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幽幽的山洞,伸手不見五指,凌笑獨自坐在其中,手中拿著老頭給的九脈金丹,現在他極度懷疑老頭將自己帶到這種黯無天日的地方是要對自己意圖不軌,如此想著,不禁開始檢查自己的衣衫。
「臭小子,思想別那麼齷齪,老夫可是得道之人,旁人對老夫的敬仰就足以將你小子淹沒,你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老頭子抱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老頭,在這裡服用九脈金丹效果真的會好?」凌笑對老頭子這種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早就不奇怪,對這個肆意侵犯他隱1私的老傢伙他也實在懶得再說這方面的話題,想聽自己的心聲就聽吧,反正想要罵他的時候只要心中一想,他就知道,倒也省事。
洞外片刻沉靜,過了會,老頭才笑道:「效果倒不見得更好,只是好處還是有的,小子別廢話啦,趕快服藥。」
凌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一咬牙,眼一閉,張開嘴將那枚鵪鶉蛋大小的九脈金丹服下,然後按照老頭的說法開始打坐在地。
「九脈金丹是有洗髓之效,你天生缺少督脈,通過九脈金丹的藥效,完全可以讓你督脈再生,不過……」說到這裡老頭頓了頓,繼續道,「不過你要受些苦,小子,記住不管多麼難受,都要堅持,不要放棄!」老頭的聲音難得正經一次,倒讓洞內的凌笑有些詫異。
「老頭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由於老頭在凌笑眼中有些老不正經,凌笑對他自也不太客氣,這「老頭」的稱呼不知覺中就加到老頭子頭上,對此老頭也不反對,這更讓凌笑認定自己的猜測,這老傢伙確實老不正經。
就在凌笑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腹中傳來一陣劇痛,他忍不住失聲大叫,這種痛苦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感覺中也只有生生被人從身體挖走一塊肉才有這般疼痛。
「老頭……」凌笑畢竟年幼,何曾經歷過如此陣仗,連續幾次鑽心的疼痛,就讓他忍不住大叫老頭。
「臭小子,你不是很狂嗎?這還只是開始,後面還有更痛苦的,要是你堅持不住,這輩子也只能是個廢人,到時候別指望什麼裴萱小姐呀,沐琴仙子呀,茱羽姑娘的會看上你,你呀只有看著她們跟別人男的歡好的份……」老頭陰笑道。
「死老頭,小爺才沒你那麼齷齪,她們看不看上我,與我何干?」凌笑大怒道。
「真的沒有關係?老頭子這般歲數了,又不是沒有年輕過,男人哪點花花腸子還有不知道的?一句話都是得隴望蜀之輩,你也休要在老夫面前裝清高。」老頭子毫無情面的打擊道。
凌笑畢竟年幼,對感情之事此時僅懂的一些,雖然這段日子隱隱接觸到一些感情之事,但也只是覺得新鮮刺激,他還沒有真正領悟到愛的真諦,然而從母親的一生中他卻明白一件事,愛是唯一,容不得其他。
母親一生都愛著凌長風,即使被拋棄也毫無怨言,獨自帶著他走完一生,其中孤苦自是可想而知,但凌笑卻多次發現,月圓之夜,母親俏立在夜色之中,眼看著凌家的方向,那時候母親的臉上竟是一片柔情,足以融化鋼鐵的柔情,每當這時候凌笑都感覺鑽心的疼痛,凌長風這樣的男子根本不值得母親這般癡心。
「你閉嘴!」想到心事,凌笑只覺得身上疼痛反而成了其次,「不管你怎麼說,感情的事絕對不是你說的這般,小爺一定會證明給你看,什麼得隴望蜀,朝三暮四全是放屁。」此時凌笑只覺心中一團火憤憤不平,大有不罵不快的感覺。
「哈哈,臭小子,古往今來那位英雄人物不是妻妾成群,就是老夫當年那也是被無數少女所青睞,縱意花叢那個爽啊。」這老不正經的又開始大發他的理論。
「狗屁,要真是這般,老頭你為何如今只有孤身一人?她們或許真的看上你,但隨著新鮮感過去,自會離你而已,你所謂的青睞不過是身體的需要和一時的衝動,可笑你卻拿此來炫耀,真是可笑之極。」
洞外的老頭表情十分有趣,他本來只是想說些葷話分散凌笑的注意力,當然他說的也不假,他年輕時確實風流過一段,那時候身邊的女人一天三換,他也經常以此炫耀,可隨著年歲老去,修行境界的提升他也算明白那些所謂的風流多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而已,到現在他心中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位女子,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他早不知道她是生是死,每每想來,心中不無遺憾。
「不說話了吧?」凌笑冷笑道。
「臭小子,老夫只是見你愚不可及,懶的理你罷了。」老頭子自然不會承認,猶自大聲喊道。
「啊……」凌笑剛才專心和老頭爭辯反而忘了身體的疼痛,這時候丹田處一痛,只覺什麼斷掉一般,再也無法忍受,大叫出聲。
「剛才不是還很囂張,教訓老夫嗎?怎麼這會就不行了?」老頭子毫不同情的說道。
凌笑這會哪裡還有心情理會這老不正經,他痛的在地上亂滾,只覺身體要被撕開一般,不過此處黑暗,他根本看不到身體的情況。
「老頭……,你……,你是不是……給我假藥?」凌笑大吼道,聽這殺豬般的吼聲,不難想像凌笑忍受著多大的痛苦。
「放屁,老夫早就不賣假藥……,哦不,老夫從來沒有賣過假藥。」老頭老臉一紅,年輕那會他學藝未成,著實賣過一段時間的假藥,而他心中的那個她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洞中黑暗看不真切,如果有光線的話,凌笑定會發現他全身通紅,血管完全暴起,就連臉上也不例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恐怖,這就是九脈金丹的威力,它有洗髓筋骨之效,但對應的人也要承受巨大的痛苦,這痛苦不亞於一種酷刑——凌遲。
凌笑體內經脈正在碎裂重組,而沒有的督脈也在構建之中,整個過程,凌笑全身顫抖,有好幾次他都要一頭撞牆去死的衝動,但都堅持下來,他不能死,凌長風還沒有低頭,自己才十六歲還沒有活夠,更重要的他沒有享受過人生。
「笑郎!」裴萱的倩影出現在凌笑身邊,暖人的話語讓凌笑心中一震,這時裴萱突然變成沐琴,冷漠中猶帶關切的眼神讓凌笑心動,接著沐琴又變做茱羽,白衣白裙,如同春風般的微笑讓凌笑感到溫暖……
「笑少爺……」
小茹的身影出現在凌笑身邊,說不出為什麼,看到一臉憔悴的小茹,凌笑心中一陣愛憐,伸出手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眼睜睜的看著小茹轉身離去,她眼中心酸的神情讓凌笑幾乎心碎,張大嘴想要大聲喊叫,卻發不出音,接著凌笑全身一震,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