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郁暖心逼自己心狠心，快刀斬亂麻。即便，那殘忍如刀刃。「我愛南宮堯。」
「可你很清楚，他不能給你幸福……即便你現在不愛我，也不要拒絕我，試著接受我，好嗎？我會對你好，我發誓……」
「對不起！」
「呵，」伍蓮絕望地笑起來，耗光了所有的勇氣，冷冷地笑著，「對不起？你對我只剩下這句話嗎？郁暖心，你真的好殘忍，我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你了，你怎麼忍心……你才是最冷血的。」
他鬆開她，腳步虛浮地往後退了幾步，站都站不穩，幾次險些摔倒，郁暖心忙上前扶住他。他掙扎，推搡，但力氣不夠，被郁暖心硬架著塞進出租車裡。酒勁一齊湧了上來，他難受地仰靠在座椅上，難受地大口喘粗氣。
「你沒事吧？」郁暖心替他解開扣子，幫忙順氣，一邊緊張地問：「你沒事吧？要不要下車買藥？」
「不要你管……你走……」
手機響起，郁暖心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了。對面傳來南宮堯的詢問，「到了嗎？怎麼沒看到你？」
「我可能要遲一些，你再等……」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伍蓮一把奪過扔出窗外。
「你——」郁暖心懊惱，但看到伍蓮這副樣子，又不忍心責備。
胃裡泛酸，如同有一條龍在裡面衝撞攪弄。他轉身趴在車窗上，狂吐。
司機忙把他們趕下車，郁暖心攙著伍蓮在路邊吐了一陣。直到整個胃裡的東西都快掏空了，才虛弱地靠著她，難受得要命。
她再次攔車，吃力地把他扛回家。去洗手間擰了毛巾，替他擦臉。他一直喃喃自語，滿嘴都是酒氣，呼吸很重，一張臉脹得通紅，痛苦地蜷縮著身體。
郁暖心忙找瞭解酒茶，泡好餵他。他抿了一小口，蹙眉別過臉。「唔……好苦……」
「苦也要喝下去，喝下去就好過很多了，乖……」她半強硬半哄著他喝下大半碗，才稍稍放下心來。
過了一陣，伍蓮似乎好受了些，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氣喘如牛，一雙眼睛醉意朦朧。
郁暖心累得滿頭大汗，想去洗把臉，他卻一把抓住她，「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求你……」
她默默歎息，他該是目空一切，意氣風發的啊，為什麼因為她變得如此狼狽？心裡跟刀割著似的，在淌血。俯身輕輕擁著他，只想讓他感到安心，「好，我不走，我會一直陪著你……我不離開……」
一道刀鋒般冷冽的目光刺破空氣，落在郁暖心身上。她猛然抬頭，才發現南宮堯不知站在那裡多久了。
他的臉繃得很緊，一語不發，轉身就走。
等她安撫了伍蓮，追下去時，他半個身子已經探入車裡，忙拉住他，焦急地說：「你聽我解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還想怎麼解釋？」
「他喝醉了，我照顧他。」
「照顧到守在床邊抱著他，照顧到忘了我們的約定？」南宮堯心中怒火狂燒，想到那一幕，心裡嫉妒得要死。
「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只把他當成朋友，但只要他在，我們之間永遠有問題。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一直不肯對他坦白，以為是為他好，其實只將他傷得更深，也將我們的關係推入僵局。你必須作出決定，我，還是他？只能選一個。」
深沉地望了她一眼，他甩開她的手，離開了。
郁暖心在原地站了很久。內心充滿了矛盾，這個決定對她而言，太難！
……
聽到關門聲，伍蓮睜開雙眼，原本醉意朦朧的雙眼陡然恢復清明。她會追出去，在他意料之中，但仍忍不住失落。
他接通電話，傳來南宮羽兒的聲音。
「他來過了？」
「嗯！已經離開了！」
「看我的時間算得多准，分秒不差！」她得意洋洋，「今晚辛苦了，現在，輪到我上場了。」
……
南宮堯怒氣沖沖地回到家，週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連荷媽都不敢靠近。
南宮羽兒詭異地笑笑，假裝若無其事地迎上去，「你回來了，累不累？」
他心煩意亂，但還是停下腳步，稍稍緩和了臉色，「還好，不累！」
「我肚子有點餓，陪我出去吃宵夜好不好？」
「公司還有很多事情，下次吧！」說完這句話，他逕自回房，南宮羽兒也跟著他進去，關問道：「看你的樣子很累，我幫你揉揉太陽穴吧。」
「不用了。」
「你在公司那麼辛苦，我又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幫你按摩一下，不會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她貼心地幫他揉肩捶背，百般溫柔體貼。於煩惱不堪的南宮堯，無疑是一劑良藥，心情舒緩了很多。
拍拍她的手，「謝謝你，羽兒。」
「我們之間，需要這麼客氣嗎？雖然我平時有點刁蠻，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你的人。不要皺眉，好不好？我想看你笑，想為你分擔苦惱。」
溫柔是女人的最佳武器，縱是南宮堯，也無法抵擋，有些沉醉於南宮羽兒的柔情之中。她抱著他，在他耳旁如催眠般喃語。「相信我，我才是最愛你的人……」而你，也只能愛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