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蓮睜大眼睛望著他,只差沒被氣得當場吐出一口老血,「你這個女人,有沒有一點良心,我還活該遭罪了是嗎?」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那、那你過去六年是怎麼解決的?」
他一下窘紅了臉,尷尬無比。「不關你的事。」
「我想知道嘛,說嘛!」
「我不想說。」
「你不是說過,我們之間要互相坦白,毫無隱瞞嗎?」
伍蓮抓狂,很想一拳揍過去,「那也不包括這方面吧?」該死的小東西,分明故意整他是嗎?
「所謂坦白,當然要方方面面啦!」郁暖心故意板起臉,「你不說,我生氣了!」她大概猜到他是怎麼解決,也知道這樣很壞啦!但,難得看到他一臉窘迫,好像小孩子一樣彆扭的表情,當然要逗到底。
別怪她壞,只怪他太可愛了!忍不住啊!
伍蓮被逼得沒辦法,只好投降,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句,「右手情人。」
「蛤?什麼情人?」
「右手情人!」他彆扭地重複了一次。
「右手情人?什麼?」
他咆哮,「就是自己打飛機啦!」
郁暖心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非常不給伍蓮面子。他當即惱了,「竟敢笑我,看我怎麼懲罰你。」說完一把拉過郁暖心,直接將她撲倒在沙發上,撓她癢癢。
「唉……別……好癢……哈哈……」郁暖心急忙求饒,「我錯了我錯,你饒了我吧……」
「真的知道錯了?」伍蓮一手撐著身體,俯視她。
「嗯!我再也不敢了……」
身下是她柔軟的身體,紫羅蘭一般淡雅的芳香,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豐盈如玉兔。臉上殘留著打鬧後的緋紅,一雙迷人的瞳孔晶瑩剔透,紅唇微張,彷彿是對她無聲的邀請。
這一切, 都最大程度地挑動著伍蓮的神經,刺激著他的渴望,全身血液沸騰了。體內隱忍已久的巨龍復甦了,叫囂著對她的渴望,眼神倏然變得熾熱,彷彿要一口將她吞進肚子裡。
郁暖心也看出他眼裡的yu火,心跳隨之加速,有些無所是從,想起身,伍蓮卻按住她兩隻手腕,她動彈不得。
她訕笑,「讓我起來……小天在外面……」
「可我想吻你。」說完這句話,伍蓮俯身吻向那渴望已久的唇。
郁暖心本想接受,閉上雙眼。可那一剎那,腦中不知為何浮現出南宮堯的臉,陡然將臉別過一邊,「不要!」
她半天不敢睜開眼,但還是聽到伍蓮失落的喃語。「你還想著他,是嗎?連親吻,都無法接受。」
「對不起……我……」他眼中的痛苦,令她無從解釋,只覺得愧疚。
「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伍蓮有些難過地鬆開她,翻身到一邊。苦笑,「我已經等了你六年,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很愛你,也願意等。可六年,還不夠嗎?有時我真的很無力,很失望,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能夠忘記他。甚至,不會有那麼一天……」
「不是的,我已經很努力在忘記他了。我需要的,只是再多一點點時間。我們都要結婚了,不要再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好嗎?」
見他還是沉著張臉,轉而調侃,「你是台灣之寶,堂堂伍少啊。患得患失,也不怕人笑話。該沒安全感的,應該是我吧!我一已離婚婦女,還帶著孩子。你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
伍蓮笑笑,掩飾心裡的難過。勉強與她玩笑,「說的也是,你得好好伺候我,不然我臨時改變主意,你就成剩女了。」
「知道了!哪敢不伺候你啊!」
「那先從床上開始伺候吧!」一把將郁暖心抱上床,她低喚,「唉,你幹嘛?」
「睡覺。」伍蓮替兩人蓋好被子,一隻手大喇喇擱在她身上。「剛說要伺候我,怎麼?想反悔?」
「不是,小天在隔壁。」
「我們都要結婚了,一起睡很正常好嗎?你再唧唧歪歪,我就真做點什麼了。」他作勢要扒她衣服,嚇得郁暖心靜若寒蟬。「好了好了,強盜!」
他臉皮倒很厚,「我就是強盜,你不也喜歡嗎?強盜夫人!」
郁暖心偷偷翻了個白眼,實在拿他沒辦法。三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霸道幼稚,偏偏她無力招架!
小區樓下,一輛黑色加長房車已經在那停了很久。
後座上的男人面容凜冽,昏暗的燈光勾勒著他的側顏。堅毅,冰冷如刀鋒,卻也危險。因為他的存在,車內陰雲密佈,令人喘不過氣的低壓盤旋在頭頂,整個都陰沉沉的。
從下午,車就一直停在這裡。
他親眼看著伍蓮送郁暖心進去,到現在,已經整整五個小時。
在這五個小時裡,他們做過些什麼?接吻?愛撫?甚至直接上床了?
想到那些不堪的畫面,他怒火中燒。有股強烈的衝動,衝上去殺了他們。但他必須隱忍,因為這是他的原定計劃之一。
他不能因為一時沖不住氣,破壞了計劃。
從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對她的,就不再是愛,只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