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閒無言的笑了,這邊不憨真是只井底之蛙,世界上比他狠的人海了去,他們也不一定敢說出這樣勢再必得的話來,就是這邊不憨口氣大。所謂人無知則無敵,這句話果然不假。
對於這種自視過高的貨色,莫意閒還真是無話可說。
他繞過車頭,直奔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然邊不憨卻好像不想放過他似的,聲音從後邊兒響起來道:「——莫意閒,咱們以前咱們的恩怨我可以不計較。你想搞哪個女人,我也管不著。但許欣如你可別惦記一絲半分,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這句話,轎車尾氣聲大作,輪胎飛速轉動,一個倒車,眨眼間便駛遠了。
對於他的話,莫意閒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回到自己家裡,第一件事便是立馬躺到床/上去。本來他被何玉如趕出門時還睡眼惺忪的,可因為跑了一陣,身/體興/奮了,所以躺了半天,愣是沒能睡著。
繼而又想到了何玉如那具完美的肉/體,毫無疑問,那是個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女人,自己居然能夠如願以償的一親芳澤,可見老天還是待他不薄的。
所謂人生,即是有得必有失的。莫意閒失去了家庭和事業,由此卻認識到了及時行樂的人生至理;莫意閒失去了江燕,卻又得到了何玉如。
其實嚴格的來說,他活了這二/十/年,就算不怎麼滋/潤,但也壞不到哪兒去。老天給了他一副好皮囊,讓他無論走到哪裡都受到女人們的青睞;單就這點來看,也足矣羨煞旁人了。
莫意閒現在所欠缺的,僅僅只剩下事業這一項而已。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男人,他對自己也具備一定要求,至少不能只懂得窩在女人的懷裡享樂,所謂玩物喪志,沉溺在溫柔鄉里太久,是會把所有的鬥志都消磨掉的。退一萬步來說,一個只會吃軟飯的男人,換作誰都會瞧不起,即便是自己的女人也不例外。
創業——這是莫意閒目前最想要去幹的事,可問題是他沒有資金。如何去解決這個關鍵問題呢?
就算能到舞廳去唱歌,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想要創業的話,也不知要攢多久,總之一句話,靠正常手段,是無法出人投地的。
而且這個世界上,至少在咱們這個國/家,有這麼一條恆理。那就是——有錢的人越來越有錢,窮光蛋則越來越潦倒。
這是因為有錢人和權/利者,他們往往會想盡一切辦法,將財富和權/利壟斷在自身觸手可得的那麼一丁點兒空間裡,企圖掌握著這些因素與俗世隔絕,從而世代相傳。而窮人,則因為金錢和權/利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有時甚至只能夠偶爾仰望一下,所以通常只會想辦法在自己的同類身上進行訛/詐與欺/騙,以獲取那點微乎其微,甚至能說成是幾近可悲的利益。
虛偽,以及鼠目寸光,這就是一名普通中國人的典型病症。當一個國/家百分之九十的財富掌握在一小撮人手上以後,社/會就應該是這樣一種形態的。
仗義每多屠狗輩,歡場多是義氣雞——這樣的人不是沒有,但至少是小柳這麼個貧民從未看見過的。背負著窮光蛋這樣一個綽號二十多年的小柳,肉/眼所及,認識到富人或許不一定會剝削窮人,但窮人絕大多數都會欺凌同類。這是因為,有時人的道/德觀是與其經濟力有著直接掛鉤的。
莫意閒在床/上翻了個身,復又想起邊不憨的話來。此時細細品位,不由暗覺好笑。
『只不過是個土財主而已,把自己當皇帝了不成?還發號施令的,真是滑稽。』
莫意閒自然沒理由會怕他,好歹他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更何況,他也算是挺過一番大風大浪的,能被這種不具任何威懾力的話給嚇怕,那乾脆把自己關在深山老林裡過活算了。
別說許欣如現在還是個自/由身,就算她已經是邊不憨的老婆,只要莫意閒喜歡,也擁有去追求,或者說勾引的權/利。
再說了,許欣如就好比是只肥/美無比的鴨子,就算莫意閒不去碰,但難保別人不會動新。莫意閒就不信了,難道邊不憨還能一一去警告每一個看上許欣如的人?
然一想到許欣如,莫意閒這心裡不免滋生出一陣愧疚之情。
那次非禮之舉,確實可以說是莫意閒太過輕浮所致。雖然人家姑娘長的漂亮,但也不能夠這樣去做吧?莫意閒自道只是輕嘗了一下許欣如的小/嘴,可這對許欣如來說,又是多麼大的傷害?
回想起來,事後莫意閒被受/害/者用酒給潑了,根本也不該有任何怨言。女兒家的清白自是最為要緊,莫意閒做出這種事來,人家不拿菜刀砍他,已經算很給面子的了。
不過如果拿許欣如去跟孟姍姍比,莫意閒還是感覺後者比較討人喜歡。也不僅僅是許欣如,莫意閒覺得所遇所見的這麼多女人當中,就數孟姍姍這個姑娘最好。
要說孟姍姍比許欣如強在哪裡?莫意閒還真不好回答。
不論家庭條件、工作、才能,樣貌。這些孟姍姍都比不上許欣如;可許欣如這麼多優點加在一塊兒,卻還是壓不下孟姍姍那溫柔的個性,春暖花開般的微笑。
咱們換個簡單點的說法吧——
如果要莫意閒在她們二人裡選一個當老婆,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去選擇孟姍姍。或許是地域眼光的差異,莫意閒驚訝的發現,孟姍姍這種放在城市裡會遭人爭搶的女子,在這裡居然會敵不過許欣如那種強橫的魅力。
事到如今,也只能說審美這種東西,是天下間最讓人難以道清說明的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