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斗:丑後傾城 傾盡天下 第205章
    見李青曼已經離開,南宮宣放下了手中的宣紙。打量了一番房間裡的佈置,聞著空氣裡若有若無、似蘭非蘭的香氣,南宮宣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次。頓時,他感覺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轉身走出寢殿,一路上,南宮宣都能聞到那股淡淡的馨香,絲絲縷縷,有些縹緲,仿似隨時都會散去一般。來到外殿,南宮宣不自覺地蹙了蹙眉。

    這香味是怎麼回事?不像是熏香,也不像是女子的脂粉裡散發出來的香氣。有些像蘭花,但又比蘭花清冽,透著絲絲沁人心脾的涼意。聞之,讓人精神振奮,通體舒暢。

    來到軟榻附近的座椅上坐下,目光狀似隨意地在大殿裡打量著,南宮宣並未找到香味的來源。收回找尋的視線,見李青曼頗為悠閒地翻看著一本書,南宮宣沉聲問道:「你這坤寧宮用的是什麼熏香?」

    目光微滯,心裡閃過一絲警惕,李青曼懶懶地抬起了頭。「皇上問這個做什麼?」

    南宮宣面色冷峻,隨口回道:「沒什麼,朕只是覺得坤寧宮的空氣似乎特別的好,便想問問皇后用的是什麼熏香。等回到養心殿,朕便讓養心殿的宮人換上同樣的熏香。」

    愣了愣,李青曼淡然地垂下了頭。「那皇上就不必麻煩了,坤寧宮可沒有用什麼熏香。」

    既然他喜歡拐彎抹角,那她又何需太聰明?她只需裝作什麼也聽不懂便好。

    南宮宣挑了挑眉,「真沒用?」那這香味是從哪裡來的?以前他怎麼沒發覺?

    「不信你可以問馮保,對於坤寧宮的一切,他可是比我清楚得多。」李青曼說得隨意,話語裡卻不乏諷刺的意味。待說完,她便淡定自如地繼續看書,欣賞詩詞,陶冶情操。

    掃了李青曼一眼,南宮宣冷眼看向一旁的馮保,「馮保,你來說。」

    見南宮宣問自己,眼簾微垂,馮保畢恭畢敬地回道:「回皇上,娘娘說的確實是實話。自打娘娘住進坤寧宮,坤寧宮便從未用過任何熏香。」

    「沒有用熏香?那坤寧宮的這股香味是從何而來?」他就不信了,莫非他的鼻子還失靈了不成。

    「香味?」什麼香味?

    正了正神色,馮保仔細地嗅了幾下。待確定空氣裡確實有一股淡到極致的蘭花香後,他垂首道:「皇上,奴才也不知道這香味從何而來。若不是皇上提醒,奴才恐怕都未曾注意。」

    默默地聽著兩人的對話,李青曼微微勾起唇角,無聲地冷笑了一下。

    恕她鼻子不靈光,她還真沒聞到他們所說的什麼香味。就算有,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嗎?

    皇宮裡的御花園可謂不小,即使是秋天,不少樹葉已經開始發黃,御花園裡還在開花的花卉仍舊不少。風一吹動,香味自然就飄到了坤寧宮。

    這麼正常的事,值得他們拿出來說事兒嗎?要演戲,也拜託他們演個上檔次一些的,別拿這麼拙劣的演技和不靠譜的對白來混亂她的思維。

    見李青曼一直保持沉默,南宮宣忽然將目光轉向了她。「皇后,你就沒有聞到?」

    「沒有。」頭也未抬,李青曼不冷不熱地拋出兩個字。

    眼眸瞇了瞇,一道亮光驀地從南宮宣的眸底閃過。站起身,他大步朝李青曼走了過去。待來到李青曼的身前,他猛的俯身湊近了她。待確定香味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他目光一沉,面無表情的俊臉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南宮宣突來的舉動讓李青曼嚇了一跳,身體往後縮了縮,抬頭望著距離自己只有咫尺的人,她的眸裡有著冷意。「你這是做什麼?」

    站直身形,南宮宣冷眼俯視著李青曼,冷冰冰地宣佈著結果:「香味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

    愣了愣,李青曼抬起衣袖湊到自己的鼻翼前仔細地嗅了嗅。須臾,她冷然地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著,她將手中的書隨意往軟榻上一丟,推開南宮宣便向殿外走了出去。「南宮宣,請你以後沒事的時候不要出現在坤寧宮,我不想見到你。」

    她就不明白了,既然他心裡清楚她不想看到他,那他為何還要死皮賴臉地來坤寧宮?難不成,非要她很直白地說她很討厭他,他才會照著她的話去做?這世上賤人何其多,就沒見過他這樣的。

    聽到李青曼的話,馮保的身形猛地一顫,臉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悄然抬眼打量了一下南宮宣的臉色,他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幾步,以免自己的存在會讓南宮宣更加暴怒。

    面色一沉,南宮宣快步跟在李青曼的身後走向殿外。待來到外面,他一把抓住了李青曼的手腕,本就冷峻的臉陰沉得駭人。

    「李青曼,你當真很放肆!」

    手腕被人抓住,李青曼也瞬間冷下臉來。透著寒涼的視線銳利地掃視一周,周圍原本正驚詫地看著二人的宮人立即識相地垂下了頭,心底惴惴不安。

    「是,我的確很放肆。不過,皇上既為九五之尊,皇宮裡也寬敞得很,皇上大可以大搖大擺地去其他地方,不必到坤寧宮找氣受。」言下之意,是你南宮宣自己犯賤,與她何干!

    「哼!」聽到宮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南宮宣冷冷一哼,猛地甩開了李青曼的手腕。「朕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李青曼不屑地冷哼道:「囂張到你放我離開之時。」

    哼!以為自己是皇帝就了不起了,可以隨意地對人出手。如果不是因為她不會武功,更是不會輕功,早在發現自己懷孕的那天她便已經逃之夭夭了。

    低首瞧了瞧手腕上一圈青紫的印記,鳳眸中的寒意更甚。這筆賬,她記下了!

    一跨入坤寧宮,匆匆趕來的太醫一抬眼便瞧見殿門處的二人。見南宮宣與李青曼二人俱是臉色冰冷,太醫感覺自己的心尖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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