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了,炎這幾天公司的事情很多,說不定我們半途就要離開。要是我們坐在第一排那麼顯眼的位置,半途離開影響多不好。」
「這樣啊……」
郝莎莎咬著下唇,擺出一副失落的樣子。
見到郝莎莎這副模樣,林可心的心裡頓時生出說謊的愧疚感。
為了讓自己更有底氣,林可心抬起頭,求助般地看向司徒炎,問道:「是不是,炎?」
司徒炎對上林可心的眸子,然後扯開一邊的嘴角笑了一下。
也許別人並不會把司徒炎淡淡的一笑放在心上,但是林可心和司徒炎相處了這麼久,她對司徒炎這表情再熟悉不過了。
於是在看到司徒炎笑的剎那,林可心立時感覺自己背後一冷。
在林可心緊張的凝視下,司徒炎轉過頭看向郝莎莎,臉上的笑容帶著少見的溫煦。
「其實也不是一定要離開。」
「?!」
司徒炎的話讓林可心和郝莎莎頓時都心裡一驚,不過郝莎莎是驚喜,林可心則是驚嚇。
「真的麼?」
郝莎莎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喜悅。
「嗯,」司徒炎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畢竟你是可心的妹妹,而今天又是你的大日子,所以既然我們來了,就不會半途離開。」
「炎,那你的公事……」
帶著近乎懇求的神情和最後一點的希望,林可心在一旁提醒司徒炎道。但是司徒炎卻選擇了無視林可心的求助。
司徒炎繼續看著郝莎莎說道:「公事什麼時候都能解決,也不急於這一會兒。放心,我會和手下說清楚,不許他們打電話過來,直到訂婚宴結束。」
司徒炎話音剛落,郝莎莎就感激地上前,抱住了司徒炎。
「謝謝司徒哥哥。」
由於郝莎莎這一舉動來得太過於突然,司徒炎的眼裡瞬間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然後又很快不見了。
郝莎莎抱了司徒炎幾秒鐘就鬆開了手,然後她朝著林可心吐了吐舌頭。
「司徒哥哥的話實在是讓我太高興了,所以我才一激動抱上去的,可心姐你可不要吃醋啊!」
「沒事,我不會吃醋的。」
說完,林可心低下頭,在心裡補充道:何況她就連吃醋的權利都沒有……
但是即使如此,林可心還是不能解釋自己心頭那份摻雜著苦味的酸澀感是怎麼回事。
她想要逃離司徒炎,逃離那份酸澀感,但是卻又捨不得。
林可心的目光落到司徒炎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上,她忽然覺得自己不是被司徒炎摟著,而是被司徒炎用手代替鎖鏈,囚在了他身旁。
林可心不免又想起了之前在司徒炎辦公室看到的資料,尤其是此情此景令她更加想不明白司徒炎的心思。
當她以為司徒炎是關心自己的時候,卻發現司徒炎只是想要借她來炫耀;當她以為司徒炎會拆穿自己的時候,司徒炎卻幫自己圓了謊言;當她期待司徒炎站在自己這邊的時候,司徒炎卻選擇見死不救、落井下石。
到底司徒炎要做什麼?
這是林可心怎麼也想不出來的答案,更何況如果那個答案是殘忍的,那她寧願不知道。
就這樣,林可心被司徒炎挽著,跟著郝莎莎來到了第一排,然後郝莎莎和顧少傑便準備去招呼別人。
臨走之前,郝莎莎牽著林可心的手說道:「對了,可心姐你今天穿的真漂亮,尤其你這條裙子,和我最喜歡的那條好像呢!早知道我就把我那條也穿來,咱們兩個就是姐妹裝了!」
「是呢,真可惜。」
林可心笑著,那笑容卻十分不自然。
果然,她就知道莎莎會發現衣服的雷同,不過還好莎莎沒有多想,不然估計此時她一定該不高興了,畢竟兩人一同喜歡上的哪裡只是同一件衣服?
「可心姐,我先去忙了,你一定要在這裡看到最後哦!」
「嗯,我會的。」
聽到林可心答應,郝莎莎滿意地笑了出來,然後她轉身,像小鹿一般朝不遠處的顧少傑輕快地跳過去。
還沒等兩個人完全離開林可心的視線,就聽一旁的司徒炎冷冷地說道:「呵,人都走遠了還一直盯著,你就這麼捨不得別人離開?林可心,人家可都訂婚了,你別肖想了。」
司徒炎冷嘲熱諷的語氣分明是在指責林可心下賤,林可心感覺一股氣從自己的腹部直衝上來,堵得她心裡難受。
林可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胸口堵著的氣頂下去了些,然後轉頭,看向司徒炎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司徒炎,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怎麼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司徒炎聳聳肩膀,故作無辜地說道,但是林可心並不傻,她雖然不知道司徒炎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她起碼知道司徒炎肯定有目的。
「司徒炎你別裝了!你早就知道今天是莎莎和顧哥哥的訂婚宴,為什麼不告訴我?再說你和莎莎、顧哥哥又不熟,他們也沒有給你發請柬,為何你要帶著我參加這個訂婚宴?」
林可心瞪大眼睛看著司徒炎,要不是顧及到場合特殊,林可心真的很想用食指指著司徒炎的鼻頭大罵一頓。
誰知面對林可心的責怪,司徒炎竟然比林可心更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