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睡著沒有?」茱羽雖說躺在車內,但身邊就是凌笑,她一個姑娘家何曾和男子如此親密,心中緊張自是難免,躺了半天,冷是不冷了,不過卻一直睡不著。
「睡著了。」凌笑嘟囔一聲,側過身去,無形中給茱羽留下更大的空間,接著就傳來低沉的酣睡聲。
「真是沒心沒肺,說睡著就睡著。」茱羽低罵一聲,也是真的倦了,眼皮發酸,不久也就睡去。
這一夜在平靜中過去,凌笑有早起的習慣,緩緩睜開眼,感覺身子有些沉,還以為是傷勢的原因,定眼一看,卻大吃一驚,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茱羽就睡在他懷裡,就是一條玉腿也很沒風度的耷拉在自己肚子上,這也是凌笑感覺身子沉的原因。
強忍著喊出來的衝動,藉著清晨溫和的光芒,凌笑可以清楚的看到茱羽眼上的睫毛,長長的,彎彎的,煞是迷人,不過此時可不是他欣賞的時候,試著移動一下身子,卻發現茱羽看上去苗條,這一條玉腿著實不輕,他竟是沒有移動開。
凌笑畢竟已經十六歲,對男女之事略微懂得一些,更加懂得女子名節的重要,此時要是茱羽醒來,發現這種情況,就算茱羽脾氣再好,恐怕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凌笑輕輕坐起上身,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握住茱羽那條越界的腿,入手處溫軟如玉,雖說隔著衣服,凌笑也是心神一蕩,連忙收起雜念,眼觀鼻,鼻觀心,口念阿彌陀佛,這才好了許多。
抬起來了,凌笑心中暗喜,緩緩的試圖將茱羽的腿在自己身上移開,眼看著已經離開他的身體範圍,就差鬆開自己的手,這時茱羽突然感覺什麼,霍然坐起……
「啊……」凌笑驚道,有種做賊心虛之感。
此時,茱羽只見凌笑色1迷1迷的抓著自己的小腿,而從小腿處出來的感覺,讓她明白,這凌笑握住自己的小腿不是一會半會,而是很長時間。
「臭流氓!」伴隨著經典台詞,茱大小姐玉手一揮,標準的耳光正好打在凌笑臉上,同時茱大小姐麻利的從車上越下,匡啷一聲,短劍出鞘,劍尖顫抖遙指凌笑。
「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凌笑知道茱羽誤會,事情的演變竟是發展成這樣,他心也慌了,要是茱羽誤會自己,恐怕去醫門的事就此也黃了。
「去死!」盛怒之下,茱羽那裡還聽凌笑解釋,短劍向前一送,直取凌笑心口,好在她心中氣惱,這一劍並不迅捷,凌笑連忙從劍身下滾下車去,同時說道:「是你晚上睡覺,將腿放在我身上,我怕你誤會才將它移開的。」凌笑也清楚自己的話茱羽不會相信,但此時性命攸關,他只能盡力解釋。
「胡說!」茱羽見一劍不中,第二劍接著刺出。
凌笑嚇的在地上亂滾,竟是連站起的機會都沒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同時再三強調自己的無辜。
凌笑滾的累了,說的口乾了,但茱羽就是不相信他,莫名的凌笑心中也有怒氣,眼看短劍再次過來竟是不再躲避,翻身而起,迎著短劍而上,大聲道:「你殺了我算了,反正你也不相信我的解釋。」
劍尖在凌笑的心口處堪堪停住,茱羽一臉的猶豫,其實凌笑的解釋她聽到了,也聽進去了,自己睡覺習慣自己清楚,確實有些不太老實,凌笑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她畢竟是黃花閨女,身體被男子接觸氣惱不已,心中有火又不能不發,這才一直追著凌笑,卻沒有真的想殺他,不然以她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殺掉凌笑卻綽綽有餘。
「哇……」茱羽心裡覺得委屈,扔掉手中的短劍,蹲下身子大哭起來,這一下變故大出凌笑意料之外,眼看著如此美麗可愛的姑娘在自己身邊哭泣,那感覺還真不是滋味。
凌笑連忙陪著蹲下身在,在茱羽身邊勸說起來。
「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茱羽哭的更加厲害,倒弄得凌笑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最後只好一個巴掌打向自己的臉。
「是我不好,都怪我……」
凌笑的舉動大出茱羽意外,見到凌笑第二次還要打他臉時,連忙伸出手攔住凌笑,氣惱道:「不要打了,這不怪你,是茱羽命苦……」說著眼眸中淚水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放心,我會負責的。」凌笑實在不知道怎麼勸說茱羽,只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可惜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吃了大虧的表情,看的茱羽更加生氣,不禁站起身,倩足一伸,正好踢到凌笑屁股上。
「去你的,誰讓你負責,你想的倒好,以後這事不許再提。」茱羽說著轉過身,拿出巾帕擦拭眼淚,此事既然已經發生,也不能完全怪凌笑,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消了大半,不過心中總覺得委屈。
接下來,兩人之間陷入沉默,誰也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收拾東西,準備趕路,當一切收拾好後,茱羽見凌笑並不上車,忍不住問道:「快上車啊?」
凌笑搖搖頭,說道:「不了,此去醫門對你而言定是千難萬難,九脈金丹何等珍貴,我不想你為難,姑娘救我一命,今日就此別過,以後若是還有緣相遇,凌笑定報姑娘救命之恩。」凌笑心裡也覺得對不起茱羽,再讓茱羽幫自己的忙,顯然不太合適。
「你……,你要真的走了,才是對不起人家……」茱羽何嘗猜不出凌笑心中的想法,不過她心裡卻更想救凌笑,不管怎麼說,凌笑都是她救治的第一人,她一定要成功不能失敗。
凌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茱羽說這話的誠意,心中感動異常,相應的更是覺得對不起茱羽,暗自決定以後茱羽有事自己一定全力相助,存了這個念頭,凌笑笑道:「那這一路上,茱姑娘你不許再打我,怎麼說我也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
茱羽杏目一瞪,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之前的不快也沖淡許多,笑道:「好了,茱羽答應,你快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