聽你的,不過可別太高檔的。萬一我付不起錢,就只好把你押在那兒了。」
殷姐聽了直笑,說道:「那倒沒關係,把我押那裡了,我老公會去贖我的。」
莫意閒聽她提起老公,便狀似隨意的問:「對了,你跟我出來,你老公知道嗎?」
如果殷姐老公知道這事兒,那莫意閒可真得悠著點,勾引人妻——無論道德上還是心理上,那都過不過去,窗戶紙未曾捅破倒罷,一經捅破,孰難做人。
殷姐擺擺手,說道:「嘿,瞧你怕的樣子。來都來了,他知不知道又能咋地?你又沒有做什麼不可見人的事,有什麼怕的?跟我來吧。」說著,攔著一輛出租,二人上車,奔江邊而去。
下了車,上了船,到江北的一家餐館去。
殷姐悄聲問莫意閒道:「對了,阿閒沒有什麼忌諱吧?我這是要帶你去吃狗肉。」
莫意閒搖頭道:「沒有呀,我這人好養活,除了不吃人肉之外,我什麼都吃。」
殷姐聽了笑道:「那最好不過了,我還真怕你是什麼少數民族呢。」
莫意閒附和道:「狗肉我還真沒吃過,聽說味道一絕,早就想試試了。」
實則狗肉最是壯陽滋補,大多數人皆知悉此理。殷姐特地帶莫意閒來吃狗肉,究竟意欲何為?還待後文作出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