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也注意到了下面的懸崖,伸手亂抓,抓住了一根樹枝,穩住了身子。
聶星也看到了下面的懸崖,但無奈自己渾身無力,被滾的七零八落,加上旁邊並沒有什麼能經得住他抓的東西,手都抓破了,卻什麼也沒有抓住。山坡上又滑,身子一直向下面滾下去。
已經抓住樹枝的王珂,連忙放開手,猛地向下一撲,向聶星的手抓去。
不過,抓了個空!
聶星驚的心臟都跳出來了,他想到過千萬種死的方法,或者被敵人用各種方法打死,或者自殺,但從來沒想到過跳崖的死法,心裡非常不甘。這種死法太窩囊了,比拿塊豆腐撞死還窩囊。
眼看就要滾下山崖,聶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之間,身上似乎被什麼東西拌住,聶星連忙睜開眼睛一看,身上被多根細小的籐蔓拌住了。這些籐蔓從地上爬的到處都是,有些掛住了自己的衣服。
趁著這個機會,聶星連忙抓住這些籐枝,拚命的往上面爬,總算撿回了一條命。
侯飛連忙從山頂上跑下來,一手抓住聶星的手臂,一手拍著自己的胸脯,心驚膽顫道:「星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去見馬克思了!」
聶星也是心有餘悸,喘著氣道:「同志,我一心向著馬克思主義,踏著他還未走完的道路向前進,所以馬克思現在還不願意接收我!」
侯飛拍著聶星的肩膀,哈哈大笑:「都這個樣子了,還開玩笑!」
王珂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灰塵,走到聶星的身邊,關切道:「沒事吧?」
聶星笑道:「你放心,死不了!容我緩口氣,等一下再和你過招!」
王珂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不用了,你贏了!」
聶星有些莫名其妙:「你用不著可憐我,你不會是看我差點掉下懸崖,所以才法外開恩吧?」
王珂笑道:「我從不可憐任何人,你的確是贏了,我參軍這麼多年來,能讓我如此狼狽,如此窩囊,差點滾下山崖的,你是第一個人!」
聶星呵呵笑道:「那你以前遇到的對手肯定不怎麼樣!」
王珂笑了笑,沒說什麼,然後看了一下時間,提醒道:「還有三個半小時晚會就結束了,這裡離晚會現場大概還有十公里的距離,你現在不趕快趕過去的話,到時候就不能及時到達現場了!」
聶星猛然驚醒,連忙跳了起來。這個時候太陽完全落山,天色已^訟呂矗{ЛУ床磺迓貳T洞κ星挩{至說愕愕乒猓x旎評堵蹋眸瞳w飭粒u淺:每礎?br/>
他跑到山頂,想撿回自己槍支,卻被王珂止住:「你的武器就交給我保管了,你趕快上路吧。」然後給了一個手電筒給他。
聶星接過手電筒,頭也不抬就跑下了山。
郊區的小路非常之多,東繞西繞的,好不容易才跑到一條馬路上。地圖上顯示,只要順著馬路一直往西走,就能夠到達晚會現場。
聶星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晚會就結束了,也不知道這裡離郊區廣場到底有多遠。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撒腿就跑。
一路上除了各種各樣的車子從身邊揚長而去灑下的聲音外,聶星就只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這個時候他感覺世界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沒有歌聲,沒有說話聲,沒有槍擊聲,沒有哨子聲。就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如果不是旁邊那些醒目的燈光,聶星真以為自己進入了幻境。
他已經極度疲憊了!
身子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聶星相信,如果自己跳起來,絕對能夠跳到天上去。
兩條腿機械性拼著命的往前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跑到了一個鎮子裡面。
到處都是身著鮮衣靚服的年輕人,成雙成對,逛著街。各種各樣裝飾的小店開著門,迎接著四面八方來的客人。音箱裡面播放著各種流行歌曲,你方唱罷我登場。非常熱鬧。
聶星都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也不知道那個郊區廣場在什麼地方。
對面走過來一對年輕男女,聶星連忙跑過去問道:「麻煩問一下那個正在舉行的晚會的廣場在什麼地方?」
那對年輕男女嚇了一大跳,尤其是那女的,嚇的尖叫起來,連忙躲在那個男的後面。那個男的氣憤不已,對著聶星罵道:「滾開,問別人去,神經病,嚇死人啊!」
聶星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太過衝動,嚇到別人了,想過去道一下歉,可那對男女已經跑開。
沒辦法,只好再去問別人。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人一看到他,就遠遠的跑開了,像見了瘟疫似的。
聶星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自己都愣住了,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布料,到處都是洞口。身上髒的不行,油膩膩的,散發出一股極難聞的惡臭味。聶星相信自己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原來的臉型。
可是這有什麼辦法,難道跑進一家衣服店裡,逼著店主要一套衣服穿?
算了,還是厚著臉皮去打聽吧。
一路上像個瘋子似的到處尋問,可那些人一看到他就遠遠的躲開了。
聶星心裡急的不行,如果再不打聽到廣場的下落,就不能及時趕過去了。
可是禍不單行,這個時候,聶星竟然被四個城管盯住了。
那四個城管見聶星到處追人,以為他是個神經病,悄悄的開著摩托車和什麼門窗都沒有的執法車靠近聶星的身旁,然後突然一起行動,把聶星包圍了起來。
聶星看了一下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知道他們誤會自己了,連忙解釋道:「你們可能誤會了,我只想打聽一下那個正在舉行晚會的廣場在哪裡!」
那四個城管並不理會他,靠在他身後的兩個城管突然上前,一人抓住聶星的一隻手,緊緊的把他按住,嘴裡同時吼道:「別動,一動就打死你!」
一股悲壯的情緒湧上聶星的心頭,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讓人心痛,讓人傷心,即使差點摔下懸崖的那一瞬間,聶星都沒有傷心過。可是現在,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人唾棄的瘋子,任人嫌棄,沒有一絲的尊嚴。
前面的兩個城管見聶星被自己的夥伴克制住,一把走上前,抓住聶星衣領,如同老鷹抓小雞似的想把聶星抓上車。
周圍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年輕男女,老人小孩,裡三層外三層把周圍圍個水洩不通。就這一瞬間,聶星看到了所有人的眼神,可憐的,迷惑的,不解的,幸災樂禍的,高興的,不屑的,什麼樣的眼神都有。
一股憤怒的火氣充塞了聶星整個腦袋,他的頭猛地向右邊後面的城管的頭撞過去,正撞在那個城管的眼睛上,那城管連忙鬆開他的右手,摀住自己的眼睛,哇哇大叫。
聶星才不管那麼多,右手肘對著他猛地一頂,頓時就把他頂趴下。
還沒等其他三個城管反應過來,聶星一拳猛地擊在右邊前面城管的脖子上,又一拳擊在左邊前面城管的鼻子上,幾乎把兩個人擊倒。然後猛地扣住左邊後面城管的脖子,用力一摔,把他整個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摔不了王珂,難道還摔不了這個城管嗎?
周圍的那些群眾見發生衝突,哄地一下子散開了,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生怕波及到自己。
一個城管連忙爬起來,從車上抽出一根警棍,對著聶星的頭部就抽過來。聶星大喝一聲,一把奪過那根警棍,腿一掃,就把那城管掃趴下。然後用警棍壓在那城管的脖子上,吼道:「快說,那個晚會廣場在哪裡!」
那個城管完全被震住了,連忙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在,在那裡,你聽,有歌聲!」
聶星一把丟下警棍,撒腿就往那個方向跑去。
真是蠢到家了,明明可以聽到晚會現場的歌聲,為什麼沒注意到。
一口氣跑到晚會現場,好傢伙,廣場周圍全都擠滿了人。廣場的最中央,是一個臨時搭建的舞台,舞台上面,一個頭髮梳的溜光的歌手正在激情高唱。
有過剛才的例子,聶星不敢再進入人群當中,只好沿著邊上的欄杆向裡面走過去。
儘管如此,還是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這時,一個身穿制服的女兵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聶星,然後說道:「你是在對抗中通關過來的特種兵?」
聶星連連點頭:「是,我是!」
女兵似乎吃了一驚,嘴裡嘰嘰咕咕道:「怎麼成了這個樣子?」然後又對聶星說道:「你跟我來吧!」
聶星早就恨不得逃離這個地方了,周圍的那些群眾像看猴似的看著自己,並且指指點點,非常讓人難受。所以女兵一說完,他就跟在她屁股後面走了。
聶星本以為那女兵會把自己帶到某個住宿裡面洗個澡,換一身衣服,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卻沒想到她直接帶著自己穿過人群,向著廣場中央的舞台走過去。
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