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胖子?白了笑得欠扁的某人一眼,李青曼扭過頭不再說話。
她以前確實肥,甚至不能用胖和臃腫來形容,簡直就是體型巨大,十足十的超大號胖冬瓜。
如果不是她每日控制食量,每晚再結合瘦身的瑜珈,就連坐馬車時也不停地揉腿,她也不可能擁有現在這副只是有些壯實的體魄。
相信,再過半個來月,她就能變回讓自己滿意的性感身材了。
見李青曼不說話,夜無殤勾唇一笑,扭頭望向遠方,眸底幽光流轉。
南宮宣既然不敢出動官府勢力,對他們這一行人倒是一件好事,單憑暗處的勢力便想找出李青曼的行蹤,這可沒那麼容易。
汴京那邊也該傳來消息了,南宮宣為什麼緊盯著她不放?她對南宮宣而言到底有什麼重要的?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是夜,一行人來到鄰近的一個小鎮,在一家還算乾淨的客棧入住。
簡單地解決晚膳之後,看著打算回房休息的人,李青曼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南宮公子,可有興趣和我下盤棋?」
見她靠近,逐月一個閃身便擋在了她和南宮瑾之間,警惕地冷聲質問:「你想做什麼?」
鳳眸輕描淡寫地瞥了逐月一眼,隨即越過她直視後面那張清冷如玉的臉。
「不做什麼,只是時間尚早,想請南宮公子和我下盤棋。逐月姑娘不必如此緊張,我吃不了你家公子。」
「你……」逐月語塞,對於李青曼言語上對她家主子的輕薄雖然心裡憤恨,卻也只能詢問地看向自家主子,攔住李青曼的人牆沒有挪開半步。
「主子……」
南宮瑾並未直接作答,而是仔細地將那張笑得溫和的臉打量了一番,似要看出個究竟。然,除了坦蕩,他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心裡反倒多了幾分疑惑。
這位青曼姑娘似是知道他的身份,既是殤的朋友,這點倒也不足為奇。可是,既然知曉他的身份,她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刻意接近?對他的試探?還是其他的什麼?
坦然迎接那雙清幽的琥珀色眼眸的打量,李青曼唇角上揚,鳳眸中有著淡淡的挑釁。
「怎麼,莫不是南宮公子怕輸給小女子?」
她今天非要讓他與自己對弈,此先例一開,在以後的旅途中,若是憋得慌了,她便可以與他在馬車中對弈,再也不用面對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然,她才剛一說完,逐月便不屑地冷哼道:「哼!大言不慚!」
她可從未見她家王爺對弈輸給任何人,如此一個看不出肚子裡裝有半碗墨水的人竟然也敢挑釁她家王爺,真是自不量力!
「哦?」李青曼揚了揚眉,臉上泛起一抹濃濃的興致。「是不是大言不慚只有對弈過後才知道,逐月姑娘,你說是嗎?」
南宮瑾圍棋很厲害?那正合她意。以前有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因為對方是個圍棋高手,她便被組織安排學習圍棋學了兩年,然後藉著圍棋完成了任務。
而自那以後,她便從未遇到過對手,基本荒廢了自己好不容易學來的技藝。今天偶然發現車上有棋盤,她便憶起了自己是會圍棋的,也想到了這個接近南宮瑾的方法。如果他棋藝精湛,她自是求之不得,因為她正好可以練練手。
眼看她滿臉自信,逐月不由得更加的鄙夷,主動讓開了攔在二人中間的人牆。轉過身,她央求道:「主子,來一盤吧,逐月很久沒有見你下棋了。」
她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見識見識她家王爺的厲害,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將李青曼的挑釁和自信看在眼底,也知道逐月心裡打的主意,南宮瑾終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姑娘,請吧。」也罷,就讓他探探她的虛實……
見他點頭,逐月歡快地跑開了,不一會兒,便在已經收拾乾淨的桌上擺好了棋盤,放好了棋盒。
瞧著先後入座的二人,樓澈墨色的雙眸閃了閃。
李青曼要與瑾對弈?他自認自己棋藝超群、難逢對手,然而,就算他拼盡全力,他也從未從瑾那裡贏過一局,每次都會輸上一子。
這個李青曼……她何以如此自信滿滿?他今日倒要見識一回。
目光在李青曼與南宮瑾之間來回轉了數圈,夜無殤眼眸一轉,眸中閃過期待。
她會的,好像很多……
夜色寧靜,人群環繞,昏黃的燭火無聲地燃燒著,照亮了一群神情各異的人。
在燭光的照耀下,黑白玉子散發著各自的幽光,隨著執子的二人落於玉盤,或步步為營,嚴密防守,或步步緊逼,激烈地廝殺擋在前方的敵人。
纖長玉潤的食指和中指拾起玉盒中的一枚黑子,李青曼抬頭輕掃了對面正專注地思考著下一步棋該如何走的人一眼,清亮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南宮瑾的棋藝確實不錯,在與他對弈的過程中,便能看出他是個心思極為縝密的人。步步設防,宜攻宜守,要想攻破,著實不易。
縱觀全局,初看之下似乎是她的黑子佔盡優勢,但她知道,她若一個不小心,便有可能被他的白子逼入絕境。
低頭掃了掃盤上的某個空位,李青曼唇角輕輕勾起。這盤棋,該結束了……隨後,黑子落盤,擲地有聲。
清冷的目光盯著棋盤看了半晌,南宮瑾最終將白子落在了所有人都料想不到,卻在李青曼意料之中的地方,整盤棋——和了。
「呵呵……哈哈……」看著這盤和棋,夜無殤抑制不住地笑了,笑得豪放,笑得魅惑,笑得……讓人看不懂他心裡在想什麼……
他竭盡全力才能與瑾下個平手,雖說她與瑾似乎都有幾分保留,但能讓瑾選擇和棋,她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啊。她,到底還有什麼樣的驚喜在等著他去發覺?
一盤棋結束,樓澈有些怔然。李青曼……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女子,一旦顯露身手,讓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