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堯下半夜才回到家,打開燈,一道冰冷如僵弧的身影猛然撞入眼裡,他一愕,隨之微微笑起來,眼裡泛起些許暖意。「怎麼還沒睡?陶陶呢?」
「陶陶?」南宮羽兒冷笑,一張臉被夜的寒冷侵襲,呈鐵青色,整個人散發著冰冷的怒意。抬眼,冷冷打量他,嘲諷。「你心裡還有陶陶嗎?我以為你心裡只有郁暖心那個狐狸精。」
南宮堯沒做聲,脫下西裝,為自己到了杯水。剛要喝,被南宮羽兒一把拍飛,原本洋娃娃般美麗的面容因為怒意扭曲變形。「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去郁暖心那了?還有她結婚那天,是你把她擄走的嗎?你們去哪了?」
「你多心了,我在工作。」
「撒謊!我去過你們公司,向薇說你這兩天走得很早。」
南宮堯無言,知道騙不過她。其實,他並不喜歡撒謊,只是為了顧及她的感受。既然她戳穿了,他也就索性挑明。「我是和她在一起。」
他不承認,南宮羽兒氣他欺騙他,可當他直接承認,又如遭雷劈,被推入了萬丈深淵。他那麼坦然承認,絲毫不覺得要給自己一個解釋。在他眼裡,她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嗎?
看她瞬間失去血色,慘白如紙的臉,南宮堯心裡也不好過。畢竟,她是他最重要的親人之一,他很在意她的感受,斷然不願看她難過。
他很恨自己五年前醉酒後對她做出那種事,否則,他們現在還是兄妹關係,也不會多出陶陶這個牽絆。陶陶的出生,讓一切都變得複雜。他有想過為了這個小家庭忘記郁暖心,他真的有努力過。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羽兒……」南宮堯心疼地撫上南宮羽兒的臉,她卻反應激烈地連退幾步,聲嘶力竭地嘶吼,「別碰我!」
「對不起……」
「對不起?」她覺得好可笑,「你以為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彌補一切嗎?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是你的愛,是你永遠陪在我和陶陶身邊。」
南宮堯沉吟片刻,回答。「我做不到!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的心已經不在這了,我沒有辦法把你當成妻子。」
「為什麼不可以?」南宮羽兒哭了,語帶哀求。「你曾經那麼愛我,為什麼不能以同樣的方式再愛我一次。你努力一些好不好?我相信、我相信只要你願意,你還是能愛上我!」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努力的。不愛就是不愛,而一旦愛上,就如同中毒,怎麼都戒不掉。」
為此,他也感到很痛苦。為什麼他愛得刻骨銘心的女人,竟然是自己仇人的女兒,偏偏他卻無法終結對她的感情,反而越陷越深!
若是不愛,該有多好,一切都會簡單很多。
他也無需這麼痛苦!
「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和陶陶嗎?」南宮羽兒心都碎了,萬念俱灰。「你曾經答應過,會照顧我一輩子。你都忘記了嗎?」
「沒有!我願意照顧你和陶陶,但……不是以丈夫和父親的身份。」即便殘忍,還是將一切說清楚。對她的傷害,日後才能降到最低。縱然此刻,殘忍得讓她難以接受。
「南宮堯……你……」南宮羽兒捂胸,又哭又笑。「你以為……在你這麼絕情傷害我後,我會眼睜睜看你們幸福?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
她哭著衝了出去,南宮堯追了幾步,最終停下,握拳,眼神矛盾。
分明知道這段感情會傷害太多人,他卻一意孤行,未免殘忍。只是,他身不由己!
……
再連續打了兩天電話,無人接聽後,伍蓮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痛苦,飛奔到郁暖心家門口,拚命按門鈴,可都沒有人開門。他急得用力砸門,「暖心,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開門啊!」
叫了許久得不到回應,他開始有些絕望,叫囂慢慢變成了哀求,「暖心……開門啊……求求你快開門……你不能這麼對我……暖心……我還有話對你說……求你開門……開門啊」
「暖心……我想見你……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清楚好嗎?不要這樣對我……暖心……求你了……」
夜,變得異常寂靜,空氣中只傳來伍蓮的苦苦哀求。鋒利得像刀子,一下又一下,狠狠插進郁暖心的心臟,眼淚潸然落下。
她摀住耳朵拚命搖頭,不想再聽到他的哀求,可那聲音還是一字不漏地傳入她耳裡,折磨著她的神經。
可她好髒,真的沒有臉再見他了,她不知該如何應對他。
就算見到,也只能傷害他,她實在不忍心。光是想到他眼裡的絕望,都令她痛不欲生。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暖心……出來啊……求你了……出來……」
周圍的燈陸續亮起來,傳來鄰居的抱怨。
「三更半夜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大半夜鬼哭狼嚎,還有沒有公德心。」
「趕緊開門吧,吵死人了!」
謾罵聲四起,逼得郁暖心無法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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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虐伍蓮,伍蓮黨請自備紙巾,嗚嗚嗚,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