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是朝著文君衝過來的,車速太快,文君嚇壞了,雙腳就跟生了根一樣,任李紳在前面怎麼大聲的喊也是一動不動,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車要裝上文君的時候,李紳衝過來一把把呆滯的文君從車前面推開,隨後一聲巨響,李紳整個人被撞飛起來,又重重的摔落到地上。
巨大的響聲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李紳……李紳!」文君忽然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尖叫著跑向躺在地上的李紳,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停車場裡的人都驚呆了,等大家都回過神來時,紛紛跑向滿身是血的李紳,停車場裡的其他車主也自發的用自己的車攔截住了那輛銀色的肇事車輛,醫院的保全人員也跑了過來,大家一起合力從車裡把已經像瘋狗一樣神志不清兩眼猩紅的梁鑫拉了出來。
梁鑫被三個保安反扭著,他用力掙扎了一下,朝著文君的方向大喊:「遙文君,你這個賤人,你害的我這麼慘,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你沒死是老天沒開眼!你給我記住,我得不到的東西,也沒人可以得到!」
說完梁鑫像瘋子一樣仰天長笑,好像做完了一件他最後應該做的事情一樣,乖乖的任由保安拉著走,留下身後悲痛欲絕的文君,和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李紳。
李紳很快被送進搶救室,一路上文君渾身發抖,泣不成聲,緊緊的拉著李紳的手,不停的哭喊道:「李紳,你醒醒,李紳,求求你,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你說過要照顧我後半輩子的,你這個騙子,你快起來!」
文君哭喊著被醫護人員攔在了門口,文玲和家人上來抱住了幾近崩潰的文君,文君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孤單無助過,她緊緊的抱著文玲,失聲痛哭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文君覺得每一秒都像過了一萬年那麼長。
李紳進去了三個小時,手術還在繼續著,一個護士推門出來,說:「哪位是遙文君?跟我進來。」
文君有些腳步不穩的站了起來,紅腫著雙眼,跟著護士進了手術室。
文君顫抖的穿上手術室裡的隔菌服,跟著護士,走進了手術室。
李紳一動不動的躺在手術台上,雙目緊閉,臉上慘白,和幾個小時前的他完全就是判若兩人。文君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病人的生命跡象很微弱,他剛才在叫你的名字,你在他旁邊,叫他,和他說話,看能不能把他的意志喚起來。」主刀醫生對淚流不止的文君說道。
文君慢慢走過去,緊緊抓著李紳冰冷的手,流著淚,哽咽的說:「李紳,你不是說好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嗎?你已經食言過一次了,你這次如果再騙我,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你不能!還有貝貝,你走了貝貝怎麼辦?她還等著你帶她去遊樂園呢,你趕快起來,我們馬上去結婚!你說要給我買個最好看的戒指的,你聽到沒有?你快給我起來!」文君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文君握著李紳的手,眼淚一顆一顆的滴在他的手心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李紳的心跳越來越弱,看著李紳慘白的臉,文君幾乎堅持不住要暈過去。就在醫生要放棄的時候,文君覺得李紳的手有輕微的顫動了一下,她呆住了,擦了擦眼裡的淚水,李紳的手指又動了一下,文君這次是真的確定他在動了。
文君緊緊抓住李紳的手,用力回應他,任由眼淚傾瀉而出,邊哭邊笑的說:「李紳,你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和貝貝的。」
經過文君的努力和醫生的奮力搶救,李紳靠著超強的意志力,不可思議的挺了過來。
一個星期後,李紳雖然還是躺在床上不能動,但已經可以斷斷續續的說話了,文君給全身纏著繃帶的李紳餵著湯水,李紳一臉的幸福。
「文君,我要趕緊恢復,你說過的,等我一出院你就和我去登記結婚。」李紳美滋滋的說道。
文君嬌羞的白了他一眼:「你這麼嚇我,我幹嘛要跟你結婚啊?」
「你自己說過的,不能不認賬啊,當時的醫生和護士都可以給我作證的。」李紳一聽文君不認賬,著急了。
「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衝過來,你知道我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嗎?」文君一說起那天的事情就想落淚。
「讓你擔心了,不要哭,我的文君是最漂亮的,哭了就不好看了。」李紳心疼的安慰道。
「恩……」文君用紙巾擦著眼淚,可怎麼也止不住。
「文君,我這一輩子,只想守著你一個女人,只想和你過一輩子,嫁給我,好嗎?」李紳艱難的張著嘴,一張一合的說道。
文君哭著,用力的點了點頭。
眼淚也從李紳的眼裡流了下來。
半年後,李紳和文君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梁鑫因為故意傷人罪,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宋茜在知道了這件事情後,直接把孩子打掉了,聽說後來也離開了那家公司。
梁雯一直沒找到能超越李紳的男人,所以一直沒嫁人,住在家裡,她的上司王娟,因為私人擅自改變供應商,被公司降級,梁雯也被炒了魷魚,李紳的公司重新進入大正公司,成為優質供應商。
何靜經過兒子和丈夫的一系列打擊,精神有些恍惚,每天在家照顧梁正森,許紅和梁毅的女兒上了市重點小學,夫妻倆還是經常為小事吵架。
肖捷也在同年和李牧結了婚,緒方如願以償的在房產證上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城的日子悠閒而緩慢,李紳和文君手牽手漫步在落滿梧桐葉的街上,夕陽的餘光照著他們的背影,溫暖而舒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