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著天,凌笑也明白茱羽的身份,得知她出生醫門後,頓時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之感,要不是顧及對方是女性,他真想上去抱住茱羽來表示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茱羽發現自己告訴凌笑出身醫門後,凌笑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讓她十分不自然,不禁緊了緊衣領,喃喃道:「你……不要這樣看人家!」
凌笑微怔,訕訕一笑,說道:「在下久仰醫門大名,如今竟然遇到醫門高足自然心生敬仰,這眼神實在沒有其他意思,我發誓!」說完,凌笑心中莫名的閃過那瘋道人的嘴臉,心中一陣巨惡,暗罵道:自己玉樹臨風,豈是那瘋道人可以比擬?
凌笑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更是讓茱羽感到難堪,好在這時墓穴也挖的差不多,茱羽連忙起身,有意無意離凌笑遠些,雖知道以凌笑現在的身體就是想對自己不軌也是不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茱羽還是覺得離凌笑遠點好。
凌笑見茱羽有意避開自己,連忙收起臉上驚喜的笑容,瞬時變的道貌岸然……咳咳,那個正義凜然。
「茱姑娘你且在一旁休憩,這掩埋屍體的事就交給在下。」凌笑正言道,他不想給茱羽留下壞影響,得到九脈金丹的事恐怕還要在茱羽身上著手解決,不搞好關係那是萬萬不能的。
茱羽美眸輕睨,好笑道:「得了吧,你身子剛好做不來這些的。」她是為了凌笑著想,卻不知道凌笑天生不認命的性格。
凌笑右手一拍胸口,正要豪言幾句,卻因為拍的猛了,不禁咳嗽出聲,茱羽見狀也顧不得其他,慌忙上前,關切道:「你沒事吧,說了不讓你逞強的。」
凌笑調解一下氣息,訕笑道:「這是意外,我這身子我知道,自小就這樣,說虛弱吧,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出事,再說有你這個神醫在身邊,我想出事都難。」
茱羽螓首微垂,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茱羽算不得神醫的。」茱羽醫術自然不錯,不過她之前在醫門接觸的不是門閥中的門主就是長老,眼界自然高了許多,這樣說倒也不完全是謙虛。
凌笑走向邊開始搬運屍體,邊說道:「算的,算的,你要不算這世上還有誰算的。」其實這時候凌笑還不知道茱羽的醫術究竟如何,這番話大半倒是恭維的話。
茱羽剛下山醫治的第一個人就是凌笑,在她心中對凌笑多少有了份不一樣的情感,當然這情感自然不是男女之情,不過以後會不會昇華就難說了,此時聽到凌笑如此誇獎自己,芳心暗喜,她學醫多年,本著懸壺濟世之心,可不就是這樣想的嗎?
見凌笑一人搬的費力,茱羽連忙跑過去,說道:「我們一起來!」雖然這些都是屍體,但茱羽學醫時,什麼陣仗沒有見過,這屍體對她而言絕對的小意思,反倒是凌笑很少接觸屍體,此時要不是美女在旁,要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屍體還真有些不情願。
美女的力量真是偉大啊,難怪別人都說紅顏禍水……這似乎不搭邊?凌笑心中想著,臉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茱羽見到凌笑臉上笑容,心中卻是一黯,她知道自己只是暫時封閉凌笑體內真元,並沒有解決實際問題,想到如此年輕樂觀的人多半就要夭折,她心情如何能好。
「凌公子!」茱羽輕喚一聲,卻沒了下文。
「嗯?茱姑娘?」凌笑見茱羽欲言又止,心中不禁暗忖,這茱姑娘不會看上我了吧?最近我也沒怎麼打扮呀,咋就這麼受美女青睞呢?這傢伙招蜂引蝶的,嘿嘿,好像還不錯!
「你身上的傷並沒有好,隨時都會復發,倒時候恐怕有生命危險!」茱羽還是決定將事實情況告訴凌笑。
凌笑一下從天堂摔到地獄,臉上的笑容變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聲音幾乎是顫抖的說道:「現實和夢想差距咋這麼大呀……」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難道真的沒的救?茱姑娘可是出身醫門,那裡可是天下醫道的聖地呀!」
凌笑的話讓茱羽感到不好意思,垂下螓首,低聲道:「對不起,茱羽醫術不精。」
如果之前她的話讓凌笑心驚,此時的話就是讓凌笑心涼,這次醒來他雖然覺得身體更加虛弱,不過卻沒有多想,以為養養就好,可誰曾想到現實如此殘酷,自己還不到十六歲,生命似乎已經看到盡頭。
見到茱羽黯然的表情,凌笑強自笑道:「不要緊,人總有一死,要不是茱姑娘,凌笑恐怕早就死了,如今卻還活著,這就是賺的。」
「你……不要這麼說!」凌笑的話讓茱羽更加難過,她心地慈善,第一次救人卻只能救得一時,本來就有愧疚。
凌笑一指四周,笑道:「你看這些人各個身強體壯可曾想過今日會喪命於此?所以即便是身體無恙,誰能保障今天會看到明天的日出?茱姑娘莫要自責了。」
「不行,茱羽不會放棄,等安葬好他們,你就隨茱羽回醫門,師父他們定有辦法。」茱羽一臉的決然的說道。
去醫門正是凌笑之前的打算,此時見到茱羽如此表情卻有些拿不定主意,問道:「是不是去醫門會為難茱姑娘?」
「不會呀!」茱羽笑道,可惜她並不擅長說謊,言語間眼光的閃爍早就將她出賣。
凌笑笑道:「我看還是不去好了。」雖然很想去醫門,但凌笑卻不願為難茱羽。
茱羽不曾想凌笑會拒絕,一時怔在原地,沒有說話。
「不如這樣,茱姑娘告訴我醫門在哪裡,我自己去找。」凌笑本已放棄,但卻不甘心,自己親自上醫門求醫總不會為難茱羽了吧?
「不行,你的病很特殊,去醫門恐怕師父也不會救的。」茱羽十分肯定的說道。
「事在人為,不試過怎麼知道。」凌笑並不驚訝,九脈金丹可是醫門之寶,要是如此輕易就送人那也太過兒戲,不過說什麼他都要一試。
「還是茱羽帶你去,師父說不定會答應將九脈金丹給你。」
果然是九脈金丹,凌笑暗自放心,只要九脈金丹還可以救自己,那自己就還有一線生機。
「我自己去就行。」
「你……」茱羽臉色微怒,氣道,「你自己去只有死路一條。」
凌笑輕鬆的笑了笑,並不答話,意思很明顯,他不在乎。
此時,兩人已經將週遭的屍體掩埋完畢,茱羽見凌笑不肯自己帶他去,知道他是不想為難自己,不過這更讓茱羽決定救治凌笑。
凌笑突然身體一麻,接著就此不動,看著一臉笑意的茱羽,知道是她在搞鬼,見茱羽蓮步輕移向自己走來,凌笑顫聲道:「你……你要怎樣?救命呀……」
「叫什麼叫,好像茱羽想把你怎樣似的。告訴你,你被綁架了,從今天起不願去醫門也不行。」茱羽難得露出強硬的一面,說完話扳著臉扶著難以動彈的凌笑走到不遠處,那裡有她來時乘坐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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