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敵二,雲宸的氣勢絲毫不輸於人。
三股迫人的威壓互相剿殺過去,氣流旋起的陣陣強風,在空中狂烈地爆破!
三人都不約而同地退後幾步。
兩武尊老頭嘩然色變。
按理說十二星武尊差不多接近六百年修為,兩人疊加起來超過千年功力。
蕭雲宸就算再厲害,又怎麼可能扛得住這道迅猛的力量?
除非他有頂級魔獸撐腰,這就另當別論了……
兩武尊老頭目光閃爍,不做其他考慮,心裡已起了濃濃殺念。
今天就要這少年命喪在此,反正這梁子是結定了,要是放過他,保不準一兩年後他會回來找他們報仇,到那時候,誰都不知道還有哪個是他對手。
何況這人權勢滔天,就算自己不動手,也能找幾個他們啃不動的硬骨頭出面教訓。
惡念落定,兩老頭不約而同地喝道,「赤蟒,出來。」
「人面蜘蛛,出來!」
玄凰被鎖在雲宸的罡氣盾中沒法自由動彈,眼睜睜看著兩老頭招出一隻十星赤蟒,一隻十二星人面蜘蛛。
十星赤蟒與十二星人面蜘蛛,相當於人類九星武大師與三星武靈師。
雖然本身修為也許根本不及周圍的武宗與高星武靈師,但這兩個極其噁心的魔獸,有著不同於別人的異能。
一個會噴氤紅毒霧,嘶嘶吐著猩紅的信子,眼睛綠油油地盯著雲宸。
另一個會吐黏液,只要稍微沾上,就會被黏在當場,立刻被它迅速布結的蛛網所抓。
這只繞著雲宸伸展無數根腳,懶洋洋爬行的人面蜘蛛,在瞅機遇加害雲宸,偷襲是它最拿手的強項。
玄凰瞧著擔驚受怕,多想衝過去與他並肩作戰,卻又因受困於雲宸的罡氣盾中,無法施展手腳。
這傢伙給她施行的強力罡氣盾,就猶如一道枷鎖,完完全全鎖住了她。
她出不去,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盯著她的武宗武靈師也攻擊不到她。
劈出去的掌風,落下去的劍,砍在堅固的罡氣盾上,全部都被蕭雲宸強勢的力量給擋了下來,半絲沒落到凰兒身上。
氣流的餘韻在震動,玄凰明顯覺得雲宸的面色在急速刷白,她凌亂的小心肝痛得幾欲滴血。
她的雲宸。
這個笨蛋到底在做什麼啊?
處了這麼久,他難道還不明白她的心性?
她是那種寧願轟轟烈烈大幹一場,狂歌大笑與他死在一起,也絕不願看著自己親朋好友為自己戰鬥為自己犧牲。
蕭雲宸你這個混蛋!
你怎麼可以剝奪我跟你一起戰鬥的權利?
蕭雲宸你這個可惡的壞蛋,壞蛋,壞蛋!!
兩大十二星武尊迅猛聯手,真氣浩瀚無波掃蕩過去。
絕對硬碰硬的打法。
兩個陰險的老頭根本不和雲宸講招式講噱頭,就是逼他硬抗。
若論功力深厚,雲宸當然不可能抵擋他們,何況還有兩隻歹毒的魔獸環伺在旁,隨時等待撲將過去給雲宸好看。
可是雲宸有的,是一顆世人無法勘破,無法比擬的強大心靈。
他唯一的信念是保護好凰兒,不讓她受到絲毫損傷,有他在的一分一秒,無論在何處,他都不允許凰兒掉一根髮絲,少一根汗毛。
這種信念上升到某種程度,就自然而然轉變成一股超強的鬥志。
戰!為他心愛的凰兒而戰!絕對不降!
無論是今天明天還是後天!沒有誰能阻止他這種瘋狂滋長的信念!
同一瞬間!
西昌國的武靈師武宗們仰起頭來,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驚詫地望著他。
這個時候,懸浮在半空中的少年,他的身影顯得多麼巨大,唇角那抹懾人的冷酷猶如冰雪之地怒放的清蓮,淡中含著戾。
他是殘酷的。
所有人都這麼覺得。
這種極致殘酷的男人,卻又有著難得綻放的溫柔,只為一人,只為一人綻放……
誰都覺得他無法抵擋兩個十二星武尊合力一擊。
誰都覺得在這樣強盛的衝力下,他硬碰硬地對撞上兩個十二星武尊,結局一定是他輸!
他不止會輸,還會死!
西昌國的武者們環伺在凰兒周圍,他們幾乎已經可以預見,他馬上將會死在他們西昌國兩大高手之下。
只要蕭雲宸真氣鬆懈,凰兒身上的防護盾自然馬上消散。
屆時,他們要比拚的是,誰能第一個割下凰兒的腦袋,帶回西昌國去邀功。
「殺!」雲宸雙手握住劍柄,如此年少輕狂意氣風發,沒有絲毫退回,反倒是義無反顧地向前衝去。
凰兒衝破喉嚨的尖叫淹沒在雲宸那道殺念極重的怒吼聲中。
轟隆隆!
振聾發聵!
廣博的真氣引發大殿內外隆隆的轟鳴,功力稍欠的,都會感到一陣耳鳴眼花。
皇陵在震動,墓壁上碎石凌亂落下。
人們原以為這位卓絕的帝王會被兩大高手聯合一擊,潰敗到極致。
然而……
這位無人能比的君王,再次用他蕭、雲、宸!三個字,向世人昭告,什麼叫做奇跡!
西昌國的人,仰望著懸在半空中的雲宸。
那頭烏絲張揚在半空中,凌亂飛舞。
蕭雲宸抬起袖子,狠狠試抹去唇邊一絲血跡,深黑色的眸子內綻出刻骨的殺氣。
他毫不廢話,手臂微微一甩,再次緊握劍柄,向其中一個撞飛出去還沒能站穩的老頭殺去!
彪悍的速度,身體與劍幾乎化作一點流星,快到肉眼無法分辨!手裡赤金色的巨劍毫不猶豫地朝老頭胸口橫掃過去。
「大哥!!」另一名武尊老頭仰天發出一聲悲鳴,猩紅的眼噴著怒火,目赤欲裂,呆愣愣地看著蕭雲宸手中的那把劍,硬生生將他的老兄弟攔腰截成兩段。
噴薄出的血液,染紅了一整個皇陵大殿。
著著實實把全部人震撼地吐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在所有人仰視的目光中,看到的不是一代偉帝!
而是被魔鬼附身的邪惡君王……
赤金色的巨劍染上了鮮血,瑰麗到極致。
他一身雪衣,纖塵不染而來,綿長及足的烏絲,無風自起,微微搖曳。
他的劍尖指向了全部西昌國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