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身清爽的夜無殤重新出現在樓澈與南宮瑾眼前。愜意地躺上搖椅,明眸緊閉,他狀似隨意地問道:「瑾,你所認識的李青曼是個什麼樣的人?」
放下手中的茶杯,仔細想了想,南宮瑾客觀地做出評價。「癡呆憨傻,經常受到各宮娘娘和太監宮女們的欺負。」
看著夜無殤悠然自得的模樣,樓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殤,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李青曼的事情來了?」以他對殤的瞭解,殤是不會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
「沒什麼,只是聽到了一些關於她的傳言,想向瑾證實一下,看看外面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那個黑心的丫頭竟然能夠忍受別人的欺負?他還真是不信。想想昨日和今早看到的情形,她絕對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難道,以前的她是為了委曲求全,明哲保身?如今既已被廢,所以便不再打算任人欺壓?
「對了,瑾可知道南宮宣當初為什麼要立她為皇后?」仔細想來,南宮宣的這一舉動很可疑。
「好像是因為太后與她的生母是好友,太后為了照顧好友的遺女,這才將她接近了宮中。」
搖晃著的搖椅忽然頓住,片刻過後,又恢復了它原本晃動的頻率。那張眼簾緊闔的臉上,嘴角牽起一抹極為清淺的弧度。剎那間,明眸睜開,裡面幽光閃爍。
「瑾,你不覺得事有蹊蹺?」照顧好友的遺女?鬼才相信!他不相信南宮瑾沒有覺察到這其中的奧妙。
若說從前,他絕對不會對皇家的私事感興趣。不過現在,他倒是對那個裝傻的李青曼有點興趣。她那麼腹黑精明,應該也察覺到其中的不簡單了。
南宮宣是什麼人?殺伐果斷,心思深沉,還極有野心。一直盯著他的船運不放,倘若不是負責船行的人上上下下全是他精心挑選的好手,怕早已被他奪了去。
這樣一個人物,怎麼可能任由太后為他安排女人?還是……還是那麼一個難以入眼的人。恐怕,他是在盤算著什麼。
「殤,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管朝堂的事。」淡然地垂下眼,南宮瑾的聲音冷淡平靜。
見南宮瑾如此,夜無殤淺淺地笑了。
還真是一個清冷的人啊,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他很好奇,到底有什麼事能打破這個清冷王爺面上的平靜?
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了一會兒,樓澈突然岔開了話題。「王爺,雨季快到了,你還是準備一下北上吧,待在汴京對你的身體不好。」
南宮瑾低垂的目光微滯,心底有著小小的感慨。雨季又要來了?時間過得真快……
「反正王爺也沒什麼事,再過些時日我和殤也要回樓蘭,不如王爺和我們同路?」樓澈好意地提議道。
對於南宮瑾這個朋友,樓澈是很重視的。他認為南宮瑾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冷淡了,對什麼事都看得太淡。當然,他心裡明白,這一切和南宮瑾自幼所處的環境脫不了干係。
每個人心中都有別人無法觸及的心事,他不好多問好友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幫助好友,無論是在醫術上還是在其他方面。
沉吟了片刻,南宮瑾終是點了點頭。「好。」
他在汴京的確沒什麼事可做,留在這裡只會成為皇上的眼中釘。離開了,倒也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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