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忘憂辭別沐延熙就匆匆地回到上房,果不其然看見藍澈已經熬好了藥在房內等著她。
「澈,等了我好久吧?」凌忘憂端起桌上的藥碗咕嚕嚕就一口氣喝下,說來也怪,她覺得藍澈熬的藥不僅不苦,甚至還帶有一股淡淡的水蓮香氣,就和藍澈身上散發的味道一樣,所以每次喝完,藍澈拿蜜餞給她,她都沒有吃。因為她覺得這藥一點也不苦。
「嗯,看見你不在房內,擔心湯藥涼了藥效不好就出去找你,看見你正在和七王爺談事情,我就沒有打攪先回來等你了。」藍澈對沐延熙那小小的伎倆怎麼會不知道,他全看在眼裡,並不是被他氣走,也不是對凌忘憂不相信,只是當時不想出去讓沐延熙尷尬而已。
有些事情其實只要自己心裡清楚了就行,沒有必要去刻意揭穿,而且不管他和小優都記起來什麼,自己都不會在乎。
「我是向他辭行的,我們待會就動身回京都。澈,請諒解我,有些事情我多少對他有些歉意。」自己和沐延熙輪迴三世歷練情劫的事情凌忘憂不想告訴藍澈,因為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選擇沐延熙,何必告訴藍澈徒增心結。至於以後的大婚,她已經和沐延熙說得很清楚了,只要藍澈理解她就行。
「小優,你的心我明白,你是帝王,又怎麼能隨心而為呢,凡事難免會有取捨,我理解你。」藍澈接過她手中的藥碗放下,把凌忘憂輕輕地攬入懷裡。
「澈,還是你懂我。」凌忘憂依偎在藍澈的懷裡,心中充滿著感動的暖流,澈,有些話我說不出口,但我能做到此生只會對你一個人這麼好,今生絕無二心。
藍澈把臉埋在她如雲的秀髮裡,藍色的眸底隱隱蘊藏著憂傷的流光,小優,我已經不在乎生死,只要過好在你身邊的每一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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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和神仙就是不能比,這中午還在紫炎國赤城的凌忘憂和藍澈,在紅日還沒有全部斂去光輝的時候,就已經回到流焰國的京都。
雖然這一趟離開京都不足半月,但因為其中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當凌忘憂重新回到金鑾殿上召集群臣召開臨時的晚朝時,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朝中大臣紛紛上奏折表現著自己的忠心和勤勉,對於女帝陛下體恤民情微服私訪,半月不上早朝,都沒有感覺任何的異常。倒是私下裡知道實情時時不安的是冷月、寒星和扶桑,現在他們看到凌忘憂已經平安地回到都京,不禁都鬆了口氣,緊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是放下了。
當晚凌忘憂把冷月和寒星宣入到御書房內,將從允涯那處找回的軍符除了還給冷月一塊,另一塊凌忘憂就交給了寒星:「院正大人,你的醫術得到國師的真傳,朕本不想讓院正大人救死扶傷的手上沾上殺戮,所以當初把軍符一分為三時朕就沒有給你,如今朕一時也找不到信任和當此大任的人,現在就交由院正大人保管吧。」
「微臣叩謝陛下的信任。」寒星慎重地伸手接過軍符,小心地把它揣入懷中。
這皇宮御書房內凌忘憂在議事,那宮外的國師府內藍澈正在給凌忘憂熬製湯藥。因為不想讓人知道女帝受傷的事情,藍澈就避開眾人在自己的府內熬藥。
駙馬府中的藍淇得知藍澈已經回來,興沖沖地來到國師府找藍澈。生性活潑的藍淇想嚇唬嚇唬他,沒有想到竟然看到眼前讓她不能接受的場面,小九正在自揭身上的龍鱗,他這是想幹什麼,瘋了嗎?
「小九,你快快住手,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們龍族的龍鱗是何其的珍貴,你竟然——你是瘋了不成?」藍淇上前一把拽住藍澈的手,制止在她看來不可理喻的瘋狂行為。
「八姐,小優現在需要龍鱗做藥引。」藍澈沒有想到藍淇會出現在這裡,也是一驚。
「弟妹是怎麼了,什麼傷勢會需要用我們神龍的龍鱗做藥引?」
藍澈頗有無奈地搖頭,好奇寶寶八姐如果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她,她是不會消停片刻的,所以藍澈就簡明扼要地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講了一遍。
「噢,可憐的弟妹,那個女人真是惡毒啊,我真想在那個女人的屍身上補上幾個大窟窿解解氣,小九你只是一掌把她拍死,真是太便宜她了。」藍淇聽得是咬牙切齒,那雙手已經屈起,就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狠狠地來上幾下。
「小九,弟妹需要四十九天的藥引,到時你的神龍真身豈不是會洩去太多的神力,而且還會毀掉一部分體內的精元,那可不是輕易就能夠補上的,沒有個幾千年根本就修復不了,而且這生生地揭開……唉,八姐看著心疼。小九,你就揭皇姐的吧,總好過只是你一個人難受啊!」
「謝謝八姐,你的心意九弟心領了。這件事就由九弟一個人擔著就行了,八姐不用擔心。不過九弟希望八姐替九弟保守這個秘密,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小優。」
「什麼?你是說弟妹竟然不知道這件事?你連弟妹也瞞著?」藍淇聽完藍澈的話,差點華麗麗地暈倒,這都是什麼事啊。
「九弟不想讓她負疚不安。」
「小九你這個傻瓜,為她付出了為什麼不想讓她知道,換做是我,就絕對是不會隱瞞的,不然她怎麼知道你為她犧牲了這麼多?」藍淇的聲音是越說越小,因為她發現藍澈的臉色逐漸地發沉,據她對藍澈的瞭解,這是到了要發火的臨界邊緣。
算了,還是少惹他為妙,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這兒她可不想多呆了:「咳咳咳,小九,那你愛咋咋,八姐知道了,那你繼續吧。」藍淇像一陣風般的轉眼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