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進來時,看到雲宸安安靜靜的模樣,不吵不鬧也沒發脾氣,甚感意外,便多看了玄凰幾眼。
玄凰淨完手,抿著唇,還是一副自負的高人模樣,「他這個病,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治好的。得天天早中晚扎一次針,連續扎上半個多方能好轉。」
女王聽著頻頻點頭,「一切由藥師做主。本女王首席宮廷御藥師一職就由閣下擔當,閣下需要什麼儘管對我說。」
玄凰非常高傲地哼了一聲,「我什麼也不需要。」
「我四處遊歷慣了,要我呆在這宮裡,我不習慣。」
「那高人覺得……」
「你放心,王夫的病我不會半途而廢,我治好他再離開。」
「啊那就太感謝高人了。既然高人不喜歡住在宮裡,您看……宮外一處別苑,環境清幽還有山水環繞……啊對了還未能請教高人高姓大名?」
玄凰不動聲色地聽著,臨出門前,彈了彈衣角上的粉末,表情波瀾不驚地步出門。
「這女王,倒真對蕭雲宸好的,為了他留住你,不惜給了你這麼座依山傍水的大宅院,真是好大手筆呀,嘖嘖。」小白吊在玄凰的衣衫一角上,陪著她巡視剛到手的宅子。
「主人,費滋不明白,剛才為何不動手。我們劫住女王,大可以安安穩穩地離開這裡啊。」
玄凰幽暗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呵呵笑道,「原本,我也是這麼想的。」
「就算剛才我們真得帶走雲宸,女王也拿我們沒辦法。」玄凰勾起唇角的弧度,冷清清地說道,「不過就在剛剛,跟女王的對話中,我改變主意了。」
「改變主意?」小白和費滋同時不解。
玄凰的眸中透著冰寒,「這個女人的態度讓我很不爽。」
「一個老到掉渣的女人,竟敢喜歡我的雲宸,更可恨的是沒我的允許竟敢私自對他好!」
對對他好也不行?這這是什麼邏輯,小白與費滋同時怕怕地望了玄凰一眼,一股涼意從心底逐漸升起。
好彪悍的主人……
「憑什麼?她也配?我要讓她親手把蕭雲宸交還給我。」玄凰勾著唇冷哼,「我要在蕭雲宸面前撕開她的假面紗,讓他知道,這個女人根本不是真心待他好。她只是看上他的相貌,他優雅的身體,這從本質來說,不叫愛,是性!說白了只是一種尚未進化的原始獸-欲。」
「你你打算怎麼做?」聽著就覺得好慘烈!可是,主主人貶低女王的時候,能不能別扯上獸啊,獸獸也是很好的。
傷心了傷心了……
其實小白還想問玄凰你證不證實有什麼區別啊?
他剛才也是親眼看到蕭雲宸根本就不搭理女王,而且即使傻了也只是對玄凰一人有所感覺。
蕭雲宸根本就不待見女王對他的好,根本就不重視甚至是鄙視的,你去證明給他看這個,不是多此一舉嘛!
其實說白了,玄凰只是為了出氣,因為她心裡不爽快,她要找女王麻煩,就這麼簡單!
再說女王怎麼可能捨得把蕭雲宸還給她?
她都已經迷戀成那樣了,怎麼可能把蕭雲宸送人?
小白惆悵了。
而另一邊的費滋,卻與小白的心境完全不同。
主人好霸道,主人根本不允許女王去喜歡她看中的人,因為不配!主人好威武,這樣彪悍強大的主人,費滋喜歡……
玄凰微彎唇角,掃袖在主椅坐下,「我不跟她蠻幹還有別的原因。」
玄凰伸手扯了下旁邊的繩鈴,很快便有兩個清秀乾淨的年輕男僕利落地走入,「主人,請問有什麼吩咐?」
「備茶,準備食物。」既然女王把大宅子送給她,那宅子內的僕人現在便是她的僕人,使喚人,她從來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是。」男僕退了出去,很快便有一女僕進入,為玄凰準備了上好的茶水,拿著托盤再次躬身退出。
玄凰端起杯子淡淡的喝了一口,等著她下文的小白與費滋,那心可是被她扯得高高的。
看著她喝完水,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小白忍不住咕嘟吞了口口水,提醒道,「玄凰,你還沒說完。」
「還有什麼別的原因,主人?你不就是為了打擊一下女王的氣焰嘛?」這倆獸是在精神領域跟她對話,在外人眼裡看來,玄凰就只是坐在主客廳裡普普通通地喝茶而已。
「我要留下,是想查清楚,為什麼這個西昌女王一直派人追殺我。另外,小飛桂枝他們不是要來嘛,到現在還聯繫不上又不見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還有小鳳小虎被通緝似乎也蠻久了,去了哪裡,為什麼我連精神溝通都找不到他們,你們不想知道?」
「主人果然考慮得比我們周詳多了。」費滋服了。
西昌女王追殺主人一事,費滋也已聽小白提及過,心裡很是不忿,心想有機會一定要幫主人找回這個場子,順便也要在主人面前顯顯威風。
「那現在要怎麼辦呢?明天正午就是大婚大典,蕭雲宸就要嫁給女王了……」
「等。」玄凰淡定地笑著。
「等什麼?」
「當然是等好消息。」玄凰垂下眼簾,嘴角噙著頗為神秘的笑。
小白扒拉一下爪子,「其實玄凰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的力量無法救蕭雲宸,可以放消息給北蕭呀。蕭雲昕他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任憑他們的君王就這樣傻傻的『嫁』掉。」
玄凰皺了一下眉,是因為想起雲祈走得時候,落下的燦爛笑容,還有那句你們要盡快回來……
現在時隔多日,久等未歸的小祈他們估計也要發覺事情不對頭了。
「通知蕭雲昕他們,說不定會引起一番大廝殺,到時候這城池都會毀滅。」小白接著又自言自語地叨咕了一句。
玄凰冷清清地笑著,「毀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個國-家已經從內裡開始腐-朽,一步步趨向滅亡。舊的制度必須被推翻,由新的政-權上台,注入新鮮血液,方能推動其向前發展。毀滅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從毀滅走向新生,如何化腐朽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