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刁仙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燃盡生命的流星雨
    「小優,這漫天飛舞的流星雨,就是我送給你大婚的第二份禮物。你喜歡嗎?」

    「喜歡,澈,真是太壯觀,太美麗了。」凌忘憂望著點點閃爍著的絢麗流星,覺得眼前的美景實在是難以用言語去形容,它壯觀地一直紛紛揚揚地落下,彷彿沒有落盡的時刻。

    「謝謝你,澈,問這世間也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藍澈偷偷地抹去嘴角忍不住沁出的心血,不捨地看著張開雙臂迎著眼前流星劃過的凌忘憂。小優,開懷地笑吧,今晚就讓用我的生命為你綻放一場流星雨。

    流星似雨般壯觀地落了一夜。

    兩人抱擁在星星谷看了一夜。

    夜已深沉,流星雨也最終要落幕。

    藍澈眼前的視線逐漸地模糊起來,已經不怎麼能夠看清依偎在身側笑顏如花的凌忘憂,他慌忙用手在她的頭頂一拂:「好好地睡吧,小優,明天那些繁複的禮儀你會很累的。」

    他摟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凌忘憂有些踉蹌地站起身來,厲聲對著隱在暗處的兩道身影叱責到:「海葵,小妖,我不是讓你們回北海,你們怎麼還會跟過來?」不是自己的神力已經快要消失,就憑海葵他們又怎麼能夠進得了這流星谷。

    「九太子,你——那星星就是你的星宿,九太子……」海葵現在就是再傻,也已經明白了。剛才他看見藍澈用自己的靈魂之血擊碎象徵自己生命的星宿,他差點尖叫出聲,到底九太子是怎麼了,那星宿就是他的命啊,星在,人在,星滅,人亡。

    「不過你來了也好,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把她送回去了。海葵就由你負責送她回去吧。」

    藍澈把懷裡的凌忘憂托付給海葵,隱忍多時的心血頓時毫不留情地從他的口中蜂擁而出,他出手封住自己的穴道,自嘲地低笑,呵呵,大婚在明天呢,難道老天現在就要讓他離開嗎?

    ********

    任元170年。冬。十一月初九。

    寒風冷冽刺骨,北風陣陣呼號。

    這冬日的寒流,絲毫不能影響流焰國百姓喜悅的心情,全國都在盛大的狂歡中,載歌載舞地歡慶女帝陛下的三喜臨門。

    一喜,收復近半的原紫炎國國土,統一晏明大陸指日可待。

    二喜,女帝陛下的十九歲生辰。

    三喜,女帝陛下的大婚。

    鳳凰台上,身穿正紅色龍袍款式婚服的凌忘憂和同樣一身正紅色鳳袍款式婚服的沐延熙,並肩站立在萬人敬仰的鳳凰台上,一同接受文武百官和百姓的恭賀。

    凌忘憂上前虔誠地焚香對著天地叩拜,保佑流焰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她鳳眸含著炫目的光華,週身散發著屬於帝王的肅穆和威嚴。俯瞰著她的子民,她朗聲道:「今日何止是我流焰國的三喜臨門,朕現在要宣佈一個好消息,相信所有的流焰子民聽了都會激動振奮的。那就是我們的國師大人已經收復了郡國,為朕一統晏明大陸。現在我們就是主宰晏明大陸的主人了。」

    凌忘憂從婚服的衣袖中取出郡國的國璽,高舉在手上:「郡國的國璽如今就在朕的手上,大家一起歡呼吧!為四喜臨門,為國師,為流焰,為統一。」

    頃刻間鳳凰台上下如同炸開了鍋,人聲鼎沸,所有在場的人都其聲歡呼著、雀躍著。

    「恭喜女帝陛下,得償所願,統一晏明大陸,四喜臨門——」

    「女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忘憂眸中隱隱有淚,此刻多想藍澈能和她比肩站在一起接受眾人的跪拜和恭賀啊。

    昨晚看著流星雨竟然睡著了,今晨醒來不知為何也沒有看見他在身邊,找遍了整個天辰宮也依舊不見人影,讓扶桑去國師府找人,哪知道海葵守在府門外說藍澈今日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知道他一定是想迴避看見她的大婚,其實她想看見他,只是想他了,另外還想看看他的臉色是不是已經恢復了正常,不再那麼的慘白嚇人。

    凌忘憂手拿著那方國璽在心裡暗暗地高興,藍澈此舉倒是為他在流焰國博得威望,接下來只要機緣到了有了孩子,那麼藍澈到時就是流焰國實際意義上的皇后了。我不要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是要你和我一起共享萬人敬仰。  

    同樣站在鳳凰台上的沐延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凌忘憂手上的一方國璽他倒是瞧得清楚,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人,明明已經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竟然還千里迢迢地跑去收復郡國,沒有利用最後的一點時間和凌忘憂呆在一起,這樣的舉動真是讓他難以理解,怪不得這兩個月來從未見過他上朝,原來他就不在京都,而是去了郡國。沐延熙自認換作是他,是不能做到的,也許,他的確是比自己多愛了一點優兒吧。

    「祭天儀式正式結束!女帝陛下的大婚儀式正式開始——」

    禮炮轟鳴,喜樂啟奏。

    凌忘憂和沐延熙從鳳凰台上下來,一起登上裝飾喜慶的步輦,接受道路兩邊所有人的祝福。

    眼前一張張歡快的笑臉和藍澈慘白的臉色不斷在凌忘憂的眼前交替互換,她的心沒有來由地開始抽痛起來,特別是小腹的某處突兀地痙攣不止,一種說不清楚的痛夾帶著莫名的恐慌向她襲來。

    凌忘憂突如其來的異常,就連身邊端坐著的沐延熙也察覺到了,他側過身子擔憂地詢問:「優兒,你怎麼沁出這麼多的汗。」

    有嗎?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流汗了,手一拂額角,一手的濕意。為什麼現在自己的身體會這樣的反常?

    步輦外的人潮如流,祝福的聲音陣陣。步輦內凌忘憂已經聽不見人聲的鼎沸,她的耳朵已經自動地屏蔽了外界的所有聲音,眼前一路回放著和藍澈相遇、相知、相親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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