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還是像以前一樣,躲在房間不肯見人,他們一敲門,就情緒激動地趕他們出去。她母親很擔心她的狀況,便委婉地請郁暖心他們離開。
回去的路上,郁暖心想了很久才開口。「你有沒有覺得,琳琳情緒激動,不是因為被強bao,而是為了逃避我們?」
「律師講證據,不靠直覺!」
由於沒有切實證據,郁暖心之前沒跟梁競棠提及琳琳打電話以及買外賣時聽到的事情,眼下才提起,跟他詳細說了一遍。
「……如果真是這樣,很可能是有人故意嫁禍伍蓮。」
「伍蓮性格狂妄,有人想陷害他,不足為奇!」梁競棠理智分析,「但不排除另一種可能,他派人故意誘導你。」
「你是說……琳琳的電話和上次那個人,都是伍蓮安排的?」
「我只是說不排除這個可能,最重要的還是證據!」
郁暖心頭都大了,眼下搜集的證據不多,又不能從案件關鍵人物琳琳那打探到任何消息。是有人故意坑害伍蓮,還是他派人誤導她,真的很難判定。
而且,她不得不承認,經過上次被山洞的事,她對伍蓮的態度有所改觀,偏向於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但身為律師,她極力不受主觀情緒影響,一切等找到證據再說。
兩人還沒走出巷子,突然躥出十幾名壯漢,一語不發地朝梁競棠走去,掄起拳頭就打。兩人完全沒預料到這突然的狀況,左右閃避,但都無法逃脫。
梁競棠是練過的,但雙拳難敵眾人,還要保護郁暖心,很快落了下風,拚命護著郁暖心突出重圍。「快去找警察——快——」
「可是你……」他已經挨了好幾拳,這些人顯然是要他的命啊!
「快去——」
郁暖心心急如焚,但只得當機立斷,邊跑邊喊救命。而那群人竟沒追來,只是將梁競棠圍在中心,顯然他才是他們的目標。
等郁暖心以最快速度找來警察,那群人已經跑光了,梁競棠倒在血泊了,已經暈過去,全身傷痕纍纍。她忙將他送到醫院急救,兩個小時後,醫生出來了,表示他雖然傷得很重,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頭頂縫了幾針,要休息一個月。
郁暖心在床邊守了很久,越想越不對勁,方才第一個衝出來的壯漢好像喊了一句,「叫你多管閒事!」
難道……這跟案子有關?
他們最近只接了一單案子,就是伍蓮的。
是他?
她不願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可他自己說了,他是狼,吃人不吐骨頭,真的很可能那麼殘暴。
郁暖心交代護士幫她照看梁競棠,打車趕往伍氏集團,之前圍堵在外面的記者已經不見了,她很順利進了大樓,直奔頂樓總裁辦公室。
秘書攔住她,「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但我有重要事情,必須見你們總裁!」
「抱歉!我們總裁出去了!現在不在辦公室!」
「我問過大堂經理,他說總裁整個上午都沒有出去!」郁暖心言之鑿鑿。其實她根本沒見過大堂經理,但她肯定,伍蓮就在公司,否則秘書也不會攔她。
秘書改口道:「總裁確實在公司,但在開會,請您稍等!」
郁暖心只好坐在會議室門口等,兩個小時過去,會議室並沒有人出入。顯然,這又是另一個托辭。她再次找到秘書,「請告訴你們總裁,我不等到他絕不離開,他最好現在見我!」
秘書見她表情很嚴肅,必定有什麼重要事情,便打了個電話。「……好!是!我知道了!」
「抱歉!總裁現在在忙,不方便見客!」
看他是打定主意要躲了,難道這件事真是他幹的?郁暖心越想越氣,但又不能硬闖,乾脆死守在門口。時間從下午兩點一直到晚上十點,將她耗得又餓又困,但她並不打算放棄。秘書勸過她幾次,她很堅決表示,沒見到伍蓮之前,她不會走!後來秘書也經不起折騰,自己下班了。
又過了兩個小時,辦公室的門終於開了。
伍蓮逕自走出來,連看都不看一眼郁暖心,直接離開。她忙追上去,在他進電梯前拉住他。「梁競棠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什麼事?」伍蓮對她的態度很冷淡,直接拂開了她的手,要進電梯。
郁暖心只得跟進去,繼續追問:「你別裝傻了!就是下午他被打的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伍蓮當沒聽見。
「是你對不對?不然你不會心虛躲著我!」
伍蓮掀唇一笑,似是嘲笑她的天真。「本少向來不心虛,也沒有躲人的習慣!你憑什麼以為,我不敢見你。」
「你……」郁暖心心慪得要死,很想一拳直接朝他臉上招呼過去。
伍蓮瀟灑走出電梯,「不知道你又發什麼神經,不過本少實在沒興趣知道,更沒興趣奉陪。」
「你卑鄙!」
「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別人頭上,你也好不到哪去!」
將他剛拉開的車門一把甩上,郁暖心氣焰奪人。「話不說清楚,不准走!」
「你真的想知道?那本少給你個機會!」伍蓮湊到她耳邊,灼熱又陰涼的氣息噴灑在她頸上。「明晚十點,到我私人會所來,我會告訴你真相!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就看你敢不敢賭了!」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我不會上當!」
「那隨你了!反正本少就這麼一句話,過時不候!」伍蓮攥住郁暖心的手腕,一把就將她甩開好遠。直接上車關了門,不理會她的拍打,直接驅車離開,留給她的只有汽車尾氣。
郁暖心氣得牙癢癢,「混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