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如白了他一眼,嗔道:「廢話,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會來問你呀!你倒好,反倒要我先開口,我要是能決定,那還問你幹嘛?」
莫意閒想想也對,不過她這話倒是逼得自己表態了,逐訕笑了兩下,說道:「我的意見是……如果你實在難以決定,索性放棄算了。我收留你當家裡的通房丫頭,平日裡就給我暖暖被窩。」
這倒不是他有意調戲,只不過許欣如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畢竟是終生大事,因而故意扯皮一番,權當應付過去。
許欣如卻是氣壞了,急得一跺腳,臉也紅了,怒道:「莫意閒!你也太過分了吧?我對這事兒可是認真的,你這樣竟然也跟我開玩笑!你這麼耍我,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了!」說著,轉身就欲離去。
莫意閒趕忙抓住她手,嘴裡連連賠罪道:「別走別走,我剛才說著玩兒的,你別當真。」
忙止住笑聲,換作一副正經的模樣,說道:「其實我的意見是……如果對方條件真的很不錯,你也不妨考慮看看。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婚姻大事遲早要辦,沒什麼好害臊的。」
這話確實是說得大公無私,能從這張狗嘴裡跑出來,確實難得。
許欣如卻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望著他,並沒有說話,似乎是陷入了一種近乎有些詭異的沉默當中。
莫意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只是許欣如這表情確實不大好看。
二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馬路上地視著,這裡一塊兒路燈恰恰有些昏暗,只有依稀從遠處江面上投射過來的光芒,不過也很是微弱。
莫意閒覺得,身處於自己眼前的許欣如,彷彿只是一道影子。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怎麼去琢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這時,巧有一輛計程車從許欣如的身後駛開,車前燈明晃晃的投射著,照亮了許欣如的玉背。
莫意閒背感燈光刺眼,不自覺摀住了眼睛,也沒看清許欣如的表情。
他道:「剛好有車,咱們坐車走吧。」
許欣如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走走,要坐你自己坐。」只聽聲音,似乎心裡有氣的樣子。
莫意閒見她既然不想坐車,自然也樂得省了一筆錢,如此,兩人依然並肩前行。
能跟這樣的美女在一起,無疑是一項非比尋常的享受。莫意閒聞著她身上的香氣,聽著她嘴裡吐出的妙音,心裡總有一陣說不出的暢快。
一路越過大原鎮百貨商廈,再向正西前進,穿過了已然黑乎乎一片的公房,終於來到許欣如家的樓下。
原來許欣如竟住在這種普通的地方,莫意閒不由倍感失望,他意想中,許欣如應該是住在那種高三層,有足球場那麼大院子的豪宅裡。
接著,莫意閒又堅持要送她上樓,但許欣如卻死活不讓,只道:「你也累了,就快回家去吧,好好睡一覺。」
莫意閒推辭不過,只得返身而去。可走了沒幾步,卻突然回過頭,出聲問道:「你那事你決定了沒有?」
「什麼事?」許欣如問道。
莫意閒道:「就是處對象的事。」
許欣如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回答道:「哦這事呀……我已經決定了。」
莫意閒好奇道:「那你到底處還是不處?」
許欣如輕哼一聲,說道:「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告訴你?」說著,便頭也不回的轉身上樓,任莫意閒在她身後怎麼喊,也不搭理。
咱們的主人公只感莫名其妙,這許欣如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開心、一會兒生氣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摸都摸不透。
想不通的事情,索性別想——這是長壽的秘訣。
莫意閒甩了甩頭,像是要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扔出去似的,掉頭就向南邊走去。
來到大道上,路燈正將路面照成桔紅色的。從東到西,光芒耀眼,一片光明。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跟前的樓房都靜悄悄的,像是睡著了似的。
莫意閒向東望去,那邊兒的路口處,便有如婉酒家。他思忖,此時此刻,何玉如或許應該已經入眠了。
可明知不該去打擾對方,莫意閒這雙腳還是不聽使喚,本能般的受到驅策一般,竟向如婉酒家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