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色突然難看的像吃了兩斤大便一樣,何玉如不由奇怪,忙問:「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
莫意閒心思電轉,暗忖:『現在可不能讓她知道我的心思,無論如何,得跟過去看看,見機行事。若能破壞相親自然是最好不過,萬一不能,也妙在可以刺探敵情。』
念及此,臉上立馬堆笑,說道:「不,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想到玉如姐姐要成家了,替你高興。話說回來,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那?」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相親的意思,就是這個舅媽,往這兒跑了好幾趟,都是親戚,我也不好意思回絕。這也就是去一趟,沒別的意思,見了面立馬回來,下次再也不會去了。」何玉如注視著莫意閒,像是在辯解似的說著。
一番話說完,連何玉如自己也覺奇怪,暗忖:『我這是怎麼了?再怎麼著,我也用不著向他解釋呀?他一不是我男朋友,二不是我老公,犯得著與他說這麼清楚麼?』
然奇怪歸奇怪,何玉如還是深怕莫意閒會誤解什麼。
莫意閒摸著下巴,揣測道:「既然你舅媽這麼執意要搞這次相親,想必對方一定是條件很不錯的。」
何玉如擺了擺手,說道:「我還都沒見過呢,那人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幹什麼行當,我都一無所知。其實我對相親沒什麼興趣,真的。」
莫意閒奇道:「你難道一點兒也沒聽介紹人說過對方的情況?」
「聽到是聽過……」何玉如與指放在了美麗的下巴上,回憶片刻,才道:「舅媽說——對方比我年齡大些,有錢有勢,還非常能幹,身體又好。只要我嫁給了他,什麼都不用管,兩手一攤享福就成。」
一聽說對方有錢有勢,莫意閒的心登時沉了下去,畢竟這恰恰是他缺少的。
可他到底是個偽君子,儘管心中不想讓何玉如去相親,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嘴上說:「對方既然是個這麼優秀的男人,玉如姐姐可得把握住了。」
何玉如聞言,不由奇道:「你就這麼想我嫁人呀?」
莫意閒苦笑道:「我只想玉如姐姐好,只要你過得幸福,小弟我死都甘願。其他的,小弟不敢奢望。」
見他語氣真切,何玉如怎還能懷疑是假?心中自然說不出的感動。
如果莫意閒刻意表現出不在乎她的樣子,說不定她會自暴自棄,反倒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故意氣他;然若莫意閒不同意何玉如去相親,何玉如又會覺得他這個人很自私,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只是莫意閒這副忍痛割愛、只望讓她獲得幸福的虛偽狀,卻是剛剛好擊中了何玉如的要害。
何玉如此時卻想,莫意閒端得是在乎自己緊了,為了她的幸福,寧願犧牲自己。這教何玉如心中怎麼能不感動?
『有這麼好的男人在身邊,我還不知足麼?』念及此,何玉如暗下決心,怎麼都不能把親給相成咯。
不得不說,這情聖之名,莫意閒這小子可說是當之無愧了。
準備妥當,兩人一同便出了屋,在路上並肩走著。
此時此刻,莫意閒與何玉如之間,彷彿存在著一種無形的隔膜,走著走著,竟相距漸遠。只看這彆扭 的模樣,像是剛剛從離婚登記處裡走出來的夫妻。
要是換作平時,莫意閒早靠近過去,與何玉如說些扯皮的話了。不過今天他卻沒那心情,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該跟何玉如說些什麼才好。想到這個猶如牡丹般嬌艷動人的美女,立馬就要去自己以外的男人卿卿我我,莫意閒這心裡老大不是滋味兒。
上了公交,坐上三站路,下得車來。
此處是一片很寬的道路,兩邊兒都是富有人家的住宅,除了路燈以外,兩旁多是黑漆漆的綠化帶。
沒走幾步,何玉如便覺得有點怕了,往莫意閒身邊靠了靠。莫意閒也不出聲,依然悶頭走他的,滿胸的心事。他還以為何玉如今晚叫自己出來有什麼好事呢,鬧了半天是陪相親,說白了也就是送親。
『他媽的,這種窩囊事兒找我干?是不是你和其他男人干炮,還要我先給暖暖被窩啊?』心裡罵著,莫意閒真恨不得賞給何玉如倆二巴子,然後掉頭就走。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過了座橋,至此已經沒了人家,只剩下無限向前延伸的公路。邊緣小地就是這點不好,公交線路簡介,下車還要走好些個路才能到達目的地。
附近還傳來幾聲狼嚎般的狗叫,這可把何玉如給嚇壞了,當下也顧不得矜持,一把抓住莫意閒的胳膊。
『嘿嘿,需要我了吧?看我不唬的你尿失禁。』心念至此,莫意閒皮笑肉不笑的道:「別怕,聽叫聲我就知道,應該是幾頭郊狼。我們慢悠悠的走,它們反而不敢追過來,但是千萬別跑,沒人跑得過狼。還有,如果感覺有人搭你肩膀,可千萬別回頭,不然脖子就得被咬斷了。嗨~~~既然有我在,包你沒事,大不了斷手斷腳,臉上被劃幾道口子,死不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經出口,何玉如是怎麼也不肯放手了。女子最愛漂亮,如果要何玉如斷胳膊缺腿,又或者是臉上出現幾道口子,那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哪裡還想得到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幾乎整個人投入了莫意閒的懷裡,不住的瑟瑟發顫,顯然是害怕極了。
莫意閒這時自然要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偽君子本色,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別怕,有我在,郊狼想要傷害你,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也不知是這話起了作用,還是莫意閒懷裡的男兒氣息作祟,何玉如身上的顫抖已平復些許,心忖:『這小莫也不知怎麼學的,甜言蜜語層出不窮,偏偏我就是沒出息,死愛聽這話。唉……若非我長他幾歲,還不得被他給迷暈了?』
抱在一起之後,兩人關係自然亦拉近不少,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前走。走了大約半站路,向東一拐,沒行多遠,便在一處住宅房產前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