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如最見不得他這副翹尾巴的德行,沒等莫意閒得意夠呢,便出聲狠批道:「嗨~~~我說你這兩首歌,唱的也太勉強了吧?而且風格都是差不多的,由此也看不出你的全面水平。咱們這裡可是歌舞廳,是讓人開心的地方,需要的是勁歌熱舞。你行不行啊?不行就直說,少耽誤我們的時間。」
莫意閒咧嘴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是鄭智化,能唱還不能跳麼?好歹我也是個練武之人,別說跳舞,翻跟鬥我都行。」
許欣如揚起下巴,輕哼道:「吹牛我也會,可關鍵是得拿出真功夫。有句話說得好,我有點記不准了,叫『是什麼是什麼,拉出來溜溜』。」
說到後邊這句,她竟忍不住笑了起來,美目彎彎的,像兩枚新月似的,看上去漂亮極了。
莫意閒知道她是故意打擊自己,什麼叫忘了,是故意那麼說的。拐著彎罵自己是騾子是馬。本想發作來著,但看到許欣如笑得那麼開心,既嬌媚又動人,於是這一肚子的火也就煙消雲散了。
許欣如這小妞實在是美的有夠過分,顧盼已是勾人非常,這一笑之下,端得是百花齊放,天地為之一震。
莫意閒看著她的俏臉,恨不得吃下肚裡似的,竟目不轉睛,眼神中滿是一種侵略及慾望。
他看許欣如,許欣如也在看他,兩人四目相對,足足有好幾秒鐘。似是有無限感情正在交流。
許欣如卻是又羞又惱,暗道:『這個壞傢伙,論長相和身手,都是一流的;至於這唱歌嘛,不用說,讓人拍案叫絕的好。就是實在太色了,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是把我衣服全都扒了,在身上亂摸似的。』
嬌哼一聲,許欣如趕緊移開目光,轉向鋼琴鍵盤,以頗為嚴肅的口吻說道:「別墨跡了,要跳就跳。我可沒時間跟你扯皮,說吧,你要什麼伴奏?」
莫意閒攤了攤手,說道:「我無所謂,你隨便彈,我隨便跳,這才能看出水平。」
看似好像相當隨意,其實這想是對自己的舞技極具自信。
許欣如也不客氣,十支玉指輕輕舞動,詭異怪奇的音符接連響起。
莫意閒也算是這方面的行家,只一聽這音調便猜出許欣如是有意刁難自己,因為這首曲子的曲調過於詭異,且無跡可尋,根本不能用來當作舞曲。
可莫意閒何許人也?轉念間心裡便有了主意,雙腳直踢蹋動作驟然展開,一曲踢踏舞也隨之呈現開來。
踢踏舞的英語有拍打和敲擊的意思,顧名思義,可以通過舞蹈來進行重複的再加工,故而正好可以駕馭許欣如這等詭異的鋼琴曲目。兼之踢踏舞又是一種現代舞蹈,卻源自於二十世紀的北愛爾蘭,可謂古典與流行並重。
莫意閒的踢踏舞一經施展,端得是如魚得水,再加上這種舞蹈本身形式崇尚開放自由,沒有許多形式化限制,故而莫意閒特地結合起八卦游龍步一起使用,不但身體上的舞姿優美,腳趾尖與腳跟的打擊節奏也極具技巧。這等複雜的舞步竟能信手拈來,他的舞技也足以可見一斑了。
許欣如彈琴時不忘觀察莫意閒的舞步,見他能將這麼首怪曲跳成這樣一種境界,不禁心裡暗暗佩服。捫心自問,這莫意閒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不但相貌一流,才學亦極為少見。若非好色如命,確是位托付終生的好對象。
——這個想法出現在許欣如腦海裡的同時,端得是連她自己也嚇一大跳。逃避似的不再去想,趕忙收拾好了心神,復又投入到伴奏的工作上去。
表演結束之後,許欣如、許國懷還有那一票評委都去了辦公室裡,也不知道這些人都嘀咕了些什麼。然可想而知,定是與莫意閒有關。
大概半小時之後,許欣如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莫意閒與她出了舞廳。
兩人一路沉默,臨了停車場,見許欣如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莫意閒不禁有些沉不住氣了,忍不住詢問道:「你叔叔怎麼說的?要不要我?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
許欣如就知道他會開口詢問,帶著幾分得意的笑容說道:「你的表現嘛……倒還可以,比我想像中的稍好些,不過也是勉勉強強。至於工作的事,我叔叔說了,要考慮幾天。」
莫意閒一聽,心裡不滿意了,暗道:「我這水平還勉勉強強?難道這家歌廳要找格萊美音樂獎得主來擔當主唱不成?』
想歸想,嘴上卻也不說什麼。
二人一前一後,騎上摩托,許欣如一邊發動著油門,一邊問道:「你要回家嗎?我送你吧。」
莫意閒搖頭說道:「不了,現在還不想回去,就想在外逛逛。如果你有事,那就把我丟在這裡好了,我一個人回去也成。」話說到這地步,許欣如哪會好意思丟下他?這招以退為進用的還真及時。
許欣如回眸一笑,鮮艷的紅唇輕輕開啟,說道:「本來我還真打算把你丟在這兒,不過看在你今天這麼懂禮貌,我就勉為其難的慷慨一回。你說要去哪兒吧,我送你唄。」
『那就去賓館開房吧。』
望著她滿是青春洋溢的笑容,莫意閒差點沒忍住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生生把話咽進肚子裡,才正經道:「我來大原鎮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一直沒看過邊境是哪兒。這樣吧,乾脆你把我開邊境那兒去瞧瞧。」
許欣如樂了,笑道:「那好,我把你開到那兒去,然後一扔,再就走人。」
說罷,「咯咯咯」笑的花枝亂顛,彷彿想像到了莫意閒被拋棄的模樣,別提有多開心了。
莫意閒不明所以,也從沒見過大原鎮的邊境是何等模樣,只聽許欣如剛才的語氣,似乎很是荒僻。可見她笑的這麼開心,又無隙開口詢問。
摩托車呼嘯著駛了出去,許欣如的體香依舊被風吹到莫意閒鼻腔中繚繞。
此刻莫意閒只覺得仿於雲中漫步,或又在夢裡穿梭。他不自覺的閉起眼睛,雙手環住許欣如軟腰,把臉輕貼在她的玉背之上,沿路的風景彷彿亦隨著風聲消失不見。
他本以為做出此舉會使許欣如怪罪於己,不想這回許欣如卻出奇的沒有出聲,任由著莫意閒去佔自己便宜。
『或許是正在開車,沒有注意到這點吧。』莫意閒這般想到。
摩托大約開了近半個小時,這才緩緩停下。
許欣如正要下車,挪動了一下玉臀,忽感背後有礙,才發現莫意閒竟貼在自己身上。
當即有些氣了,叫道:「別犯傻了,快把你那張臭臉挪開!」說著還扭了扭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