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冷笑了一聲,心裡五味陳雜。
第二天,醫生邊仔細檢查文君額頭上的傷口邊問道:「你這傷口怎麼弄的?」
梁鑫在旁邊趕緊答道:「她進門換鞋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撞到鞋櫃的尖角上。」
「自己撞的?這傷口挺深的,不像是自己撞的力度啊。」醫生又仔細看了看,輕輕搖了搖頭。
「呵呵,我們家的鞋櫃比較尖,回去要換一個了。」梁鑫打著哈哈。
醫生看了看文君,她一言不發,臉色難看,再看梁鑫,一臉的心虛,醫生也就心領神會的不再追問了。仔細檢查過後,確定沒有傷到裡面,只是皮外傷,醫生給她換了藥,囑咐她不要沾水,並告訴她,以後額頭上可能會留下一個小疤,文君就像沒聽到一樣,呆呆的沒出聲,只是定定的望著窗外的天空。
文君在醫院住了兩天,醫生檢查說沒問什麼問題了,梁鑫就帶著她出院了。文君額頭上的傷還貼著白紗布,為了不引人注目,梁鑫從家裡給她帶了一頂寬沿的太陽帽,讓她帶著回家。
家裡梁鑫已經提前回來收拾過了,文君包包裡的東西梁鑫也撿起來放了回去,只有手機,他檢查了裡面的通信記錄和短信後,忘記放進去了,擺在客廳的茶几上。
文君回到家,在自己的包包裡找手機,沒找到,又到客廳的地上找,最後發現在茶几上。她看了梁鑫一眼,梁鑫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去喝水,文君沒說話,拿起自己的手機就進房裡去了。
文君給余姐打了個電話:「喂,余姐嗎? 我是文君,我今天有點事,去不了公司了,麻煩你幫我請一天的假,沒什麼,一點家事,明天就可以上班了,麻煩你了,謝謝。」
文君週六和週日在醫院裡住了兩天,今天週一,她剛出院,不想馬上去公司,省得大家看她頭上的傷,又有了新的談資。
梁鑫給文君熬了點稀飯,家裡沒有菜,他和文君說到樓下超市買點速食的菜品,就匆匆下樓了。
梁鑫剛走,他的手機就響了,他走得匆忙,忘了拿。
文君拿起來一看,是一個名叫宋茜的,她沒有接,等鈴聲自己停,但剛停下又接著響,響了又停,一直折騰了三四分鐘,才消停了下來,這股執著的勁頭讓文君忽然想到了前天半夜裡梁鑫摁掉的電話。當時梁鑫說是打錯了,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打錯這麼簡單,她拿著梁鑫的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
文君第二天把白紗布撕了下來,貼了張創可貼,還好傷口比較靠上,她用厚厚的劉海遮住,只要不撥開,還是可以掩飾過去的。
下班後,文君自己坐著公車回家,下了車,她才發現她坐的是回自己娘家的公車。她最近一直想回家,腦中的想法讓她潛意識的就坐上了回家的車,她想回去看看爸媽和妹妹,但她額頭上的傷口還在,劉海的掩蓋只能瞞過外人,自己的父母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了的,她就在離家不遠的馬路上溜躂,最後拿出手機,給老媽打了一個電話。
「喂?君君啊?吃飯了嗎?」潘舒文一看是女兒的電話,馬上接起來親熱的問道。
剛聽到老媽的聲音,文君的眼淚就下來了。
「君君?怎麼不說話啊?聽到了嗎?」
文君盡量忍著情緒,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說道:「媽,好久沒回去看你們了,你們最近怎麼樣?」
「君君啊,你怎麼了?語氣不對啊,你哭了嗎?發生什麼事了?」潘舒文急了,女兒是她的心頭肉,她可不許別人欺負她。
「不是,我最近感冒了。」文君說道,還好她沒回去,不然他們肯定要發現她額頭的傷疤了。
兩人聊了一會,才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文君把電話放進包裡,準備坐公車回家。
「文君!」
「李紳?」文君轉過身,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李紳,他正朝她這邊走來。
「你今晚回家吃飯嗎?」李紳很高興在這裡碰到文君,他剛從咖啡廳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了。
「恩……」文君含糊的答道。
「你是準備回去吃飯還是吃完了要回家啊?」
「我……吃完了,準備回家。」
「哦……那,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現在還早,我自己坐公車就行了。」文君趕緊拒絕,她不想再因為這樣的事情和梁鑫吵架。
「有點起風了,估計要下雨,你坐公車也不方便。」李紳看她沒拿雨具,又說道。
「我早點回去,估計雨沒那麼快下來。」文君拒絕道。一陣雨前風吹來,吹起了她額前的劉海,露出的 兩個排列著貼的創可貼,文君馬上拿手把吹起的頭髮摁了下來,李紳還是看到了。
「文君,你額頭上是怎麼了?」李紳定定的看著她的額頭,剛才他分明是看到了那裡貼著創口貼,李紳皺了皺眉頭,他想撥開她的劉海看個清楚。
文君往後退了一步,故作輕鬆的說:「沒什麼,這個是我前兩天不小心磕到了鞋櫃上,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李紳神色濃重,說:「文君,真的的是你自己磕的嗎?你和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文君躲閃的眼神,李紳不相信這是她自己弄出來的傷口。
「我……換鞋的時候被磕到了……」文君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
「那天晚上陽台上的影子是你的丈夫嗎?」李紳像是想起了什麼。
「……」文君想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