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成小寶得了白血病的消息也開始在整個世界範圍內傳播起來。
很多記者媒體又開始了瘋狂的報道。
M市醫院外,每天都會聚集大批的記者。
清早起床,洗漱完畢之後,安惠娜隨手打開自己房間的電腦,本來是準備看看新聞,卻不想看到了關於成小寶白血病的消息。
作為一個母親,她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心猛地收緊,為沐嫣然而心痛。
都是有孩子的人,一個母親對待孩子的心情,安惠娜非常明白。
她的小雅就算是感冒,她都會心痛的要死。
更何況,成小寶是白血病。
她也明白了,為什麼那段日子,席炎澈那麼頻繁的探望。
………………………………
時光,匆匆而過。
你問,這個世界上過的最快的是什麼?
我答,是時間。
轉眼間,已到了十一月三十日,是之前席炎澈跟安惠娜約定好回去的時間。
溫度適宜的屋子裡,席炎澈緩緩地從被窩爬起,拉開窗簾的那一剎那,席炎澈才意識到下雪了。
紛揚的小雪花伴著凜冽的寒風飛揚而下,雖然這個世界還未被積雪覆蓋,但卻依舊讓人聞到了濃烈的冬味。
推開窗,凜冽的寒風夾雜著細細碎碎的雪花撲面而來,讓他一陣一陣的寒冷。
凌亂的床上,手機開始不安分的響動。
席炎澈關上窗戶,打了個寒戰,快步走到床前,拿起手機,看見安惠娜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時候,席炎澈蹙了蹙眉,接起電話,道:「喂,惠娜。」
「澈……今天會回來嗎?」許久的沉默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安惠娜略帶不自信的聲音。
「惠娜,今天……今天恐怕不行,小寶的病還沒有著落,最近,他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他……。」
還沒等席炎澈說完,電話那頭的安惠娜就打算了他的話,道:「可是,他是成若軒的孩子不是嗎?就算要守護,那也該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不是你!」
「可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就是我……惠娜,我就是他的爸爸,你也是見過小寶的,難道你沒覺得那個小傢伙根本就是跟以前的我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嗎?」席炎澈又一次走到窗前,隔著乾淨的玻璃窗,看著外面雪花飛揚的世界。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惠娜,你在聽嗎?」席炎澈打破了沉默,道……
「我明白了,這下我全明白了,好了,我知道了。」電話那頭,安惠娜的語氣非常平靜,平靜的甚至有些異常,這完全出乎了席炎澈的意料。
「你……。」席炎澈 欲言又止。
「好了,我知道了,澈,先這樣……。嘟嘟嘟嘟……。」很快的,安惠娜就掛掉了電話,灌耳而來的是一陣電話掛斷的聲音。
席炎澈眉頭深鎖,將手機放到床頭櫃,而後走進浴室。
洗洗漱漱完畢之後,一身清爽的席炎澈換上了出門要穿的衣服。
今日的他,一身黑色的羊絨衫搭配一條黑色的長褲,外面套著一件灰色的毛呢大衣,大衣的款式很簡潔可是穿在他身上卻顯得非常大氣、高貴。
下來了樓,吃了早餐之後,他穿上一雙黑色的皮鞋就出了門。
從溫暖的屋子猛地走到外面,他不禁一陣一陣的打著寒戰。
外面的世界,一片草木凋零的蕭條。
冬季,比秋天更為蕭瑟的季節。
冬季,比秋天更要傷感的季節。
上了車之後,席炎澈開了暖氣,因為下了雪,路面結著薄薄一層冰,他的車子開得分外小心。
醫院門口,席炎澈緩緩停下了車,下了車之後,直奔病房樓。
沐嫣然的病房門口,席炎澈停下腳步,嘴角輕揚,打開門。
病房內,非常的暖和,跟走廊裡是不同的世界。
席炎澈一進門,暖融融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床上的沐嫣然頭上已經拆去了紗布,身上很多傷痕也都好了很多,氣色也已經恢復了紅潤,只是胳膊的傷還是沒有好。
相比於沐嫣然的越來越好,成小寶卻是越來越差,此刻他正在睡覺,嘴唇蒼白……
「剛做完化療,痛得哇哇哭,現在睡下了。」沐嫣然道。
席炎澈點點頭,沒有一緊,走到成小寶的病床旁,蹲了下來,一臉愛意的輕撫著成小寶的臉蛋。
病痛讓這個孩子消瘦了不少,原本肉乎乎的臉蛋現在已經小了一大圈。
「還沒有消息嗎?」沐嫣然又道,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力。
「嗯……。」席炎澈起身,歎了一口氣,走到沐嫣然身邊,坐下,道:「嗯……外面下雪了,要不要出去雪地裡走一圈 ?」
「不要了,你一會兒不是還得去公司嗎?」
「嗯?我記得你小的時候,很喜歡下……。」他想說『我記得你小的時候,很喜歡下雪天的,每次一下雪,你就纏著我帶你出去走走』……只是,話說了一半就被他生生嚥了回去,而後留在二人之間的就是無盡的傷感。
沐嫣然垂下眸子,苦笑,看著席炎澈,道:「時間過的好快……這一眨眼,冬天就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挺早的,不過,雪花也比往年的初雪要小很多。」
「是啊……。」席炎澈起身,走到窗簾緊閉的窗戶前,拉開窗簾的那一剎那,才發現,雪停了,出太陽了,和煦的陽光柔和的投射在他的身上,絢麗的光圈,在他髮絲上不安分的跳動。
沐嫣然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心,猛地一緊。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除了容貌因為整容而改變,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改變,他的背影還是那麼的挺拔修長,他的氣場,依舊那麼的強大。
迎著暖暖的陽光,瞇眼看著他,此刻,她竟然有一些眼暈。
他是翩然降落人間的神,他身上的光環足以令任何女人暈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