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付芝晴帶著還在襁褓之中的凌笑被趕出凌家大門,她卻沒有離凌家多遠,長大後有些懂事的凌笑問過母親,為什麼不走的遠遠的,但付芝晴從來沒有回答過他,只是默默的注視著遠處,而那方向正是凌家的方向。
此刻,凌笑正和小茹一起向著這個方向前進,雖然不願承認,但凌笑知道母親心中對父親一直沒有忘情,不然她也不會背負如此大的委屈還不願徹底離開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男人。
或許,母親生前也想過有一天會回到凌家,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吧。
凌笑如此想著,心中卻莫名的一陣煩躁,對於父親如此對待母親的怨恨更是強了幾分,在他身邊的小茹明顯感覺到凌笑瘦弱的身軀在顫抖,連忙道:「少爺是不是累了?我們休息會再走。」
凌笑確實累了,以他的身體連續半個多時辰的行走確實是件十分困難的事,不過他心中卻又迫不及待的想快點趕到凌家,去仔細看看那個讓母親愛了一生,也毀了母親一生的男人。
「我不累!」倔強的仰起頭,凌笑用堅定的前進步伐告訴小茹,他還可以走。
看著如此要強的笑少爺,小茹美眸有些朦朧,她心裡實不想回凌家,短暫的幾個月相處下來,小茹已經喜歡上這種平淡的生活,不過她也知道這種生活對她是一種奢侈,對於凌笑而言更是一種妄想。
默默的跟隨在凌笑身後,小茹安靜異常,而凌笑也已經習慣身後小茹的跟隨,現在的他只是在想回到凌家後可能遇到的情況。
出了山谷,兩人來到官道之上,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凌州城的城牆,凌州是大炎帝國九州之一,之所以叫做凌州卻是因為凌家的存在。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自前方飛馳而來,四匹駿馬健步如飛,還沒有來到兩人身邊,凌笑就已經感覺到一股力感,就是地面也產生輕微的震動,看來這四匹馬都是神駒。
「前面可是茹小姐。」那馬車伕一拉韁繩,四匹馬嘶吼一聲,竟是生生停下,這份手力讓凌笑看的羨慕不已。
小茹上前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劉安,這是二少爺,我們要回凌家,你載我們一程。」
劉安年約二十多歲,也是凌家的僕人,不過他只是馬伕,和小茹在凌家的地位根本沒有辦法比,聽到小茹身邊這位就是近來在府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二少爺,不禁定眼看去。
洗的泛白的短衫,瘦弱的身軀沒有二兩肉,臉色微微泛黃,眼圈凹陷,看來大伙說的對,這二少爺一點也不像凌家的人。
劉安眼中的意思小茹如何不明白,嬌哼一聲,微怒道:「好你個劉安,見到少爺如此無禮,莫非想受家法不成。」
劉安一個激靈,連忙收回看向凌笑的眼神,從馬車上跳下,恭恭敬敬的來到凌笑面前,拜倒在地,賠笑道:「小的劉安有眼無珠莽撞了少爺,還請恕罪。」
凌笑自也看出劉安之前不屑的眼神,知道現在他也只是礙於身份才對自己下拜,冷哼一聲,也不搭理這種人,逕直向馬車走去,小茹見狀,連忙追上,路過劉安時一腳踢到他屁股上,喝道:「還不起來趕車。」
小茹扶著凌笑上車,兩人一起進入車內部,放下車簾,凌笑見到小茹氣鼓鼓的樣子,不禁笑道:「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生氣,這是為何?」
小茹猶自氣惱不已,小臉圓鼓鼓的,哼道:「他不該這樣看少爺的。」一說完,小茹似乎想到什麼,臉色微紅,低聲補充道,「小茹平時沒有這麼凶的,實在是……實在是這劉安太氣人了。」
凌笑微微一笑,找個舒服的位置靠在車後,說道:「我自是我,何必去管別人如何看待,為了這等小事生氣,平白浪費感情,不值得。」說完,凌笑閉上雙眼,休息去了,之前的趕路已經讓他的身體負荷超重,他知道到凌家定有大陣仗等著他,現在還是休息好才是正事。
小茹聞言,見凌笑模樣,知道他要休息,也不再言語,打開車簾,對前面趕車的劉安說道:「車穩當些,……不要太快,少爺要休息。」
劉安這時可不敢得罪小茹,畢竟小茹在凌家可是凌家總管李程的掌上明珠,而李程在凌家可是掌握實權的人物。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茹在車內也感到犯困,正要休息,馬車停了下來,劉安在外說道:「少爺,茹小姐,我們到了。」
凌笑雙眼猛然睜開,這一路上他並沒有睡著,而是想了一路的事情。
小茹翻身躍下車,優雅乾脆的動作讓劉安看的一陣失神。
「少爺,小茹扶你下車。」小茹打開車簾,一隻手就要攙扶凌笑,後者搖頭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小茹眼中閃出失望之色,隨即對劉安道:「還不快去告訴老爺,說二少爺回來了。」
劉安應了聲,連忙跑進前面的凌府。
凌笑下車後,外面的陽光讓他有些不適,緩和了會,才睜眼看向前面的凌家。
三丈多高的圍牆,朱紅的大門,門前兩座獅子像赫然是漢白玉雕刻而成,還沒有進去,這凌家就給他一種壓迫之感,長這麼大凌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門,這麼高的牆,饒是他心中對凌家充滿憤恨,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凌家確實有其驕傲的資本。
小茹見凌笑久久不動,輕輕一推凌笑,說道:「少爺,我們進去吧。」
凌笑回過神來,邁步向凌家大門走去,門口兩名護院正盡職盡責的守在兩側,雖然不通修行,凌笑也看出這兩人身上蘊含的爆炸性力量,他毫不懷疑這兩人隨便一拳就可以將他打的起不來。
收起心思,凌笑大步向前走去,就在這時,凌笑身體突然一晃,踉蹌中跌倒在地,而一白影閃身而出,一少女杏目圓睜,手握利劍,怒氣沖沖的瞪著凌笑,怒道:「凌家不歡迎你,快滾。」
小茹連忙上前扶起凌笑,知道他是被三小姐的真氣推倒,她身為下人不好直接指責主子,說道:「三小姐,二少爺是老爺讓回來的。」
凌若若哼道:「少拿爹爹壓我,今天這雜種一定不能進凌家大門。」
凌笑身體虛弱被凌若若推倒心中正有氣,又聽到對方那句「雜種」,不禁雙眼一寒,掙脫小茹的攙扶,上前一步,怒視向凌若若,大聲道:「臭丫頭,你罵誰?」
凌若若一怔,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罵過她,她萬萬想不到這個外面的野孩子竟然敢罵自己,隨即利劍一伸就刺向凌笑,她自小修行,這一劍的威力已然不弱,不過凌笑毫不畏懼,猶自目光炯炯的瞪著凌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