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伍蓮在短暫幾秒猶豫後,微微笑起來,「這是我的榮幸。」說完,紳士地向郁暖心伸出手。「請!」
他的笑容令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心驚,半天才遲疑著將手交付給他,隨他步入舞池。
「蓮……」許玲瓏內心很著急,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畫面,南宮堯攔在了她面前。「許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她只好點頭,目光卻一直緊隨著他們,惴惴不安。但凡現任女友,都是極不願男友與前女友有任何瓜葛的,恨不得這輩子都老死不相往來。看著兩人共舞,她突然好害怕失去他。他的心,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即便兩人已經訂婚,也不能完全束縛他。
郁暖心一直望著自己的腳尖,全身緊繃著,心就跟被螞蟻咬似地,很不安。
伍蓮卻一直盯著她,似笑非笑。「好久不見。」
她顫抖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低低「嗯」了句。
「你和南宮堯,又重新在一起了?」
「……」
「他威脅你?」
「沒有!」
「所以,你是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
「……是!」
「郁暖心,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是甘願和他在一起?」伍蓮緊盯著她的眼睛,執意要一個真實的回答,不允許她逃避。「還是,他威脅你?」
他希望她的答案是後者,希望她那麼殘忍地對他是有原因的,並非她本意。只要她說是,他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把她搶回來。
可他失望了,郁暖心在沉默了一陣之後,鼓起勇氣望向他的眼睛,一心只想盡快結束這痛苦,很堅定地說:「沒有!他沒有威脅我。」
他呼吸一窒。「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是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的。否則,我也不會回台灣。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離開你,是因為我愛他,無法接受你,這就是全部的真相。」
「那你之前說的,你們之間的恩怨,他的折磨,都是假的嗎?」
「那些也是真的。一開始,我確實很痛苦,情非得已。但也正是經過這些事情,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停止過愛他,從來沒有。但凡我不愛他,過去幾年已經接受你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強烈的痛苦在伍蓮心中肆虐,他被折磨得臉色慘白。「可你說過,你喜歡我……難道是騙我的?」
「沒有!我是很喜歡你。你為我做過那麼多事情,我很感動。任何女人只要有良心,都會被你打動。但,喜歡不是愛!我再喜歡你,也不可能為了你放棄南宮堯。」
「如果這樣……為什麼你還答應和我結婚。」
「我那時候並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直到披上婚紗,我才徹底明白過來,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伍蓮,我們已經結束了,別再糾纏了,好嗎?」
「……」她的一番話,令伍蓮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殘忍拋棄他的人都已經不在乎,希望他停止糾纏,他又何必念念不忘,到頭來讓自己淪為一個可憐的愛情乞討者?
郁暖心不忍見他痛苦,轉移了話題。「聽說你訂婚了,恭喜!未婚妻很漂亮,看得出,教養很好,和你很般配。」
他冷笑,「玲瓏確實是跟你不一樣的女人。」
她聽出他語氣中的諷刺,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半晌,才說。「那就好了,祝你們幸福。」
「我們當然會幸福!你以為,在你狠狠傷害我之後,我還會等你?」
「我沒這麼想,也希望你不會。我不配,也不值得你愛,她才是陪你走到最後的人。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能將你對我的傷害統統抹去?郁暖心,你的道歉可真值錢,但我不稀罕,收起你的假惺惺。」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恨,猶如萬箭穿心,郁暖心只想逃離這個地方,不用再面對他。
許玲瓏一直緊盯著那邊的情況,不小心踩到南宮堯的腳,連忙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你很緊張他們?怕他們舊情復燃?」
「……嗯!」許玲瓏心裡酸酸澀澀的,憋著口氣,很難受。「你不明白……對這段感情,我毫無信心。」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壓抑多時,不自覺開口。「蓮……他並不愛我……我知道這些話不適合在你面前說,但我真的很難受,很怕失去他。」
「我能感覺到,他心裡愛的人,始終是郁小姐。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曾在意過,只是敷衍我。就像活在另一個世界裡,而那個世界,只有她,我根本進不去。」
伍蓮的真心和執著,在南宮堯意料之中。正因如此,他才使盡手段,迫不及待想拆散他們兩人,他要徹底斷了他們的後路。
「我說這些,你會笑話我吧?」
「不會!我明白你的感覺。」南宮堯笑笑。患得患失的滋味,很痛苦,他自己就曾飽受折磨,被她虐得苦不堪言。
同樣的折磨,他發誓決不再經歷第二次。所以,哪怕禁錮她,互相折磨,在他看來,也比抓不住她,隨時擔心她和伍蓮在一起好。
她帶給他的痛苦,他真的受夠了!
在這場遊戲裡,他要佔有全部的主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