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之下,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扭轉局勢的嗎?
黃毛苦苦思索著,審時度勢,他看出來了,對方這一男一女均是練家子,手裡有功夫。只看這對男女的關係,似乎不一般,該是夫妻,如果能夠擒住他倆其中一個,倒能夠拿對方的命來換黑星手槍,只要槍一到手,屆時主導權依舊在自己這邊。
也就是說,解決事情的關鍵在於,能不能擒住許欣如和莫意閒其中一人。
許欣如負責挾持大鬍子,想跟擒住她,壓根就別想,如此算來,似乎就只有在莫意閒的身上打主意了。
念及此,也不遲疑,走近過去,指著莫意閒道:「小子,今天這事兒也是因你先動手而起的。男子漢大丈夫,得有個擔當。怎麼樣?夠膽跟我單挑不?」
莫意閒豈會怕他?而且正有意想要打擊一下對方那囂張氣焰,因而想都沒想,便回應道:「沒問題,我正好手癢癢,沒打過癮呢。既然你想送死,我就成全你。」說著,便擺開架勢,嚴陣以待。
黃毛也知道莫意閒絕不好惹,可為了自己這邊能夠全身而退,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
他雙手握住甩棍,也是一步步,循序漸進的與他拉近距離。
黃毛的打算很容易看出來,是自仗上手有兵器,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想拉出合適的距離與莫意閒對打。
許欣如亦瞧出這人狡猾,關心道:「你要小心了。」
莫意閒沉聲道:「放心,以我的功夫,他是絕不夠看的。」說著話,也並不後退,就像個門身一般立在那裡,不動如山似的。
如果在這裡退了,就氣勢上而言也得給對方造成一種己短直感,這樣以來,就更不利於今後的打鬥了。
兩人距離拉近,黃毛突然發難,照莫意閒頭上就是一扳子,然還沒等莫意閒去躲,他又縮手前捅。這個變化很快,也足可看出黃毛詭詐,還在莫意閒對敵經驗豐富,反應又快,微一欠身,便躲了過去。
慌忙偷襲不成,緊接著左揚右劈,均被莫意閒閃身破解。黃毛自知本領不如莫意閒,只得多端的變化糾纏,時而攻打下盤,時而打其上身,只要莫意閒有一點大意,就得挨湊。
黃毛一記捅肚子不成,正欲縮手,莫意閒卻不再給他逃走的機會,就要伸手去抓甩棍。黃毛就等他出手,棍頭一旋,來個上揚。
莫意閒早有防備,腳功一個踢掂,將甩棍踹上空中。
黃毛嚇了一跳,可不能讓甩棍再落到莫意閒手裡,幾乎與他同時起跳,與之分別抓住甩棍的上下沿,一時間,竟僵持住,比起了內力。
見兩人較起勁。那黑皮想悄然掩進以施偷襲。
許欣如眼尖,當即大喝道:「——別亂動!你要敢過來,別怪我槍下無情。」說著話,她一隻腳踩在大鬍子的胸口,將手槍對準了黑皮,後者一下子就老實了,不敢再行造次。
內家修為向來就是莫意閒的弱項,再者他最好淫樂,因而氣力最是不濟。只以黃毛的本領,竟他與他鬥了個旗鼓相當,兩人臉孔均漲得臉透紅。
然莫意閒向來詭詐,眼珠一轉,腦袋閃現靈光,突然飛起一腳,踢在對方的肚子上。
「——哎呀!」
黃毛嘴裡漏氣,莫意閒趁機搶過甩棍,反手一甩,棍頭狠狠的敲在他肩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疼得黃毛彎腰直叫喚。
黑皮搶過來要將黃毛拉走。小李見此情形,也不欲再與莫意閒交手。便挾持著殷大姐,高聲叫道:「——你別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就宰了了這個娘們兒!」
殷大姐驚恐壞了,一把鼻涕一把淚,莫意閒自來憐香惜玉,被美人這副慘樣給震住了,也就沒有趁勝追擊。
他對小李說道:「你們要是傷了殷大姐,我就斃了大鬍子。」
這時黃毛直起腰來,跟莫意閒道:「再這麼下去,早晚是魚死網破之局,不如咱們談判。」
「談判?」莫意閒眉頭一挑,後退幾步,也學著許欣如,將一隻腳踏在大鬍子的身上,問道:「你們有什麼條件?說說看唄。」
黃毛亮出底牌道:「我們的要求很簡單,想要這娘們兒沒事,放了我們老大。」
莫意閒不敢下決定,轉而看向許欣如,似要詢問她的意見。
許欣如一臉的得意,露出勝利者的姿態,說道:「沒問題,不過你們得先放,而且也得把錢留下,然後通通滾下車去。」
「不可能!」黃毛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兒麼?我們下了車,你不放人咋辦?」
許欣如哼道:「本姑娘向來說一不二,再說,這麼個醜陋的大鬍子,我要了作甚?」
這事兒黃毛還作不了主,跟左右另兩位嘀咕一下,最終點頭道:「好吧,我就信你這一回。」
說著便讓小李放人,小李不想到手的鴨子都能飛走,不怎麼甘心,放殷大姐時,還在她奶子上狠抓了一把。
殷大姐「哎呦」浪叫了一聲,拿起錢箱,就向莫意閒跑了過來,一頭撲進他的懷裡,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般大哭起來。
莫意閒輕輕拍了拍她的玉背,好聲安慰幾句,才讓她站在自己身後。
殷大姐的丈夫老王看見這幕,當真是滿心不是滋味兒。也難怪,自個兒老婆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換了誰都不會好受的。
放了人、交了錢,黃毛向莫意閒拱拱手,道:「希望你們能夠說話算話。」
莫意閒看了許欣如一眼,說道:「我老婆說放人,一定放人,你放心好了。」
聽他喚自己「老婆」,許欣如瞪了一眼,心道:『這人真是壞透了,連這個時候還不忘佔我便宜。』
不過她也清楚現在沒功夫跟莫意閒慪氣,索性默認,轉而對黃毛三人道:「趕緊下車吧,別墨跡了,別等本姑娘後悔了,誰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