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心無奈,只得一路跟著他們,陪他們『故地重遊』,去了一個又一個有過他們美好回憶的地方。
南宮羽兒挽著南宮堯走在前面,一路說說笑笑,她大聲回憶他們曾經在這個地方發生過什麼或開心或有趣的事情。
郁暖心被甩在後面,默默跟著,聽著。隨著她的敘述,眼前浮現一幕幕畫面,他們曾經有多幸福,多開心。
南宮堯雖然沒說什麼,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眷戀。那些回憶對他而言,亦彌足珍貴,珍貴得令郁暖心吃醋,嫉妒!
她知道吃丈夫妹妹的醋很荒唐,但看到他們如此親密,而自己被排擠在外,永遠都無法融入他們的世界。那種感覺,有如錐心之痛。
她越想越難過,沒注意腳下,一不小心崴了腳,蹲身捂著腳踝,疼得半天起不來。
但前面的兩人絲毫沒發現她沒跟上來,繼續往前走,她感覺自己被遺棄了。很失落,很難受。
南宮堯好像感覺到些什麼,停下腳步,回頭看郁暖心蹲在地上捂著腳踝,想問她怎麼了。南宮羽兒卻拉住他,若無其事地指著前方,「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嗯!」南宮堯也就沒再停留。
……
折騰了幾個小時,南宮羽兒終於消停下來,靠在南宮堯身上睡著了。面容嬌憨,像個心無城府的孩子,頭不時往下掉。
南宮堯不厭其煩地托住她的臉頰,親親撫摸著,兩人如同處在另一個獨立的世界裡。外人只有羨慕的份,不要妄圖進入他們的世界。
南宮堯眼裡的疼愛,幾乎能把郁暖心整個酥軟了。她看得出,南宮堯是真的真的很疼惜羽兒。只是不知為什麼,總是要刻意抑制。只有在她睡著時,才會表現出來。
郁暖心不願猜測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以致現在這般。她只是,很羨慕南宮羽兒,能得到南宮堯的疼惜。她從來沒這麼羨慕過一人,羨慕到自己心都痛了,好痛好痛,很窒息!
這一路並不長,但對郁暖心而言,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的煎熬,身心俱疲。什麼都不想面對,只想逃避。
房車停在別墅門口,南宮堯眷戀地撫摸著南宮羽兒的臉,很久,才收斂眼裡的溫柔,輕輕推她。「羽兒,到家了,醒醒……」
「嗯?這麼快……」南宮羽兒睜開雙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我居然睡著了!」
郁暖心先下了車,不得不等他們。
「下車吧!」
「唔……我好累,你抱我上去……」
南宮堯瞥了眼郁暖心,有所顧忌。「下車!就幾步路!」
「幾步路也很累嘛……」南宮羽兒張開雙臂,像個渴望親人懷抱的孩子,一個勁撒嬌耍賴,「我不管,我就要你抱我,就要……」
南宮堯沒辦法,只好一個打橫公主抱,將她從車裡抱出來,逕自往別墅走。南宮羽兒攬住他的脖子,沖郁暖心笑得很甜。
有一剎那,令郁暖心有種她在故意炫耀的感覺。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們是兄妹,有不是情人,絲毫沒有向她炫耀的必要!
腳踝還是很痛,她一瘸一拐地跟上他們,走得很慢,等她走到大廳,南宮堯已經抱著她消失在樓梯的轉角。
不免搖頭自嘲,她這不是自取其辱嗎?他們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她卻那麼多顧忌,還等他們,結果……
呵,郁暖心,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白癡!
南宮堯心裡想著郁暖心受傷了,放下南宮羽兒,就想去找她。但她拉住他,嘟起嘴。「今晚陪我睡,好不好?我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睡覺了……」
「早點休息,我出去了!」
「陪我睡嘛……小時候,你每天都陪我睡,現在卻……」
「羽兒。」南宮堯歎了口氣,難得語重心長,「你已經長大了,一切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我還是我啊!」南宮羽兒倔強地昂著頭,抗議。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之……」
「總之你在逃避我!」南宮羽兒不想再忍了,情緒激動地質問,「為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不知從哪天開始,你不像以前那樣對我噓寒問暖,百般體貼,總是刻意逃避,還把我送去國外,不讓我回來!」
「如果我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會改正,請你不要再逃避,我很痛苦!」
「……」南宮堯怔住,心底一陣抽痛。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
也對,他的逃避那麼明顯,她怎麼可能不懂!只是他自欺欺人,掩耳盜鈴罷了!他無從解釋,只能低低說了聲。「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向她道歉,可,「我不想聽對不起!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再逃避。假如我們間真的有問題,告訴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好嗎?」
南宮堯沉默片刻,最終道:「別想太多,早點休息!」
面對這樣的他,南宮羽兒充滿了無力。不得不再次壓抑自己的情緒,不再逼他,讓他討厭自己。「好,不談這個了。」她恢復了笑容,「今晚陪我睡嘛,拜託……我一個人睡不好!拜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