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閒微有些驚愣,不想原來許欣如的父親書法會這麼好,看來許欣如這般所才所藝,應該也承襲了上一輩的優良傳統。
又看了看,深覺許父書法確頗有其獨到之處,已近大師水準,筆意不過稍有欠缺,然也無傷大雅。
許欣如嫣然一笑,說道:「我爸年輕時可是有名的才子,而且人也風流倜儻,我媽自然也是千里挑一的每人。這不?你瞧我這做女兒的,賣相也是不差。人都說生孩子會負負得正,但正正加起來,就絕不會得負了。」
聽她自吹自擂,莫意閒不由覺著好笑,想不到這個人間仙子也會犯虛榮心。
莫意閒當然也不會去揭穿,只是順著她話茬連誇,祭出甜言蜜語大法。
許欣如聽了卻是斜他一眼,說道:「少跟我來這套,你那些迷惑女兒家的話,對我可不管用。」
莫意閒訕笑了兩下,也不生氣,卻也知道許欣如冰雪聰明,馬屁也就不再亂拍了。
二人一邊吃,一邊有句沒句的閒聊,忽然門鈴響了。
許欣如眉頭一皺,也不站起來,眼看著莫意閒,指了指門的方向,低聲道:「你去看看是誰來了。」
莫意閒不由感覺奇怪,這裡是許欣如的家,門外來誰,與他莫意閒有吊毛的關係?
無奈美女有令,莫意閒不敢不從,只好放下筷子到門口去,由貓眼一看,門外站著一帥哥,手裡捧著一束玫瑰花,脂粉氣還真重。不過捫心自問,俊美程度竟比莫意閒還要高上幾分。
莫意閒回頭道:「來人是個帥哥,有點娘,見沒人開門,他正擦著粉底呢。」
許欣如放慢吃菜速度,突然間變得斯文好多,淡淡的說道:「讓他進來吧。」
莫意閒心裡奇怪,這男的該不會是許欣如的情人吧?
可這到底是人家家裡,莫意閒即便不請願,也得開門,因而「哦」了一聲,便解開門鎖。
那帥哥走進門來,看也不看莫意閒一眼,把他當作空氣似的,這讓莫意閒真有些不爽,你比我帥也就罷了,居然還無視我?真教個氣死人。
帥哥換上拖鞋,揍進屋內,見許欣如正在吃飯,也沒打擾,只衝她笑了笑。
許欣如卻是回復了一往的冷冰冰狀,指了指陽台的方向。那帥哥道聲「打擾了」,便向那裡走去。
莫意閒不禁好奇,這人是究竟來幹嘛的?若說是許欣如的男朋友,只從他倆的氣氛來看,似乎不像。
他不由小聲問道:「許大美人,那帥哥是誰啊?」說這話時,眼睛瞅著陽台。
許欣如忙又吃了幾口魚,這才拿出餐巾紙擦嘴,一邊說道:「他是我的追求者。」
這個答案莫意閒不以為怪,看見這麼大一束玫瑰花,只人都會猜到幾分。他之所以會鄭重發問,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
許欣如突然說道:「莫意閒,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莫意閒本能般產生了一些警惕,只道:「你說說看。」他可不是那種想都不想就電壓別人的傢伙,被人當槍使,可不是他的興趣愛好。
許欣如美目也望著陽台方向,低聲說道:「我不喜歡這個人,你幫我氣跑他好不好?」
莫意閒本不願答應,可目光觸及到許欣如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卻又不忍心拒絕,最後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許欣如見他答應,心裡自是歡喜,正要開口與之對口供,豈料莫意閒面容一狠,突然猛地拍了一記桌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什嗎!?你說他是你的追求者!?」莫意閒扯著嗓子,像只公雞似的叫了起來。
許欣如不想莫意閒入戲如此之塊,連準備都不準備,幾近奧斯卡影帝。
一愣過後,許欣如也意識過來,說道:「人家、人家對我沒什麼想法,就是來送束花,沒別的意思呀。再說,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難道我就不能跟男人做朋友嗎?」
莫意閒眼角一撇,看見陽台的鋼花玻璃門上倒映著一個人影,頓時猜到,那帥哥已經聽見這裡動靜不小,所以躲著偷聽。
他心裡暗笑:『你喜歡偷聽?我讓你聽不下去!』
念及此,故意敞開了喉嚨叫道:「放屁!你明明是我老婆,還跟別的男人來往,你對不對得起我?」這麼說著,莫意閒心裡真爽。
果然,他話音一落,那帥哥就跑了出來出來,臉色也變了。他忙來至許欣如跟前,指著莫意閒,一臉的難以置信,問道:「欣如,告訴我——這個男人是誰?」
說這話時,聲音都有點抖了,可見有多激動。
許欣如古室作一副愧疚就狀,眼神複雜的望著莫意閒,向和介紹道:「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因為性格不合而分手的,不過我們現在決定要復合了。」
「——什麼?男朋友!?」帥哥不由大驚失色,隨即以帶著敵意的視線望向莫意閒,雙眼均在噴火。
莫意閒一來為了做戲逼真,二來也有意占許欣如的便宜,便上前一把拉住她的玉手,一臉深情的道:「欣如,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跟別的女人上床,是我鬼迷了心竅,該打也該死。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就原諒我一次吧,我保證下回再也不犯了。」
許欣如也會借題發揮,心忖:『你佔我便宜,我就要你替我洗碗!』
故特意擺出女王的架子,甩開莫意閒的狼爪,指著桌子道:「你把這裡的東西收拾乾淨,我就原諒你了。」
「是是是,這就干,這就干。」莫意閒臉上堆笑,心裡卻直髮牢騷,暗道:『小賤人!總有一天要把你騎在胯下,狠狠的qj!』
那帥哥被氣得半天說不出句話來,一會兒看看莫意閒,一會兒瞧瞧許欣如,視線在他倆之間掃視。只覺他兩人含情脈脈、如膠似漆,自己就像個傻瓜似的。
他登時再也呆不下去了,丟了句「祝你們永解同心、活不到老」,便逃似的離開了這裡。
帥哥這前腳剛走,莫意閒跟許欣如對視一眼,均發出會心一笑。
莫意閒從沒見過許欣如笑得這般開心,見她開心,自己也開心,而一想到氣走了情敵,他真是做夢都會笑醒。
等她笑夠了,莫意閒才問道:「剛才那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