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前腳剛走,許欣如跟宋清便從假山後面拐了出來,莫意閒見了忙迎上去。
他與宋清的目光在空中一觸,後者自是被滿心羞愧所填滿,本能般低下了頭,輕聲道:「……莫大哥,這次真是多謝你為我解圍了。」
莫意閒慷慨一笑,擺手道:「沒事兒,客氣啥呀?咱們自己人。」這話裡,端得是意味深長,聽得宋清嬌面紅透。
許欣如抱以一笑,向宋清豎/起大拇指,道:「宋清,你魅力可真大,我長這麼大。人家說我是大原鎮第一美/女,可到現在,都沒誰肯為我打架的。」
宋清淡淡一笑,禮儀性的問及了一下許欣如為什麼會跟莫意閒在引起?
沒待莫意閒開口,許欣如就急著表示,他倆只是朋友關係,因為要一同登台演出,所以看似親近了點,其實沒別的。
因為之前那樁事/件,害得莫意閒差點身陷牢/獄,因此宋清感覺與之相處甚為尷尬,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就想找個借口離開。
誰想宋清越想走,許欣如就越不讓她走,硬是拉住她,看看莫意閒道:「難得咱們在這裡遇上,不如去喝杯東西潤潤嗓子吧。沒事兒,反正是莫大官人買單,不吃白不吃。」
莫意閒不想被當作了冤大頭,也不甘示弱,連道:「對對對,你白/癡。行了不?」
以許欣如的聰明,哪能聽不出這話裡的意思?
她瞪了莫意閒一眼,也不管宋清願意與否,只管拉著她往外走。
二女在前引路,許欣如還不時回頭去看莫意閒,就像是怕這孫/子會趁機溜走,那就沒人買單了似的。
莫意閒雖然是個偽/君/子,但身為一個成年男性,理應有的風度他還是具備的,而且現在手頭又不像剛到大原鎮時那麼緊,用不著幹出逃單這樣的蠢紅兒。
只不過,對於宋清,莫意閒還真是不怎麼喜歡。雖然qj案已經過去了,但這次事/件給他的打擊可不小。捫心自問,要說莫意閒就這樣原諒了宋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莫意閒勞心勞力,把宋清擺在床/上伺候的舒舒服服,這馬子不圖報答也就算了,還反咬莫意閒一口。坦白說,莫意閒心裡恨不得把她剝皮抽筋,豈會心甘情願的原諒她?這不笑話嗎?
這下可好,莫意閒發現自己每回老省城總要遇見倒霉事兒。
上回他跟江燕一起來,兩人一同度過了一段幸福時光,回去之後,莫意閒沒多久就搬出了趙家。這回,先是意見了自己前妻的妹妹,現在又巧逢宋清,真是倒霉到了家。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莫意閒就打算從宋清口/中追問一下,她當初到底是出於什麼立場而狀/告自己qj的?
莫意閒對曲宋清的印象本沒那麼壞,直至現在他都想不痛,宋清當初為什麼要害自己,藉著這樣一個大好機會,他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如此,三人來到一間咖啡館,要了個包間坐下。
點好東西,武夫生出去了,不多久便端了飲料進來。
宋清一副安靜的樣子,乖/巧又端正的坐望窗外,偶爾低頭喝幾口冰飲。
許欣如似乎猜到她心情很複雜似的,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道:「宋清,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沒必要自責。」
說著,還向莫意閒一使眼色,讓他也說幾句。
莫意閒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宋清,過去的事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我早就不怪你了。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無奈的,反正我也沒吃什麼虧,你用不著這麼在意。」
其實若說莫意閒完全不怨恨宋清,那絕對是假的,不過許欣如在旁,他只能裝得大度一些。
宋清抬起頭,一臉的愧疚的說道:「莫大哥你是個好人,你雖然不恨我,但我卻恨我自己。我不會忘記我給你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用盡所有辦法彌補你的。」
莫意閒聞言不由心道:『那你做我的性/奴/隸吧,這樣就能彌補我了。』
想歸想,但等見到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莫意閒這心裡又有些不怎麼好受。
儘管做夢都想著宋清能夠在自己面前懺悔,但真的見到了這一幕,莫意閒那憐香惜玉的心緒又不免浮現了出來。
他一臉溫和的說道:「宋清,你不要這麼說,人無完人,誰都會犯錯的。我已經不計較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宋清無限感激的望著莫意閒,由衷說道:「莫大哥,謝謝你能這麼說……現在回想起來,我都一直認為,那晚上我的選擇沒錯。」
這話也只有莫意閒跟宋清才能明白其中深意,想起當時把宋清幹得高/潮迭起,莫意閒一陣說不出的自豪,而曾經因宋清所受到的委屈和不公平對待,也打消了不少。
回憶起那晚的漣漪陣仗,莫意閒現在真想趕緊重溫一遍,竟有點好了傷疤忘了疼。
當然,該問的問題還是得問,有件事他藏在心裡好久了,現在有個機會,自然要說——
「宋清,能不能請你坦率的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會告我qj?」
宋清就知道莫意閒會忍不住問的,也早有了心理準備。
她點點頭,說道:「這件事……其實完全是我父親的主意。不過你要恨的話就恨我好了,別看我父親好像活得很瀟灑,其實……其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可憐?可憐根/毛!別人不說,呂茜就差點被他害了一輩子。宋梨亭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如此想著,莫意閒嘴上卻不說話,心裡明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