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寧夢纖都已經問到點兒上了,莫意閒也不好推辭,只能站起來,給二人正式介紹——
「這位是寧夢遙,我大學同學。」轉而面對許欣如,介紹道:「這位是許欣如,我女朋友。」
言下之意中的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莫意閒介紹寧夢纖的時候,連她是自己前妻的身份都不予承認,可見他真的是對寧夢纖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儘管到今天這個地步,所有的事情都是寧夢纖自作自受,可她聽到莫意閒剛才那話,心裡還是不免有寫泛酸。本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可是這又能怪誰呢?怪來怪去,還不是怪寧夢纖自己?
經過這場大病,寧夢纖改變了許多,這並不是說她已經不再執著過去追求的東西了……只不過,對於人的感情以及今天自己的下場,她做了一些深刻的反省。
當然,反省歸反省,知錯,卻未必要改。對待莫意閒的態度,寧夢纖也經過了深思熟慮,覺得手法不必太過強硬,不然只能是雞飛蛋打。
莫意閒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儘管不想承認,但確實是各方面都比自己優秀——知己知彼,寧夢纖覺著,還是要重新部署戰略方針才行。
而許欣如呢?他聽到莫意閒把自己定義為「女朋友」,心裡不由暗爽,感覺像是打敗了寧夢纖似的。
女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她們如果被你打敗了,那叫一個氣急敗壞。如果她們打敗了你,反而會顯得極為大度。
這不?許欣如還主動握上了寧夢纖的玉手,笑道:「我常聽阿閒說起你,誇獎你長得挺漂亮的,絕對是女人中的精品。」
然則由許欣如誇獎寧夢纖長得漂亮,後者絕對開心不起來。
為什麼?試問一個吊長三十公分的黑人誇獎你十五公分的雞/巴長,你會是什麼感覺?這不嘲笑麼?
而且許欣如本身就比寧夢纖美麗不止一個級別,如果寧夢纖是女人中的精品,那許欣如豈不是精品中的精品?總之鬧了半天,她就是變向在說自己美。
寧夢纖聽了心裡暗火不已,可她剛脫離危險,身子弱,沒法下床,要不真恨不得跳下來給許欣如兩巴掌。
好不容易壓制住幾欲破口大罵的衝動,她望著許欣如,說道:「在你地面前,誰說自己漂亮呢?能輸給許小姐這樣的仙女……我也不算委屈。以後呀,就請許小姐多替我多照顧阿閒吧,我對不起他,也只怕這一生都沒法補償他了……」
說著,她望著莫意閒,眼中已經有了淚光。
若不是深悉寧夢纖的為人,莫意閒還真得被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給騙了。
他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而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行為自/由,我管不著。」
寧夢纖被這話堵得胸口一悶,臉上表情很不好看。
這時候,洗完衣服的寧夢遙也拿著臉盆走了過來,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有她這樣一個中間人在,病房裡暗潮洶湧的局勢也緩和了不少。
許欣如眼珠一轉,把話題引道了寧夢遙的身上——
「夢遙模樣可真俏,不知以後會有多少男人為她著迷呢。」瞧這話沒營養的,寧夢遙就算再漂亮,這也不該是探病時候說出來的話嘛。
寧夢遙笑了笑,說道:「許小姐你可別這麼說,有時候我看得上別人,別人卻還不一定看得上我呢。」說著,眉目向莫意閒斜了斜。
莫意閒被她看的心頭一跳,暗道:『你看我/幹什麼呀?萬一被欣如誤會了,我還怎麼把她騙上床?』合著腦袋裡還是想著那些個齷齪事兒。
果然,許欣如順著寧夢遙的目光也看到了莫意閒的身上,臉色微微一變。
她道:「夢遙,什麼男人都能找,就是不能找像他這樣的。我告訴你,跟他在一起,我心裡可是整天擔驚受怕。」
寧夢遙不由奇道:「怎麼了,莫大哥有什麼不好的?」
許欣如歎氣道:「先不說他是個窮光蛋,人還特花心,見一個愛一個。為這事兒我都煩死了。」
寧夢遙聽了,立馬嘻嘻笑起來。
她道:「以莫大哥的本領,賺/錢不就眨眨眼的事兒麼?許小姐這點完全可以放心。另外嘛……你說莫大哥花心,這不正說明莫大哥受歡迎麼?這是好事兒呀。」
聽她這麼一說,好像莫意閒是個萬人迷一樣。就像圍城似的,被圍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卻又想進來。
病房裡心情最複雜的要數寧夢纖了,雖然有人來看望她,但她卻壓根就不希望莫意閒來看望,只想他跟許欣如趕緊走。
復合無望本來就讓她大為苦惱,這下莫意閒跟許欣如又要在病房裡賣弄恩愛,別說是她這個個小器的女人,換了誰都會火的。
還是寧夢遙最懂姐姐的心思,她忽地對許欣如說道:「許小姐,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著話,也管管許欣如答不答應,就拉著她手往外走。
許欣如當然不請/願,可又不能掙開寧夢遙。
她知道,自己留在病房裡,莫意閒一定會有許多話不能跟寧夢纖說,然這一走,這對狗男女鬧不好又得幹出什麼壞勾搭來。
然則她也是多想了,寧夢纖現在躺在病床上,莫意閒就算是再怎麼禽獸,也不至於對一個大病的女人下手吧?
臨出門前,許欣如還回頭狠瞪了莫意閒一眼,目光中的意思相當明確,就是告訴他,別做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來,不然有他好看。
莫意閒見了不禁暗笑,這許欣如,醋勁兒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