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去哪裡?」三個小乞兒眨巴著眼睛,怯怯地問道。
「等一下,我得先改變一下形象。你們留在這裡等我,不要走開哦。」玄凰將三個孩子帶到角落一隅,拍拍他們的小手,便閃身往前面一家成衣店舖走去。
還沒走到近前,皺了皺眉頭,停下腳步。
這可真是巧了,又讓她好死不死遇到那位欠扁的側妃娘娘。
秉著見她一次打她一次的宗旨,玄凰擄擄小袖管,正打算衝上去不分青紅皂白再揍她一頓出出氣。
豈料一行四位麗人裊娜而來,擋在了那位側妃面前,到正好隔開了玄凰,救了那側妃一條小命。
玄凰便止了伸拳頭的小動作,人便停在成衣店不遠處,從她那個角度看過去,恰好將四位麗人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四人裡頭,始終被人簇擁在最前方的女人,玄凰昨天曾經見過她一面。
正是她大哥李允的太子妃,赫連王朝的六公主,端莊秀雅始終保持適度笑容的高貴女子,赫連蓉。
後面三個玄凰不認識,但看她們的裝束,又和赫連蓉走在一起,猜測應該也是太子允的幾個妃子。
赫連蓉一左一右那兩個女人,表情是透著三分得意又含著幾分奚落,擋在了之前給玄凰揍過一頓的側妃面前,笑著說道,「好巧啊,白側妃,怎麼在這兒碰上?」
「咦,我記得,白側妃早上出去的時候,穿得似乎不是這件衣服。」
白芷荷的臉色僵硬了一下,不自在地說道,「我……隨便看看。」
言罷側身就要離去。
「誒?」刁鑽刻薄的王側妃就往她身邊一擠,斜眼指著頭上磕了個血洞的蘇嬤嬤,裝模作樣的問道,「哎呀,你這身邊的狗,怎麼腦袋上磕了個這麼大的血塊啊?是不是出什麼事啦?」
白芷荷氣得牙齒都給咬掉了,不客氣地將王側妃擠到一邊,撕破教養,就變成潑婦罵街般怒吼,「王側妃,你見好就收啊!我可不吃你那一套。你還不是收到風,特地跑來這裡羞-辱我的?當我不知道啊?」
「好了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吵什麼呀?」赫連蓉勸了一句。
白芷荷驀地插嘴打斷,「呵,站在一邊看熱鬧,末了還要裝好人,真是虛偽。」
赫連蓉一聽這話,委屈地眼睛都紅了,「芷荷妹妹,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啊?我是好心勸勸自家姐妹,你怎麼這麼說呢?」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嘍?你啊,別在我面前裝,彼此心照不宣了。」白芷荷凶悍地推了王側妃一把,「請你們讓開,我還有事要辦,沒空跟你們瞎攪合。」
王側妃給她推了一下,歪倒在櫃子上,給七手八腳的丫鬟們扶了起來。
回頭一看,白芷荷耀武揚威地出了門。
赫連蓉平靜無波地望著她出門的背影,那表情平靜到簡直猶如一面鏡子,半絲水花半絲波紋都沒有。
王側妃氣得直叫,「姐姐你看,這白芷荷,越來越不把姐姐放在眼裡了。仗著太子的寵愛,居然這麼囂張。真是氣死我了!」
「我們不能就這麼放過她。」
赫連蓉歎了口氣,「不放過又能怎麼樣呢?其實芷荷妹妹也就這麼個脾氣,算啦。」
「太子妃,你就是太好說話,才會給她得寸進尺。」王側妃不服氣地叫道。
「走吧,回府再說。」這麼一鬧,太子妃也沒了逛街的心情。
玄凰等那幾個氣沖沖的女人離開後,這才來到成衣鋪,「掌櫃,給我一件乞丐裝,就要那種最破最舊最難看的衣服。」
片刻後,一個破爛乞丐從鋪子裡出來,拉著三個小乞兒到牆角密謀一番,末了問道,「懂了嘛?」
三人點點腦袋。
「行動!」玄凰比出一根食指,興匆匆地帶領三個小乞丐朝目標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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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鎏金馬車停在華仁府門前,步下兩名風華絕代的男子。
二殿下赫連鵬帶著一干幕僚家丁期盼多時,此時眉開眼笑地上前迎接。
「寒舍簡陋,希望太子允與祈王殿下不要見笑啊。」
「哪裡……」
「祈王殿下,祈王殿下請留步。」一名中年男子被幾個護衛擋在人群之外,焦急地嚷了幾聲。
「混賬!哪裡來的刁民竟敢驚擾祈王爺?轟出去!」赫連鵬急忙一揮手叫道。
「等等。」雲祈忙制止,用眼神示意赫連鵬放行。
赫連鵬賠著笑道,「這若是刁民,衝撞了殿下可就不好了。」
「沒事,讓他過來。」
赫連鵬一揮手,幾個侍衛立刻放開中年男子。
男子來到雲祈面前,躬身遞上一封信箋,「鄙主人希望能邀王爺一聚。」
「放肆。你主人是什麼東西?竟敢如此托大?」赫連鵬罵道。
「沒事二殿下。本王認識他主人,說來算是本王的故友。當年他遊歷四方時,曾到過蕭都城,與我有一面之緣。」雲祈接過信箋,波瀾不驚地看了看,隨後將信箋放入袖中,淡淡點頭道,「你且回去告訴你主人,本王事情一了,自當過去見他。」
「謝王爺,小人告退。」
「噢,原來是王爺的故友,呵呵呵,那真是一場誤會啊。」赫連鵬笑道,「請請請,兩位,裡邊請。」
「二殿下威武!!」
「二殿下蕩漾!!」
「二殿下大愛仁慈、英明無比,絕世難逢!!」
幾道脆生生的呼叫從拐角那邊傳來,愈來愈近。
赫連鵬一聽這給力的叫聲,下意識地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領,一臉得意的笑容,斜了身旁的幕僚一眼,搖著手指低聲道,「啊你小子行啊,居然知道在允太子、祈王面前給我掙臉面。」
「二殿下這不是小人安排的……」幕僚的話隱沒在赫連鵬高興的大笑聲中。
拐角邊出來一大三小,四個叫花子,為首那個小叫花還扛著一面旗子,上書「二殿下威武」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