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呀?」許欣如冷笑兩聲,望著莫意閒。
後者卻是一臉的驚恐,心兒都提到了喉嚨口,連連向許欣如使眼色,懇求她千萬嘴下留情似的。
許欣如才不理他,嘴唇輕啟,眼看就要說話,直把莫意閒嚇個半死,誰想卻聽她道:「你問他自己好了。」
說著,輕哼了一聲。
孟大山也是個男人,聽到這裡,自然意識到莫意閒與許欣如的關係不正常,怕是絕非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又見莫意閒一臉的不自然,便站起來道:「小莫兄弟,你別站著,受罰似的,來我這裡坐吧。」
言罷,便自己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下。
莫意閒對他抱以善意一笑,照位子坐了下去。
然則無巧不巧,這個位子剛好就在許欣如的對面。莫意閒一抬頭,便能看到許欣如那冷若冰霜的憤恨眼神。
『完了,這妞最是記仇,今天她斷不會給我好臉色看的。』如此想到,莫意閒真想趕緊借尿遁離開這裡。可轉念想到,如果自己不在,許欣如保不準會跟眾人什麼詆毀自己,故而只能老老實實的呆著。
莫意閒現在最擔心的事,無非為許欣如會在眾人面前予自己難難堪,如此,一頓飯吃的心驚膽戰。還好,在大家下桌之前,許欣如除了用美目不時剜莫意閒幾下之外,並沒有別的過火之舉。
這使得莫意閒長舒了一口氣,畢竟這妮子乃是鎮上的大眾情人,鐵桿的擁護者不少,要是真鬧起來,誰都擋她不住。
飯後,眾人先後告辭,先是孟大山兄妹,然後是何玉如。其實莫意閒今天本是想留住她的,只不過多了一個許欣如,使得計劃泡湯。
許欣如是鐵了心思不願意走似的,江燕在臨走之前,把莫意閒拉到一旁,低聲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可千萬不要對許欣如有什麼歪念。她呀,你玩兒不起的。」
莫意閒苦著臉,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我躲她還來不及呢,哪兒還敢招惹她呀?」
江燕有些不信,以凌厲的目光審視著他,問道:「你……該不會欺負過許欣如了吧?」她話裡這個「欺負」,也就是「qj」的意思。
別說,女人的第六感還真準,莫意閒還真是欺負了許欣如,只不過壞事兒沒能幹到底。
莫意閒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只擺手道:「沒沒沒,我哪兒敢欺負她呀?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許欣如就是看我不順眼。」
江燕臉色將信將疑,終究還是瞧不出什麼端倪,嘴巴朝許欣如的方向努了努,說道:「總之你快回去吧,萬事小心點兒,別著了她的道。」說著又「哧」的笑出聲來,望著莫意閒道:「是我多心了,你這小壞蛋哪會著了女人的道呀?許欣如不給你折騰死就算不錯的了。」
她深情而又有幾分傷感的望著莫意閒片刻,嘴巴張開,卻又合上,最終還是歎著氣走了。
莫意閒目送著江燕漸行漸遠的孤單背影,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這才回到屋裡。
許欣如依舊還坐在之前的座位上,面前放著一個啤酒瓶。
她地斜視著莫意閒,冷笑道:「莫意閒,你可真是風流的緊呀~~~說吧,你跟江燕是什麼關係?」
莫意閒心裡一怕,暗忖:『她不會看出什麼來了吧?』
表面上卻是故作隨意,拉著椅子,一屁股坐下,不冷不熱的道:「她是我嫂子,如此而已,這關係簡單的一目瞭然。」
許欣如冷笑連連,嬌哼了一聲,說道:「她是你嫂子?我看不像吧……你跟江燕,我瞧著倒有點像是對……」說到這兒,故意頓住了笑而不語。
莫意閒最賊心虛,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與之多作糾纏,趕忙轉移話題道:「我說許大美人,看不出來啊,你這酒量不錯。剛才喝了這麼多,你到底喝痛快了沒有?」
許欣如果然上當,搖搖頭,傲然道:「沒呢,這點小酒哪經我喝的?」
「哦,那倒是我招待不周了。」莫意閒笑道:「你等著,我再去買酒,讓你好好喝個痛快。」話尤未了,人已經起身奔了出去,許欣如喊都喊不住。
走在去超市的路上,莫意閒心裡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看樣子,許欣如似乎是對自己和江燕的關係有所覺察了,可她究竟是怎麼瞧出端倪的呢?這又是什麼時候、憑的什麼下達如此判斷的呢?
莫意閒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想到了那次跟江燕隔著門板,一邊與許欣如說話,一邊在院落裡sex的那趟。似乎也只有可能是那次被許欣如瞧出破綻的。
此時莫意閒不禁後悔萬分,當初要不是自己貪玩,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現在也只能冀希望於許欣如趕快把這件事情忘掉了,可這件事又哪是說忘就能忘的?
如果莫意閒跟許欣如關係融洽,倒還能軟語相求她保守這個秘密。但問題是,莫意閒不止一次的得罪了許欣如,許欣如不拿刀砍死他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又怎麼會替他保守這個秘密呢?乃是癡人說夢。
這樣一來,也就只有死不承認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下定決心,莫意閒再不遲疑,買了四瓶青島啤酒,便往家的方向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