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露鬆了口氣,「莫凌天,他不會傷害我的。」
「正如你所說,他容易走極端。」
「肖蒙,」夏晚露拉長了尾音。
肖蒙無奈地閉閉黑眸,不悅地說:「好吧,不過必須帶上我最信任的保鏢。而且,你要盡快回來。」
夏晚露點點頭,環住他的腰,貼在他的胸口,感動地說:「謝謝你肖蒙。」
肖蒙寵溺地撫著她的黑髮,壞壞地笑道:「怎麼謝?」
「啊?」
「不如再做一次。」
「你還來!!」
「一次怎麼可能夠……」
「不!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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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後,肖蒙總是有意無意地拖延時間。夏晚露明白他是不放心,可他孩子氣的行為讓夏晚露又好氣又好笑。肖蒙所有的借口都找完了,吻也吻過了,才不情不願地將她送上了車子。
路上的時間過得飛快,快到夏晚露混亂的大腦還沒有找到見面後要說的話,車子便抵達了家。
夏晚露猶豫了很久才下了車去敲門。宅院長長的外牆兩側整齊的櫻花莫已經落盡了葉,孤零零的莫干看上去分外淒涼。
開門的是兩位身強體壯的手下,看到夏晚露後,他們的表情先是錯愕隨後興奮,可在發現了緊跟在夏晚露身後的保鏢群時,兩人對視一眼,臉色又同時黯淡下去。
「請稍等,我進去通報。」其中一名手下微一俯身,便轉身進入宅院。
他們的表情變化夏晚露看得一清二楚,她略一思索,便回身吩咐身後的保鏢,「不好意思,一會我想單獨進去,可以麻煩你們在外面等嗎?」
帶頭的保鏢面有難色地遲疑片刻,才恭敬地回道:「夏晚露小姐,我們聽從您的吩咐。不過,如果半個小時後您還沒有出來,我們恐怕要進去打擾了。」
夏晚露剛想點頭,大門再次打開。步履匆匆地走來一行人,為首的竟是曾照顧過夏晚露的那位老人。
老人穿著乾淨整潔的深青色裕袍,頭髮一絲不亂地挽在腦後,舉止優雅而嚴謹,如此一裝扮臉上的皺紋似乎都消失了一半。看到夏晚露時,老人的眼神變得很複雜,彷彿喜悅中摻雜了淡淡的怨意。
「這是我們的管家,她會帶你進去見少爺。」那名手下在旁邊介紹。老人竟然成為莫凌天的管家?這個消息讓夏晚露感到很意外。
老人隨即發現了夏晚露身後的保鏢群,臉色也瞬間陰沉。夏晚露忙輕聲解釋,「他們會在門外等我。」她便很快恢復了平靜,微微頷首示意夏晚露跟自己進去。
如此客套而生疏的表現擺明了是在生她的氣,夏晚露可以理解老人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心情也不由隨著低落。
兩個人一聲不響地向前走,氣氛過於沉悶,夏晚露便抬頭環顧四周。這座庭院一如既往的美麗,雖以至深冬,也不乏滿目的蒼翠。只是池塘的水看上去死氣沉沉,幾片枯葉彷彿粘在了水面上,一動也不動,這種景色讓她的心情更加壓抑。
離莫凌天居住的和室越來越近,夏晚露也越來越緊張。一路上遇到的女傭雖然都很有教養地向她頷首致意,但夏晚露仍能感覺到背後那些彷彿在無聲控訴和譴責的視線,夾雜著妒意、不屑和憤慨瘋狂地向她席捲。
來到莫凌天的臥室前,老人禮貌地攔住了夏晚露。她用眼神示意守在門外的女傭進去通報,那名面容清秀的女傭僵硬地收回呆怔的視線,輕輕敲敲門,然後將門拉開容她一人進入的寬度,緩緩移步進入。她顯然是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一舉一動都及其優雅從容。
屋內響起她溫柔似水的聲音,「少爺,夏晚露小姐來了。」
緊接著是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似乎是莫凌天因猛然起身而撞倒了什麼東西。門外的人都吃了一驚,夏晚露企圖從門的縫隙中看清屋內的情況,可裡面昏暗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應該是所有的百葉窗都被關上了,意識到這一點夏晚露的心開始隱隱作痛。
黑暗,明明是莫凌天最恐懼的東西,可他現在卻將自己封鎖在黑暗中,
本以為莫凌天會直接出來見她,可他沒有。屋內沉寂許久,莫凌天才出口問那名女傭,「,她是自己回來的嗎?」
老人聞言便示意跟在身邊的女傭代為稟報,那女傭忙對著門說:「少爺,跟夏晚露小姐來的還有幾名保鏢,」
話剛說到這裡,和室的門突然被莫凌天從裡面猛力拉上,『砰』的一聲巨響讓在場的人皆心中一顫。
「莫凌天?」夏晚露更是倍感茫然,莫凌天的反應好像是根本不願意見到她?
「你來做什麼?」即使隔著一扇門,夏晚露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他聲音中的寒意。
「我,」夏晚露一時不知所措地緊張起來。可對上了老人掩飾不住擔憂的視線時,夏晚露便試圖穩定心情。
她輕呼一口氣,卻仍撫不平深深糾結的秀眉,「對不起,這段時間我沒有來看你,」
「這也難怪,你跟肖蒙生活的那麼甜蜜怎麼可能有時間?」
「……」夏晚露收緊了拳。莫凌天說到沒錯,她真的很自私,只顧自己的快樂而忽略了一個人在默默承受痛苦的莫凌天。
氣氛很是尷尬,夏晚露嘗試著轉移話題,「莫凌天,那天我們走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也沒必要知道。」他冷漠的聲音幾乎將人凍結。
夏晚露垂著頭,默然站立著。心臟縮得緊緊的,彷彿整個身體裡的血液都無力流動。
「我,我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