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堯將郁暖心領到安排好的住處,她哭得眼眶通紅,抗拒地說:「我不要留在這!」
「我有告訴過你,這是一道選擇題嗎?」南宮堯側臉,冷笑。「你最好乖乖留在這,否則……」
「否則我休想見到小天,對嗎?」對他的威脅,郁暖心早已習慣,也絕望了,心冷了。「我根本就是你的犯人,被你禁錮著。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根本無從反抗。」
「你高興你能有這個清晰的認識!既然知道,就別再說不要留在這之類的廢話。你要真的在乎小天,就乖乖留在這,哪也別想去。」南宮堯一把將郁暖心推進房間,甩上門出去了。
她望著冰冷的房間,絕望得以致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冷冰冰的房間枯坐了一整晚,臨近天亮,才睡著。醒來時,已經是十點多。從下飛機到現在,郁暖心就沒吃過東西,飢腸轆轆。只好強打起精神,下樓吃飯。
但她沒想到一走出小區門口,就遇見了伍蓮。斜靠在車上,抽煙,顯然已經等了她很久。
她一怔,「你怎麼會在這?」
「想知道你的地址,很容易,包括你在荷蘭的住址……」他意有所指地笑笑。
「……」郁暖心不知該做何回答,侷促不安。
「方便談談嗎?」
「……好!」
兩人來到一間清靜的咖啡館,郁暖心只低頭攪拌咖啡,不知道該說什麼。伍蓮也只抽煙,透過煙霧淡淡地望著她。
就這麼沉默了許久,郁暖心先打破僵局,「你找我有事嗎?」
「我也不知道!」伍蓮苦笑。她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他也聽得明明白白。自知糾纏毫無意義,但就是想見到她。至於要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半天才問出一句,「過得好嗎?和南宮堯在一起……」
「好!」
「可你的表情不是這樣。昨晚發生了什麼?今天看上去這麼憔悴?眼裡全是血絲。」
她避開他的眼睛,試圖輕描淡寫。「可能剛回國,時差還沒倒過來。」
「哦……」他笑笑,「我以為昨晚激戰到天亮呢。」
湯匙掉入咖啡杯,濺了些在郁暖心手上,她整個人猛地一顫。
伍蓮將一切看在眼裡,尋味地笑。「怎麼這麼緊張?我說中了?」
「……」
他強忍著心痛,違心地說:「就算是,也不用這麼緊張。你和我,已經毫無瓜葛了。即便你和其他男人上床,也輪不到我說什麼。」
「……對不起。」
「又是這麼廉價的一句話,你有什麼對不起我?」伍蓮語帶譏諷地反問,「對不起早在七年前沒乾脆利落地拒絕我,硬生生耍了我七年?對不起不該騙我說你喜歡我,其實心裡愛的是南宮堯?還是對不起在結婚當天逃走,讓我成為眾人的笑柄?」
「郁暖心,你說,你有什麼對不起我?」
他的話,字句鋒利得跟刀子一樣,將郁暖心凌遲。她欠他的,確實很多,她償還不了,只能盡量遠離他。
「可是……我他媽還是想著你,一直忘不了你。」伍蓮苦笑著,有些挫敗地說。「我真的想不明白,是你親口說你有多恨南宮堯。你忘記七年前他禁錮你,強暴你的事情嗎?在發生那些事情後,你怎麼還能和他在一起?你難道沒有一點自尊,也沒有腦子嗎?」
「他就是一個禽獸,根本不可能給你真的幸福。明知道是火坑,為什麼你還要往裡面跳?你是瘋了嗎?」
「你就當我瘋了吧,感情的事,誰有能控制得了。」
「所以你是下定決心和他在一起,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改變?」
她硬起心腸,堅定地吐出一個字。「是!」
伍蓮突然就覺得好荒唐。他捧上整顆真心,全心全意為她付出。她不是處女,嫁過人,甚至有了孩子,他都可以不在乎,一心一意對她,什麼都做了。到頭來,卻比不上一個百般凌虐她的禽獸?
誰能告訴他,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是不是他從一開始就不該為她付出那麼多,對她無情,她才會愛上他?
「你已經訂婚了,再說這些話,對你未婚妻不公平。」
「我對她不公平?那你對我又公平過嗎?」伍蓮一直強忍著不發怒,卻還是沒能忍住,飆起來。
「再糾纏這些有什麼意思?請你記住,你訂婚了。」
「如果你改變主意,我可以立即取消婚約,和你在一起。」伍蓮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會這麼衝動,緊緊握住她的手。「暖心,你……」
「你不能這樣。」郁暖心心急地抽回自己的手。就算他沒訂婚,她也不能和他繼續糾纏。更何況,他已經有未婚妻了,那樣對她太不公平。
「我已經決定,和南宮堯在一起。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改變,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