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切磋比劃還是留到明天吧,藍澈有些累了。」他長臂一伸,把凌忘憂整個人都攬到自己的懷裡,任憑凌忘憂如何想掙脫他的懷抱都掙脫不了。
「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這算什麼,男寵?偷/情?幽/會?
「唉,傻忘憂,我已經在我們的房外布了結界,任憑你現在喊破喉嚨,他們也不會聽見的。你還是乖乖地睡吧,聽話。」他淳淳誘導,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風流無拘。
「藍澈,你想幹什麼?」凌忘憂暗中試著自己會的所有武功和異術,可發現自己無論做什麼都對藍澈沒有絲毫的作用。最後凌忘憂也洩了氣,人家是一隻龍好不好,自己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人。
「放心吧,我什麼也不會做,只是過來陪你純睡覺而已,就算忘憂現在想讓我幹點什麼,藍澈也要等到你的身體恢復之後啊!」看不見他的臉,但這聲音卻是絕對的邪惡。
啊——
凌忘憂徹底崩潰了,怎麼有這麼厚臉皮討厭的人,自己當初把他帶過來這算不算引狼入室?
藍澈把她又往自己的懷裡緊了緊,凌忘憂如臨大敵地緊張地屏住呼吸,自己打又打不過他,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希望如他所說只是——純睡覺而已。
似乎聽見他輕歎了一口氣,並沒再有其它的動作,甚至在凌忘憂還在緊張的時候,他就呼吸平穩地睡著了。
凌忘憂乾瞪著流蘇床幔,以為這一夜,自己就這麼不會睡著傻躺著了,可眼皮卻不受控制地漸漸發沉很快地就進入了夢鄉。夢裡都是若有若無的水蓮清香。
這時藍澈睜開藍的耀目的眼眸,抿著唇角淡淡地一笑,把懷裡睡得香甜的凌忘憂往自己的懷裡攬了攬。
第二天當碧玉、石榴幾個丫頭捧著洗漱用品和乾淨的衣物魚貫而入時,還在睡夢中的凌忘憂猛然驚醒,用手一撫床鋪的內側,頓時鬆了口氣,原來那廝已經離開了。
自己已經那個可惡至極的傢伙給氣糊塗了,他應該走之前散了結界,要不然這幾個丫頭也進不來。
凌忘憂擁著絲被坐起,恨得心裡抓狂牙根癢癢,自己怎麼會在他的懷抱中一覺睡到天亮?而且還睡得這麼沉?肯定是藍澈這傢伙又使了什麼法術。她惡狠狠地瞪著兩間房間中間隔開的那堵牆。
在幾個丫頭的伺候下,凌忘憂很快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就聽碧玉泛著花癡的聲音:「哇!今天這襲湖藍綢衫,映襯的太子殿下是愈發惑人了呢,今天就這樣子出去,怕我朝的將士們只顧看著殿下的風姿,忘了練兵呢?」碧玉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幾個膽大的丫頭吃吃地笑了起來。
「你們幾個再亂嚼舌頭,小心撕了你們的嘴,沒看見殿下我現在是個男人嗎?」凌忘憂無奈地撫額低歎,都是自己平日裡縱容了這些個丫頭無法無天,現在都快蹬鼻子上臉了。
準備出門時,她隨意瞥了一眼銅鏡,不由得愣住了。她揮手打發了房內的所有丫頭出去,一個人站在銅鏡前細細地端詳著自己。
分明還是自己平時一貫穿著的男式長衫,可樣貌竟和前幾日有了不同,仔細辨認之下,凌忘憂發現自己現在比原先多出了幾分屬於女子的嬌柔媚態,猶如一朵艷春牡丹剛剛到了含苞待放的花期。
怪不得剛才碧玉會這麼說,看著銅鏡裡穿著男裝的自己,凌忘憂心想自己這男裝恐怕是穿不了多少時日了,因為只要是有心人現在一眼就能辨認出她是女扮男裝。
不過說來,慧覺大師諫語十六歲前盡量男裝示人的時候也到了,看來也是到時候換回女裝的了。再有四個月就是她十六歲的成人之禮,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該離開懸空島了。
凌忘憂想想又喚回做事踏實的石榴,讓她去找風元帥幫她找來一身鎧甲過來。
鳳長門倒也利落,很快就給了石榴一套黑色的鎧甲戰衣。凌忘憂也顧不上這身鎧甲的重量,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把它換上。果然和她心裡估計的一樣,女子的嬌柔媚態頓時消失不少,增添了幾分颯颯的英氣。
凌忘憂穿著鎧甲出門就看見倚在迴廊邊的藍澈,他看見她一身黑色的鎧甲戰衣,了悟地對她勾唇一笑,讓折騰了一個上午的凌忘憂打了一個激靈,誰說她凌忘憂是妖孽來著,眼前的這個傢伙才是好不好。
她用絕對鄙夷的神態從他身邊走過,奇怪的事,從他身邊走過後,身上的鎧甲竟然輕了不少,竟與平時所穿的長衫別無二致。凌忘憂知道是藍澈的原因,但心裡小聲的說,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會討厭你,本太子特別記仇。
凌忘憂今天這一身颯颯英姿的鎧甲戰衣出現在軍營視察,立刻讓全體的將士們振奮不已,加上鳳長門的有意配合,穿了一身銀色的鎧甲,這兩個元帥一黑一銀的戰衣,往點將台上一站威風凜凜,立刻讓所有人振臂高呼。
「女帝萬歲!」
「天子千歲!」
「戰神必勝!」
……
雄渾激昂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懸空島的上空,讓凌忘憂也跟著將士們熱血沸騰不已,雖然她沒有經歷真正的戰場廝殺,但此時卻真切地體會到熱血男兒精忠報國的如虹士氣。
這都是保衛流焰國家園安寧的一個個錚錚鐵骨的好兒郎啊!
夜幕降臨,四周寂靜無聲。
凌忘憂仔細地再次查看了一下鎖上的房門,然後又在自己睡床的四周布了結界,她暗暗得意,哼!這下看那個可惡的傢伙怎麼進來。
凌忘憂興奮地躺在床上,想像著藍澈看著結界不能進來的窘迫樣子,不覺笑出聲。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忘憂,說來聽聽。」一道清越如樂的聲音響起,卻是凌忘憂現在最怕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