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聽到身後腳步聲,隨即停下,輕鬆寫意的一個轉身,右指微彈,一道紅光飛出,正砸向凌毅前進的方向。
凌毅見狀,也不著慌,順勢一個轉身,正好躲過紅光的襲擊,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紅光好似毒蛇般突然繞回,一頭甩在凌毅臉上。
好在這一下打的並不重,顯然裴萱只是想警告凌毅一下。
裴萱美眸一挑,看了凌毅一眼,轉身遠去,這次凌毅卻也不敢追去,只是用手捂著有些發燙的臉,目光陰毒,氣道:「好你個裴萱,總有一天讓你知道本少爺的厲害。」
遠遠的,凌笑正好看到裴萱和凌毅打鬥的過程,不禁有些神往,他知道有修真的存在,但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道術,直到剛才見到裴萱出手。
「有朝一日,我若學的如此本領……」如此想著,凌笑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他知道這些可能只能是妄想,畢竟他身體虛弱,最主要的原因是天生只有奇經七脈,正常人都是奇經八脈,就是不修煉,八脈之間環環相扣,人的身體一般也不會出現問題,但凌笑卻只有奇經七脈,而且缺少的還是八脈中最重要的督脈,據母親說,他一生下來就被發現缺少督脈,按照常理他是無法活下來的,卻奇跡的活了下來,雖然體質虛弱,但並無性命之憂,對於這點付芝晴只能感激上天,至少她的兒子不會夭折。
「有志者事竟成。」凌笑握緊拳頭,大步走了出去,他來到凌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修行,既然已經來了,那就要找凌長風好好談談。
剛走出笑林軒十多米的距離,突然兩個身影攔住凌笑。
「二少爺,請回。」稍微高一些那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閃開!」凌笑厲聲道。
「不要為難小的,老爺有吩咐,不准少爺離開悠然居的範圍。」說著那人做出請的動作,態度雖然恭敬,但凌笑卻從他眼中看出嘲笑的意味。
凌笑忍不住一巴掌甩出,然而卻打了空,以他的速度不要說打這些訓練有素的凌家家丁,就是常人恐怕都打不中。
那人笑道:「二少爺還是省省力氣,進去吧,咱們好吃好喝的每天準時送上,就是少爺有什麼特殊嗜好,小的也會稟告老爺,相信在老爺允許的範圍內也是可以,但要離開這裡萬萬不能。」
凌笑聞言,明白自己這是被凌家軟禁了,恐怕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離開這裡,不禁氣的全身發抖,不過現在的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一言不發,轉身回到笑林軒。
來到凌家第一個夜晚,凌笑並不著急睡覺,而是在外面找了根粗細正好的竹子,砍伐下來後,用一夜的時間給母親做了個牌位,到清晨的時候他才趴在母親的牌位前睡著。
「起來!」一聲斷喝,讓在美夢中和母親團聚的凌笑驚醒,睜開眼見站在身前不遠的正是凌長風,凌笑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挺直了腰板。
凌長風陰沉著臉,來到凌笑身後,一把抓過付芝晴的牌位,冷冷問道:「這是什麼?」
「放下她,你沒有資格。」凌笑目光如火,凌長風不可能不知道這牌位是誰的,但卻如此態度,顯然對母親根本沒有感情。
凌長風臉色一變,手指用力,凌笑辛苦一晚上的結果瞬間化作碎片,「來到凌家,你最好乖乖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凌笑冷笑道:「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這裡就永遠有母親的一席之地。」對於凌長風捏碎母親的牌位,凌笑自然生氣,但也在意料之中,這時候他也豁出去了。
「你敢!」凌長風厲聲道,多少年了,好久沒有人再這般頂撞過他。
「為什麼不敢,母親生我養我育我,我有什麼不敢!」凌笑瘦弱的身軀因為激動而顫抖。
凌長風目光一寒,右手揚起,凌笑將頭一揚,毫無畏懼。
一聲輕歎,凌長風無力的放下手,還是一臉憤怒的看著凌笑,緩緩道:「我讓你回凌家只是不想你餓死在外面。」
「恐怕是怕我在外面給你丟人吧。」雖然接觸不多,但凌笑對凌長風的性格卻有些瞭解,身在他這樣位置的人,最抹不開的恐怕就是面子問題。
凌長風輕笑一聲,反而沒有生氣,說道:「你確實繼承了你母親的聰慧,可惜聰明的人往往活不長,你母親就是最好的例子。」
凌笑想不到凌長風既然會拿母親的死開玩笑,怒道:「凌長風,母親已死,請讓她安息。」
「啪!」清脆的聲音,正是凌長風給了凌笑一個耳光,顯然在盛怒之下,凌長風這一下還是留情了,不然以他的力氣,凌笑不被打死才怪。
凌笑不顧臉上的疼痛,毅然轉過頭怒視向凌長風,大聲道:「這個世界上,最不配說母親的,就是你凌長風,你要還有半點良心,就不該說剛才的話。」
「身為人子,直呼父親名諱,你母親就是這樣教導於你?」
「你生我卻不養我,母親愛你卻被你拋棄,試問這樣的你,如何當得人父,如何做的人夫?」凌笑毫不示弱的回敬道,在身體上他自遠遠不是凌長風的對手,但說到口才,繼承了付芝晴才學的凌笑可不是凌長風可以比擬的。
「好,很好。」凌長風怒極反笑,大聲道,「你可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拋棄你們母子?」
凌笑輕笑一聲,淡然道:「怎麼?要給你的薄情寡義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可不必!」
「你看你哪點像我們凌家人?要不是你母親對我不忠,這世上又如何有你這個凌家的恥辱。」
「凌長風,母親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以凌家的實力不可能不知道母親離開凌家後過的怎樣的日子,要真如你所說,以母親的才學相貌還用受這樣的苦?即使離開凌家,她依然沒有怪過你,是你對不起母親,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你還算不算是人?不要忘了,天道無情,你如此心胸,它朝天劫之下,你如何能夠渡過?又如何面對亡故的母親?」盛怒之下的凌笑,說話再無顧忌,對於母親所受的委屈他一直耿耿於懷,這時也一併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