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下電話,許欣如便轉頭跟許欣如道:「欣如,你看……咱們明天回去大原鎮好不好?我讓老胡直接送咱們回去。」
許欣如說道:「行呀。這樣我可以省了路費了。」想了想,接著又道:「是也該回去了。我的同事差不多都走了,我的父母還一直往我這時打電話呢,催我快回去。」說到這兒。表情古怪的看著莫意閒。
莫意閒忍不住移屁股,湊到許欣如跟前坐著,他道:「我明白,你是為了我,才耽擱了這麼久沒走的,對吧?」
許欣如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莫意閒高興極了,要不是嘴上有雞油,真要狠狠親她幾口。
這下他喜笑顏開,說道:「來來來,咱們不開心的事就別提了,接著吃飯吧。」
於是乎,二人便埋頭吃起飯來。
然這頓飯,卻是吃的誰都心情沉重。尤其是莫意閒,他知道跟許欣如的緣分快要盡了,當然也想過找借口多留在省城一陣。只是貨物的事情實在耽擱不得,個人感情是小事,賺錢創業卻是大事。
許欣如或許還會給他機會,但賺錢的時機一但拖延或者失去了,那就很難再要回來了。
做生意,最講究一個雷厲風行,時機稍縱,即有可能萬劫不復。值此敏感的時候,莫意閒更加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耽誤身邊人對他抱以的巨大期望。
吃完東西,莫意閒把賬結了,二人出了餐廳。
莫意閒忽然想到,該去吳庭威家跟他們兩副告個別,順便也談談裝車的事。於是,他對許欣如說了自己的想法。
許欣如聽罷說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想回旅店休息一會兒。」
莫意閒卻不依,緊抓住她玉手,孩子似的說道:「跟我去吧,有你在身邊,我說話底氣也足。」
許欣如卻還是搖了搖頭,解釋道:「你不知道,還沒走的幾個同事,非說要請我吃一頓,就在今天晚上。所以嘛,我怎麼也要回去準備一下吧?」
莫意閒見這件事沒得談,料想自己也勸不動她,就點頭道:「那好吧,我只好自己去了。」
許欣如望著他,微笑道:「你可早點回來呀,不要回來太晚,明早你還有正事要做呢。」
莫意閒笑道:「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在大事面前絕不糊塗。就像想要你當老婆這事,我從來就沒有糊塗過。」
許欣如翹翹嘴,斜視他道:「快去辦你的事吧,少在我跟前囉嗦。」說著掙脫了他的手,往前邊走去。走了幾步,回頭跟莫意閒揮揮手。
莫意閒也傻傻地舉手回應,那一瞬間,他突然感到自己的魂兒也跟著許欣如走了。
到現在他也不得不承認,許欣如在他心目當中的位置已至關重要。
如果許欣如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莫意閒真是不敢想像,他時常覺得,就算是讓許欣如壞在爛在自己手裡,也不能便宜了別人,因為那會讓他嫉妒的發瘋。
你可以說莫意閒這個人自私,但他至少是一個對自己很坦白的人。
目送許欣如美麗的倩影完全消失去在視線當中,莫意閒才向另一個候車點走去。
在上車之前,他還給吳庭威打了個電話,後者聽說他要回家,馬上表態,說要請他吃頓飯,當是壯別。
乍聽語氣,像是莫意閒明個兒就要上刑場似的,讓他這心裡很不對味兒,暗罵這吳庭威真不會講話。
二人約好之後,莫意閒便跳上了公交車,奔吳庭威家駛去。
一路無話,莫意閒下了車,走沒多久,就到了吳庭威家住的小區。
至門前,敲了幾下,裡面沒傳來動靜。
莫意閒不禁有些奇怪,難道吳庭威家裡沒人?不會吧……剛才為了確認家裡有沒有人,還特地打過電話來著,吳庭威也沒說自己不在家呀。
接著他又敲了一會兒門,確定裡邊沒人,就在門口轉來轉去。
大概過了一刻鐘,才見到吳庭威從電梯裡出來。
他一見莫意閒,立馬解釋道:「哎呀,阿閒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剛才在大學裡,趕回家途中耽誤了一點時間。」
莫意閒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我也剛來沒多久。倒是你原來在學校裡呀?我打電話給你,沒耽誤你工作吧?「
吳庭威來到門口,取出鑰匙開門,然後說道:「沒事的,那些工作也不是很緊急,什麼時候干也是一樣。」說著他推開門,將莫意閒請了進去。
等莫意閒在客廳坐定。吳庭威才發問道:「阿閒,你來省城也沒幾天呀,幹嘛這麼急著走?」
莫意閒苦笑道:「我何嘗不想多呆幾天呢?只是要拉貨回去。得早些做足搞生意的準備不是?要不然的話……我哪兒來的錢娶老婆呀?」
吳庭威一聽這話,不由得呵呵笑了。
他道:「也是呀,現在沒錢還真不行。女人嘛,談錢不傷感情,談感情卻傷錢。」
莫意閒說道:「這話該我講,可不該你講……誰都知道,你從小就有家勢,現在討了個老婆,也會為你賺錢。你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不缺錢的。」
一提這茬兒,吳庭威卻是歎了口氣,說道:」唉……阿閒你有所不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外人看來我挺風光的,其實麻煩的事兒多著呢。」
「哪兒能呀?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莫意閒皺眉道:「彩妮不但人漂亮,而且氣質又好,又能給你打理生意。要是沒了她,你能像現在這樣風光麼?」
吳庭威點點頭,道:「你說的對,彩妮是比我強,如果沒有她,我哪能像現在這樣?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莫意閒順著他的意思問。
吳庭威望著他,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阿閒,說實話,你有沒有後悔當初沒選彩妮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