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掃上午遇到眼鏡蛇的不快神情,開始鬥嘴,部隊裡面沒啥娛樂,鬥嘴算是其一。不過的鬥嘴的時間只持續了一分鐘而已,接著就是打啞語或者做手勢,畢竟是在考核,馬虎不得,如果被老特種兵發現,這次的考核就算完了。
聶星會意,也不管他們,任他們胡鬧,前提是不給考核帶來麻煩。他和鳥人生了一個小火堆,把麻雀一隻隻串在一根根削好的枝杈上面,分給包子三個人,然後開始燒烤。
無名山脈的空中隱隱升騰著一層迷霧,生火所導致的煙霧與迷霧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迷霧,哪是煙霧。聶星相信這麼深的無名山脈中,老特種兵不爬到樹頂上,根本就看不到生火所生出的煙霧,即使發現了,等趕到也已經晚了。
野火烤出來的麻雀肉表面一片金黃,香噴噴的,大家聞著就口水直流。聶星撕了一塊肉嘗了嘗,發現烤的差不多了,趕緊邊灑鹽邊說道:「大家看看肉熟了沒有,熟了就趕快吃吧,別浪費時間!」
其他四個人聽了後,也學著他的樣子,撕了一塊肉放進嘴裡面,見味道不錯,然後都在上面灑了一點點鹽,大吃起來。
麻雀肉雖然香,但吃起來難免有一股小小的腥氣,不過這時候這點腥氣不起什麼作用了,香氣以及飢餓感代替了一切。
這頓午餐,只吃了不到三十分鐘就結束了,這麻雀就拳頭那麼大小,烤起來很快,吃起來也很快。聶星剔了剔牙,說道:「既然吃完了,那我們就把這裡收拾一下,趕路要緊,如果附近有老特兵們的話也應該追蹤過來了,我們早早離開才是!」
這一天他們大約推進了三十公里的路程,這是聶星估算出來的,他是按照平時越野拉練的速度來計算。至於究竟有沒有三十公里路,誰也不知道。包子開玩笑說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的話,不到七天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聶星歎了一口氣,雖然估算路程有三十公里,但後來的林子越來越密,連路都開不出來,速度很慢,最重要的是,三十公里是按照曲線路程來算,如果算直線的話,估計只有十五公里路程。
晚上直到十二點才停止前進,之前的照明都是依靠一根干松枝。干松枝就是從松樹身上掉下的被陽光曬乾了的樹枝,這種樹身上有一種油脂,干了以後特別能燃燒,農村的老百姓經常讓它點火燒柴。
微型手電筒是捨不得用的,後面還有二十九天,誰知道什麼時候需要急用手電筒呢。
停下來後,聶星迅速對人員進行分工安排,鳥人和阿呆放哨,包子和飛毛腿燒火煮食,他自己則修正地圖,選擇明天行進路線。
這一路上他們拾撿了不少乾柴,然後又摘了一些野菜,晚上的伙食就是這些野菜了。
其實伙食還是挺不錯的,那些野菜平時很少見到,市場上買都買不到。在部隊裡面吃多了大鍋飯,現在能吃幾頓野菜,也算是生活中的一種改善,不過前提是有火,否則生吃境況就不同了。
喝了半頭盔野菜湯後,聶星摸了摸肚子,然後站起身,帶著飛毛腿下套子去了。
飛毛腿其實不是因為他跑的像豹子一樣快,而是說他的腿長。這廝長的和聶星差不多高,結實,一身的肌肉,只是嘴笨,老實,很少主動說話,像女孩子一樣有一副害羞的尊容。腿長的特長,和聶星站在一起,聶星那兩條腿像截了一段似的。不過他跑的也挺快的,基本上與聶星不相上下。
在訓練營的時候,聶星認為沉默寡言的人很難頂得住高強度的訓練,因為面對高壓的時候,他們找不到發洩的途徑,沒想到到現在,這些沉默寡言的人卻基本上留下來了,看來沉默寡言的人更能頂得住壓力。
聶星和飛毛腿一起下套子的時候基本上沒有說過一句話,兩人像有默契似的相互配合著。訓練營的專業訓練已經把一個個班訓練成一個人似的,很多時候根本就不用語言表達,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完全可以代替。
回到宿營地後開始休息,每人休息四個小時。輪流放哨,兩個人一組,放哨兩個小時。跑了一天路,也實在累的不行,聶星把火弄小,只剩下一點火星,然後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晚上相安無事,沒有老特種兵來打擾,一晃就到了天亮。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五天,這五天當中,有吃的,有喝的,大家對這樣的生活還算是滿意,小康生活也不過如此。只是讓人納悶的是,這五天當中,連個老特種兵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莫非這老特種兵也偷懶,躲到某個地方睡覺去了?
沒有阻礙的行軍是一帆風順的,推進的速度相當快,短短的五天就差不多跑了一百多公里,也就是後面的路程有些困難,否則推進的速度更快。
第六天一大早,在前面打前鋒的阿呆突然返回來報信,說前面發現了一處異常,即一根樹枝被折斷,聶星聽了後大吃一驚,把鳥人三人留下來後,跟著阿呆往前面跑去。
只見一根小手指粗的樹枝掉在腐葉層上面,上面的葉子還是青綠的,沒有被曬焉的痕跡,而且斷枝的斷口非常新鮮,像剛斷掉的樣子,難道這路程這兩天就有老特種兵走過?
諾大的無名山脈人煙罕至,樹枝不會無緣無故被折斷的,野生動物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經過了這裡。
聶星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腐葉層,腐葉層上面,有一圈不規則的小圈圈,小圈圈的周圍,隱隱約約可以看出被拉高的腐葉子。他抬起右腳板往上面一試,小圈圈的痕跡竟然和他腳板的形狀差不多。
「你原先有沒有從這裡走過?」聶星問道。
阿呆搖搖頭:「沒有,我從幾米外看到有折斷的樹枝,馬上跑回去向你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