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小李的引導,老王便在靠近的中段的一個缺口處下了高速,長途汽車駛入土道。
這裡一帶多為林區,道路非常曲折,半天都不見一輛車,人跡更是罕之。
說起來,近些日子地區的新聞裡常有報道,這裡一帶常發生一些劫車搶錢的事件。
老王幹得駕車行當,自然沒理由不知道這則消息,因此將車開到這塊兒時,不由心跳加快,臉上有了緊張之色。
殷大姐見老王把車開進這裡,不由有些納悶,趕忙從售票席上站了起來,跑到駕駛席上,對著丈夫質問道:「你怎麼往這兒走呀?前兩天你沒看見那個報道嗎?」
老王本就有些害怕,被這麼一說,頓時有些不耐煩,皺眉道:「我這不是為了省下買路錢麼?偶爾走一次沒事兒,你別管。」說著,便加大油門,向前駛去。
因為土道的路面不平,因而駛了一陣,車身彷彿像是裝了彈簧義演顫悠不平,把好多打盹的人都給驚醒了過來,均都小聲嘀咕著,發表著心中的不滿。
許欣如這時也給顛醒了,她眨眨美/目,看向窗外,外邊儘是一片望不到邊的青色。天色已經大亮,許欣如瞧得清楚,土道兩旁皆是鬱鬱蔥蔥的密林。
冷不丁轉頭一看,那個大鬍子還用色/瞇/瞇的眼睛打量著自己。
許欣如心裡難免不悅,心忖:要不是在車上,非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不可。
莫意閒知道許欣如對大鬍子恨得牙癢癢,正苦思有什麼辦法可以替她解恨,腦袋裡忽地靈光一閃,生出一個一舉兩得的好電子來。
他湊過去,悄聲對許欣如說道:「要不你倒我懷裡,氣氣那個大鬍子?」別說,姑且不論莫意閒動機何/在,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許欣如的美/目一掃莫意閒,說道:「這辦法確實不錯,可我就是不想讓你佔便宜。」
「嗨~~~瞧你這話說的。」莫意閒擺擺手,厚著臉皮道:「咱們又不是外人,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被我佔便宜,總好過受那大鬍子的輕薄吧?再者,我吃你豆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說罷這話,也沒理許欣如答不答應,把一把將她摟到了懷裡。
許欣如也不只沒能力反抗,但她偏偏動也不動,就任由莫意閒摟著,
不過她嘴上還是很硬氣兒的提醒道:「你可別胡思亂想,我只是借你的肩膀氣氣那個大鬍子……還有,你要是敢對我亂來,我回去一定告訴你那三個女朋友,讓她們向你興師問罪。」
莫意閒聞言不禁啞然失笑,心忖,這都什麼時候、什麼地兒呀?莫意閒就算真的有心想把她怎麼樣,也得看看環境不是?
退一萬步來說,把許欣如給辦了的念頭,莫意閒並非從未有過,只是這種事情得看地點還有時機。若是昨晚上那樣的情況,莫意閒倒有機會,可現在乘坐在長途汽車上,莫意閒就算有賊心,也沒賊膽不是?
大鬍子一見許欣如投入莫意閒懷抱這幕,果然氣得面紅耳赤,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拳頭也捏緊了,一副恨不得衝過來打死莫意閒、然後取而代之的樣子。
長途汽車一路疾駛不停,這時上得一微陡的低坡,自然要放緩速度,馬達聲變得沉悶而有力。
爬到坡頂時,就見前邊不遠處站著兩個人,每個人都拿著一隻皮包,看到有車來了,便使勁兒的招著手,並往這裡跑來,顯然也想坐車的。
老王正要停車,殷大姐卻提醒道:「老公,我看你還是別停車,萬一他們不是好人呢。」
老王猶豫了片刻,認真打量了那奔近的二人幾眼,終究還是財迷心竅,只道:「不怕,我看那兩個都還是毛頭小子,他們要敢亂來,我一拳一個,準把他們給撩下去。」
這時他身後的小李亦道:「是啊嫂子,車上這麼多人,難道還怕那倆孫子不成?」
「呵呵,小李說的對。」說著話,已經將車停住,車門亦「唰」的一聲開了。
那兩個年輕人蹬蹬蹬的踏了上來,車門合上,繼續前進。
殷大姐見人已經上來了,也沒轍,便要去收票錢。
豈料這兩個小年輕一上車便與小李對了個眼色,後者等車開之後,突然就站起來,掏出一把刀,架在老王的脖子上。
老王不由得一哆嗦,見挾持住自己的正是小李,自然又驚又駭,問道:「——小李!你開什麼玩笑?」
小李將刀子壓了壓,在老王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嘿嘿冷笑道:「他/媽/的!誰是小李?我是你李爺!」
老王被刀子一唬便軟了下來,威風勁兒也沒了,頓時哭喪著臉,叫道:「別下刀別下刀!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合著,這位兄台也是只紙老虎。
小王見此,哪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當下就從褲腰裡抽/出一根甩棍,站起來指著小李喝道:「——放下刀!要不然我打破你的腦袋瓜子!」
「該放下傢伙的是你才對吧?」那兩小年輕說著話,一左一右,將小王包夾了住。
小王意識到不對勁兒,對方既然有三個人,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先撩倒一個再說。當下掄棍子就打,金屬揮動時發出「嘩嘩」的風響,顯得極為駭人。
遭襲的黃毛小年輕反應不慢,身子退了半步,躲過甩棍,然後猛地前衝,探手抓向小王右腕。
小王不想對方也是個練家子,登時嚇了一跳,慌亂之下,握住甩棍的右手一鬆,甩棍落下,卻被左手接了個正著,回棍就要去砸黃毛腦袋。
無奈黃毛先聲奪人,已一把抓/住了小王那高揚的腕子,使他棍勢寸步難行,與此同時左拳揮出,轟在小王的腹處,疼得他「哇」一聲叫了出來。
黃毛趁勢搶下甩棍,照對方雙膝就是一下狠得,小王照單全收,「撲通」一聲便向前撲倒,摀住傷患處撕心裂肺的慘叫,顯然被打得不輕。
黃毛將甩棍收好,拍了拍手,嘿嘿一笑,對與他一同上車的那個黝/黑小年輕道:「——黑皮,把這孫子給我綁了。」
黑皮應了一聲,便掏出繩子,很麻利的開始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