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萬籟俱靜。郁暖心正沉浸在美夢中,突然被一陣瘋狂作響的門鈴吵醒。
她原本以為是做夢,但門鈴狂按不不止,像地獄的催命符。
她用被子包住頭,假裝聽不到,希望是別人家的。可那愈發清晰,分明是她家的門鈴,周圍已經傳來鄰居的謾罵。
她趕緊起身,惱怒地拉開門,「誰啊,大半夜的有病嗎?」
南宮堯斜靠在門上,爛醉如泥,醉醺醺地朝她笑,「你終於開門了……」
她皺眉。「你怎麼來了?」往他身後望了望,沒有其他人。一陣心驚,他該不會是自己開車過來吧。醉成這樣,還好沒出事。
以他現在的狀況,決不能開車回去。她送他,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當下決定,收留他一晚。
「進來吧!」
「你好冷淡……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他嘶啞地問,有些受傷。
郁暖心無語,她沒把他丟大街上已經不錯了,還說她冷淡,好心沒好報。「已經很晚了,別鬧了,趕緊進來。」
她抬起他的一隻手臂,架著他。一股刺鼻的酒味差點沒把她給熏死!他是喝了多少酒,整個泡在酒罈裡了嗎?
南宮堯腳步虛浮,踉蹌,整個身體的重量全壓在郁暖心身上,差點沒把她壓趴下。咬緊牙關,吃力地往前挪,把他扛到小天的房間。慶幸伍蓮把小天接回家住,說是『增進父子感情』。
不然還不知道怎麼安排他!
「小心……慢一點……來……」她正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一沒留神,被他的長腿絆了一下,兩個人同時摔倒在床上。郁暖心被壓在身下當肉墊,猛地吐了口氣,胸膛裡的氣都快被擠出來了。
「唔……搞什麼……」南宮堯亂蹭,正好碰上了郁暖心的唇,四唇相貼,兩人都呆呆望著對方。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郁暖心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睜大純鹿般的雙眼,驚愕地望著身上的男人。
南宮堯已經爛醉,意識不清醒。但他知道自己喜歡身下人的味道,她的身體好柔軟,好香,他捨不得放開,抱著她他好安心。
他受身體本能驅使,深深地,徹底底吻了下去,努力想鑽進她嘴裡。
郁暖心這才如夢初醒,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可他的力道大得驚人,緊箍住她的身體,趁她反抗,濕熱的舌頭靈活地鑽進她嘴裡,一股濃烈的酒味在兩人唇舌間交織。
她不禁有些醉了,甚至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忘記了抵抗。
但那只是一剎那的意亂情迷,腦中突然掠過伍蓮的臉,她為自己感到羞恥,像一隻撲騰掙扎的飛蛾。「快放開我……唔……南宮堯……」
「怎麼?你要為伍蓮守身如玉嗎?我偏不讓你得逞。」嫉妒使得他迷失了心智,身體禁錮住她,粗魯而熱切地追尋著她的唇,抵死糾纏。
一隻手按住她的雙峰,把玩著,揉捏著,粗暴地挑逗著,引得她一陣陣劇烈的抽搐,她羞憤難耐。情急之下,屈起膝蓋往上一頂,正好頂在了南宮堯的分身上。
他慘叫一聲,捂著受傷的下半身,倒在一旁。痛得滿臉慘白,身體痙攣。「你……」
話還沒說出口,郁暖心先連珠炮似地斥責。「你這個混蛋,分明是借酒裝瘋,卑鄙無恥!我就不該讓你進來,直接讓你醉死在門口。」
南宮堯無力反擊,剛才那她一記重創,幾乎要了他半條命。換做其他人,他早就宰了她。
郁暖心餘怒難平,但看他那麼痛,也知道自己那一腳是踢重了些。但誰讓他酒後無德侵犯她,再來一次,她照踢不誤,可能還會更狠。
看他痛得一臉都是汗,郁暖心終歸不忍心,去浴室擰了毛巾。回來的時候,南宮堯已經醉過去了,眼神迷離,一直在不安地喃喃些什麼。好像很不舒服,一陣陣地痙攣。想吐,又吐不出來。
「唔……難受……好難受……」
她嗔怪道:「知道難受還喝這麼多酒,自找罪受,活該……」
「不喝……能怎麼樣……心,好痛……」他一下又一下,重重砸著自己的心口,痛得整張臉皺起來,痛苦地喃喃。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可是我在努力彌補……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你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嗎?」
「我真的很累,很痛,求你……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好嗎?我要的只是一個機會!」
他死死握住她的手,雙眼赤紅,緊繃成一條線,好像自己的生與死都掌控在她手裡,那麼脆弱,如琉璃般易碎。
他期待她的原諒,期待她能給他機會,郁暖心都明白,可事已至此,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不是任何人做錯事想彌補,都能彌補。有些傷害已經造成,就是一輩子的傷疤,好不了了。
她苦笑著推開他的手。
心裡再清楚不過,早在六年前,就注定了他們不能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