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來,整個相府忙的如同一鍋粥,彩禮、賀禮、吃食、果蔬和陪嫁,擺了滿滿一院子。張小蝶原就定了婚期是二月十八,如今江南織造府和魏相府一同上門提親,張相國怕再夜長夢多,也將張小玉的婚期定在了二月十八,因此姐妹二人也算一同出嫁。
「大姐,這可不行啊,我們蝶兒的陪嫁,再差也不能這樣啊。好歹也是嫁給魏相府做妻,怎麼也是二品大員啊,玉兒雖說是嫡出,可江南製造府頂多也就是個五品啊!」二夫人一臉的不忿,在正堂拉著臉色和張夫人討價還價。
張夫人不理,依舊埋頭看著賬單,催促著身邊的雙兒,將所用之物一一擺佈出來。
「大姐,妹妹給您說話呢!」二夫人一臉的厲色,顯然對張夫人如此態度,極為不滿。
大夫人抬頭對上二夫人一張厲色,臉色陰沉,低喝道:「欒鳳玉,你給我聽好了,今日府上事情多,我暫不與你計較,改日兩個姑娘出閣了,有你好受的!」二夫人一驚,打了個寒戰,故作委屈道:「我這不是替我們蝶兒著想嗎?玉兒是老爺的掌上明珠,可我們蝶兒也是張姐的二小姐啊,姐姐,你總不能這麼偏心不是?」
張夫人將賬單置於雙兒手中,起身看向二夫人,一臉正色,道:「二姨娘,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滿屋子箱子,可有你自己給女兒添置的東西,你說蝶兒嫁妝少給了,你看看府裡的擱置,是不是和玉兒的一模一樣。」
二姨娘拿了帕子,拭了拭淚痕,道:「那姐姐單獨給玉兒採買的怎麼算?」
「呵呵——」張夫人冷笑,道:「鳳玉啊,這幾年我們都是有月俸的,你的體己銀子呢,女兒出嫁了,你不拿出點錢來,好好送送閨女,反而跑我這兒大吵大鬧。告訴你,等事情過去,我定回了老爺,好好治治你!」
「好姐姐——」二姨娘慌忙上前,挽住張夫人的臂彎,懇求道:「千萬別告訴老爺,妹妹我是看著女兒,眼見著就要出嫁了,真真心疼啊。您也是要嫁了親生女兒的,體諒妹妹造次。」說著,抹了把淚,繼續說道:「姐姐也知道,妹妹是小戶人家出身,娘舅家沒個爭氣的,成日裡過來找我討銀子,現今妹妹一文錢沒存下,嫁女兒也沒有能拿出手的,怕蝶兒去了那邊受氣啊~!」說完,嗚咽不止,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