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是少夫人的藥」祥叔親自送藥到肖騰的房間,輕聲的說,只怕打擾了閉目養神的少夫人。
「你拿走吧,反正她也不喝」肖騰看著床上毫無表情的幕雨橙,心都涼到了底。
「可是,少爺,您也兩天沒吃沒喝的了」祥叔看著這對苦命鴛鴦,發自內心的同情。因為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少夫人的病是心病,心病還需新藥醫。
「你出去吧」肖騰有氣無力的說,就連張嘴都懶的。
祥叔無奈的又端著藥離開。
「你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幕雨橙沒有睜眼,對肖騰說。
「怎麼,就連看我一眼都懶得」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幕雨橙答非所問。
「叫……」肖騰沉默了,在大腦裡尋找著答案。
「怎麼,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嗎?」幕雨橙終於睜開眼了,因為憤怒,憤怒肖騰竟然如此對待一個女人,佔用了她的人和心,卻連她的名字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你終於睜開眼看我了」肖騰看著幕雨橙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在乎她的內容是憤怒還是嘲笑,他在乎的是那雙眼睛中有自己的影子,肖騰是這些天來第一次笑了,笑的那麼自然,那麼迷人。
幕雨橙看著肖騰近來消瘦的臉龐,眼睛由於無法正常睡眠而泛著懶散,唯獨現在那迷人的笑容還襯托著一些光亮,
「你去陪陪她吧,畢竟她懷的是你的孩子」,孩子是幕雨橙一直以來隱忍的痛處,因為她深切的知道一個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的重要性,失去孩子就是失去的生命的一部分,失去了靈魂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她更知道一個完整的家庭對孩子來說的重要性,她不想親手剝奪一個無辜孩子的幸福生活。所以她心中一直縈繞著這些煩人的念頭,她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她不願去想,可是又不到不想。
肖騰臉上的笑容聽到幕雨橙的話消失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幕雨橙,因為他狠不下心,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又不忍心讓幕雨橙如此的心痛,肖騰心中的糾結和痛苦不亞於幕雨橙,「好,那你先休息一下」,肖騰無法再面對幕雨橙,在幕雨橙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包含著深深愛意的吻。
「她還不吃藥嗎?」肖蒙看著祥叔原封不動端下來的藥,無奈的問。
「不吃」
「罷了,是我們肖家對不住她了,我會補償她的」肖蒙若有所思的說。
女人側身躺在床上,撫摸著微凸的小腹,淚一串串滴落,眼神中夾雜著一種無奈的嘲笑,好像每一滴都是一個無奈的述說。沒有修飾的臉龐還真有些幕雨橙的氣質,唯獨修長的眉毛下的眼神摻雜著一種讓人心寒的不安和憤恨。
女人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不,也不算陌生,只是長時間沒接觸而生疏而已。女人變臉色似的露出一個微笑,剛才那副陰沉沉的臉被隱藏在深處,「怎麼,今天有興致來看看我」。
肖騰走到女人身邊坐下,看著還未干的淚痕,心有更加愧疚,肖騰伸出冰冷的手,溫柔的抹去女人眼角還殘留的淚水。女人對肖騰突然的溫柔還有些不適應,詫異間往後縮了縮,瞪著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肖騰,因為肖騰現在對自己的溫柔是自己曾經做夢都渴望的。
「你,叫什麼名字」肖騰的確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慚愧。
「哈哈哈」女人聽見肖騰問出這樣的話,好久就是在嘲笑自己的恬不知恥,「你佔有了我的人,我的心,你卻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不覺得這太滑稽了嗎?」。
「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肖騰討厭這樣的自己,因為他越面對這個女人,越覺得自己無恥,說著,肖騰站起身來要離去。
「玲欣」女人衝著肖騰離去的背影吶喊。
肖騰聽見這兩個自己停下了腳步。
「我叫玲欣」女人重複著自己的名字,因為她要讓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刻在這個男人的心裡。
「很好聽的名字」肖騰沒有回頭,安慰了一句後離開。
玲欣看著這個佔據了自己整個心的男人,回想著剛才肖騰對自己的那份溫柔,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登登登」
「進」幕雨橙有氣無力的說。
「坐吧」幕雨橙用僅有的力量托起身體,靠在床上,微笑的對玲欣說,她的笑是純真的,是發自內心的。
「謝謝」玲欣故意兩手托著腰,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肚子裡的孩子。
「我們終於面對面的見面了」幕雨橙心平氣和的說,全然不像一個妻子面對小三的樣子。
「是啊,其實我早就想來拜訪你了,只是今天才鼓足了勇氣」玲欣微笑的回視著幕雨橙,可是這樣的笑卻很假,假的讓人嘔吐。
「看的出你很愛他」
「愛,愛的很深很深,愛到忘記自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付出什麼都可以,因為沒有他我就失去了心跳」玲欣佯裝著一副可憐的面孔,說著可憐的語言,「而且現在我又懷著他的孩子,所以我才恬不知恥的跑到他家,希望你不要怪罪」女人哀傷的撫摸著肚子裡的那塊骨肉。
女人的表演的確很差,不過對幕雨橙這麼一個單純到可以用傻來形容的女人來說足夠了,幕雨橙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麼一個間接因為自己而傷痕纍纍的女人,同樣是女人,幕雨橙能深切的體會到她的那份無奈和痛苦,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幕雨橙覺得她比自己更需要照顧。
「怎麼,你討厭我,對不對」女人看著幕雨橙的沉默,嘴角淺淺的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繼續對幕雨橙進行糖衣炮彈的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