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炎澈!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他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他現在身上的傷都還沒好,你……!」安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席炎澈慵懶的靠著靠背,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面前沐嫣然指著他怒火沖天的模樣……
席炎澈不語,一直打量著她,滿眼都是嘲弄的笑意。
「我分明說過吧,你若是敢洩露這個秘密我就對你不客氣!……彭……」她手中的白色包包丟在席炎澈的臉上。
沉重的包包就這麼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然後緩緩掉在了地上……
席炎澈咬緊牙根,閉上雙眼,將煙頭熄滅之後,起身,緩緩走到沐嫣然的面前,道:「你剛剛打了我?」
「是……我不止想打你,我還想要殺了你!」沐嫣然腥紅的眸子瞪著席炎澈,眼神中帶著濃烈的恨意。
「殺了我?!那就殺了我!」席炎澈步步緊逼,沐嫣然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向後,當她的目光觸及到筆筒中那把鋒利的剪刀之時,她毫不猶豫拿過剪刀,用力握在手裡……
席炎澈用一種嘲弄的目光看著她手中的剪刀,道:「怎麼?真想殺了我?那就來吧!」
他的語氣很淡然,沒有一絲恐懼,整個人依舊一副兵臨城下臨危不亂的模樣。
「啊……。」隨著她的一聲尖叫,鋒利的剪刀刺在他的右肩之上,因為因為力度不是很大,所以剪刀只是進去了一點點。
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血腥味,開始在二人鼻息之中蔓延。
席炎澈依舊一臉的淡然、不屑,表情中沒有一點兒痛苦,他用一種極盡嘲諷的眼神看著那插在自己右肩之上的剪刀,下一秒,他的右手抓緊了沐嫣然握著剪刀的手,冷冰冰的說道:「不是要殺了我?這點力氣連一隻貓你都殺不掉……!殺人不是刺這裡,你得刺這裡……。」
席炎澈將沐嫣然握著剪刀的手挪到了自己的頸動脈處,之後便鬆開了她的手腕,讓冰冷鋒利的剪刀頭對著自己的頸動脈,目光再次變得幽深莫測。
被這樣的眸子死死盯著沐嫣然握著剪刀的手開始顫抖,目光移到他淌血的傷口處,握著剪刀的手一鬆,剪刀直直落在地上……
「我給過你機會殺我了,可是你沒捨得下手,這可就不怪我了,沐總,有些話可不能說的太大,人可不是你能隨便殺著玩的,況且還是我這樣的好人。」席炎澈的聲音依舊低沉。
血開始順著他的手臂一點一點往下流,右邊的袖子紅了一大半。
冰冷的地板上開始桃花朵朵開……
「席炎澈,你是魔鬼!」沐嫣然深吸了一口氣,雙眸依舊血紅,語氣中帶著濃烈的恨意……
「魔鬼?對,我是魔鬼,不過魔鬼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魔鬼的,只不過是因為一些噁心人的事情才會讓魔鬼變成魔鬼……。」沾著血的右手捏著沐嫣然的下巴,依舊帶著幾分不屑,道:「今天,你刺傷了我,來日我會找個機會把你傷得更重,不過不是現在……!」
依舊是很平常的語氣,卻是讓她心中陣陣恐懼……
沐嫣然冷冷一笑,對上他清冷的眸子,輕輕撥開他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道:「我拭目以待……!」隨後她推開他,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撿起自己的包包,在包包內取了濕巾擦拭了自己下巴上的血,將濕巾揉成團仍在垃圾桶,之後便推門而出……
席炎澈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眼神中略帶了幾分複雜。
之後,他恢復了冰冷,在櫃子中取出急救箱,然後坐在辦公椅上,拿起電話,按下內線,道:「陳冰,來我辦公室!」
他小心翼翼的將襯衫褪去一般看著右肩上那不算太深卻依舊不斷淌血的傷口,牙根緊咬。
「嘖……」很痛,剛剛跟那女人對峙的時候沒有覺得疼,現在卻覺得鑽心的疼。
很快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想也知道是陳冰,席炎澈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進……。」
陳冰推門而入,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席炎澈不斷淌血的肩膀,還有地上帶血的剪刀之時,他的眼神中明顯帶著幾絲慌亂,他加快了步子走到席炎澈身邊,什麼也沒說,直接打開醫藥箱,取了酒精給自己的雙手消毒,之後又將酒精倒在席炎澈的傷口之上。
「嘖……」席炎澈疼的呻、吟一聲,道:「輕點,疼……!」
「還好只是傷到了皮肉,看起來沒有傷到骨頭。」陳冰小心翼翼從瓶中沾了紫藥水,輕輕往席炎澈傷口上塗。
塗好了紫藥水之後,陳冰又取了繃帶,小心翼翼的纏繞在他的肩膀之上,纏好了之後,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其實,我還是建議您去醫院看看。」
「這麼點小傷,不值得去醫院,陳冰,給我出去買身乾淨的襯衫!」席炎澈疼的眉頭深鎖,將胳膊小心翼翼的從桌面上挪了下來,道……
「是!總裁!」陳冰將急救箱放回櫃子中之後,直接快步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當門被自己關上之後,陳冰一陣搖頭歎息。
總裁跟沐嫣然到底是在搞什麼啊,這次剪刀都用上了!
*
另一邊,沐嫣然從安氏離開之後沒有回公司,而是驅車來到了醫院。
她站在成若軒的病房外,手放在門上好久,卻是一直沒有勇氣推門而入。
現在,只要看到成若軒那副模樣,她整個人就會被濃烈的內疚感籠罩起來。
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病房裡,靜謐一片。
空氣中瀰漫著醫院內獨有的藥水氣息。
鬆軟潔白的大床上,成若軒無力的靠著枕頭呆呆坐在那裡,目光卻是空洞無比。
沐嫣然的心隨之抽痛了一下,看著這樣的成若軒,她的眼淚瞬間就湧了上來。
她努力地睜大眼睛,仰起頭,嘗試著讓淚水逆流回去,卻是一點用也沒有,終究流出來的淚水還是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