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婆婆?您為什麼要幫助我們?」玥翡不解地問道,「如果我真的化解了玄鳴的怨念,那麼他就不能再為北方神將守住門戶了,您就不怕北方神將懲罰您嗎?」
「沒有關係,我已經這麼大年紀了,活也活夠了,何況幫助你們就是幫我自己……」渡娘看著玥翡,有一瞬間玥翡有那麼一點恍惚,彷彿自己很熟悉這個年老的渡娘。
「對了」,渡娘對眾人說道,「你們無論如何不能讓玄冥破壞風鈴兒的肉身,只要風鈴兒的肉身不壞,或許她還會有復生的可能!」
聽渡娘這麼說,大家的眼睛一亮,玥翡急忙問道:「如何才能讓她復生呢?」
「殺死玄鳴!現在的玄鳴只不過是一種怨念,非人非鬼,他一旦消失那麼這片大地上被他吞噬而死的人都可以起死回生。」
「只是……」渡娘頓了頓,「我原本想著玥翡的出現能夠撫慰玄鳴,但是現在看來我錯了,玄鳴的怨氣已經違背了他此前的意願,他現在已經徹底成魔。你們必須尋找其他的方法殺死他。」渡娘的眼睛掃視了一下眾人,彷彿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的樣子,轉身回到了房間。
珣欽的身體依舊虛弱,待渡娘離開之後,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道:「我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殺死玄鳴……」
玥翡使了個眼色,金子連忙扶起珣欽,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珣欽此時大概好受了些,緩了口氣說道:「你可記得今夜我受傷吐血的時候,血濺在了玄鳴的身上,我的血好像對他是有作用的。」
「所以,如果用我的血去攻擊玄鳴,可能就會打敗他!」珣欽眼裡閃過決絕的神色。
「不行,這個方法太冒險了,這簡直是讓你送死,何況雖然玄鳴好像害怕你的血,但是這對他是否致命我們還不知道呢。」玥翡聽到珣欽的建議表示一百二十個反對,洛琊也點頭表示同意。
珣欽看著眾人的樣子,道:「我們已經耽誤不起了,我想這是打敗玄鳴的唯一方法。況且,渡娘說現在的玄鳴是強大怨念的集結,想想看玄鳴最怨恨的是誰呢?除了洛尹之外恐怕就是我的父親。」
洛琊看了看虛弱的珣欽,欲言又止。珣欽發現了洛琊的異樣,道:「陛下,我都知道。當年正是因為我的父親向您的父皇報告了錯誤的占星結果,才讓您的父皇堅定了剿殺妖族的決心,所以,如果我死了,他大概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怨恨了吧……」
「珣欽,你怎麼這麼傻?你不是你的父親,我不會讓你冒這個險。玥翡,這一次你們不要再單獨行動,該面對的我總是要面對的!」洛琊英俊的臉龐是那樣的堅毅。
玥翡點點頭,繼而安置好珣欽,勸她先好好休息,一切等她的傷好了再說。
玄鳴在安份了兩天之後,珣欽受傷的第三日晚上,渡口之下的大地突然劇烈地搖動起來,屋內的一切變得東倒西歪,洛琊等人只有催動靈力才勉強在這樣的情況下站穩。
玥翡猜到是玄鳴在故意滋事,於是大聲喊道:「玄鳴,為什麼你不現身!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
肆虐的笑聲響起,玄鳴的「身軀」在渡口的門前崛起。眾人來到門外,洛琊和金子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玄鳴,都吃驚不已。尤其是金子,甚至有些回不過神來。
玄鳴看著金子發出一陣陰沉的笑聲,「想不到妖族的這幾個老人都來了呢,很好!金子,風鈴兒已經回到我這裡了,你也回來吧!」說完,玄鳴向著金子靠近。
「站住!」渡娘出現在眾人身後,「玄鳴,你不要一錯再錯!他們現在已經是玥翡的人了,你已經不再是妖族的王!」
猙獰的神色在玄鳴的臉上顯現,「環漪,你如何變得這樣囉嗦,若不是看在你我當年的情分,你以為你還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在這世上嗎?你以為當年是誰幫助你活了下來?是我!是我!」
環漪,玄鳴叫渡娘環漪,玥翡「霍」地轉身拉住渡娘,「娘,是你對不對?我是玥翡啊,你為什麼不認我!」
渡娘淚眼婆娑,雙手撫上玥翡的臉頰:「孩子,娘有苦衷。不過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很欣慰,總算娘沒有白白付出。」
玥翡摸著環漪臉上的皺紋,道:「可是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走了之後,就一直在這裡嗎?」
「人總是會老的,娘已經把一切給了你。我離開之後一直在這裡守著玄鳴,等著你來。」環漪的聲音安靜而平和。
玥翡現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想不到自己和環漪的再次相見是在這裡,更想不到的是環漪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竟然這麼久都沒有認出她,真是該死!
不遠處的玄鳴聽到環漪和玥翡的對話,厲聲問道:「這個臭丫頭居然是你的女兒?那麼我應該是她的父親?哈哈,天助我也,我玄鳴居然有後。」
「丫頭,既然你是我的女兒,就應該聽我的話,不要和洛家的臭小子在一起,他是我們的仇人!」
環漪搖搖頭,道:「玄鳴,玥翡不是你的孩子。現在的你也不配做她的父親。她是妖族的新王不錯,但是她只是我的孩子,是我當初為了延續妖族生下的孩子,但是這孩子與你無關!」
「什麼!那這是你和誰的孽種!環漪,你居然早就背叛了我,還生下了這個孽種!既然如此,今晚你們所有人一個也別想全身而退,你們統統都要死!」
玄鳴顯然被剛才的消息激怒了,發出了一陣咆哮,那咆哮甚至連猛獸聽了都會懼怕三分。雪原之上狂風頓起,玥翡等人連忙進入了戰備狀態。
星芒後退幾步,巨大的治療結界將眾人籠罩在裡面,洛琊的鬼泣和玥翡的鳳舞已經被注滿了靈力,而金子也將靈力提升到最大,湧動的靈力讓金子的週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玄鳴肆虐地笑著,突然間狂風捲起地上的積雪,眾人的視線迷失在一片雪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