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秘的女人是在超市遇到的。為了買一些日用品,一個週五晚上李毅來到市裡最大的超市。
李毅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個青年女郎,修長娟秀的身材和珠光寶氣的服飾頻頻引來過往顧客的目光。這個女郎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走來,如果說她是嫦娥,卻在現實的空間;如果說她是仙女,卻不知如何來到凡塵,她的精心修飾和佩戴的每一件飾物,無處不顯示出高貴和富有。
她的每一縷秀髮,每一根睫毛都經過細心梳理,耳環和項鏈在別人看來有些俗氣,但戴在她的身上卻顯出珠光寶氣,韻味十足。她的舉手投足舒緩休閒,儀態高雅。婀娜多姿和美麗天資在李毅看來覺得只有用飄飄欲仙來形容她最為合適。
李毅想靠近她,可是在女郎身旁,有一位中年婦女緊隨左右,還有一個大男孩跟在後面。手裡玩弄著一把汽車鑰匙。
李毅想:這個女子絕非一般人物。就在這時,李毅發現那女子回頭向他看了一眼,明眸閃動,還微笑了一下。
只這一眼,看得李毅心神不定。那分明是一道明明白白勾引他的眼神。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這個絕世佳人,用她放電的眼睛表達了她心裡想要表達的全部語言,雖然只有幾秒鐘的時間。
女郎身邊的婦人警覺的回頭張望,女郎已經轉身又向前走去。
李毅看出來,她現在不由自主,那身邊的婦人一定是在奉人之命在監視她。那男孩是一名司機,也可能負有同樣的職責,這個女郎,很可能是富豪或顯赫人物的貴婦人或是他們包養的二奶。
李毅喜出望外,他匆匆選完自己的用品,遠遠的跟隨隨著女郎,他要讓女郎感覺到他在跟隨。果然那女郎幾次側目飛快的掃視他,這目光只有他們兩人自己才能察覺。
李毅一直跟著他們出了超市,看他那男孩在停車場開過一輛李毅叫不叫不出牌子的很高級的轎車,女郎款款的上了車,婦人關好車門。
遠去的汽車帶走李毅的夢。留駐在心間的影像卻揮之不去。
然而只見過那一次,雖然李毅此後增加了去那家超市的次數,但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雖然想到這位女子,但只能望梅止渴因為無從尋覓。但李毅認為山不轉水轉,她一定是住在這個城市,否則絕不會在超市休閒購物,不會向陌生男人暗送秋波。
還是回到現實世界吧,因為美娟已經闖進了他的生活。一周後,李毅給美娟打電話,邀請她共進晚餐。
「我還想邀請我的一位朋友,也是我的同學,不知妥不妥。」李毅在美娟答應之後試探著問美娟。
「你想找個軍師啊?」美娟笑著說:「無所謂。」
「那就今天晚間,還去那個飯店,五點半我們在飯店等你。」李毅很高興,如果楊歡參謀,心裡會很托底。
李毅馬上給楊歡打電話:「今天晚間我要請你,看看我的新女友。」
「可我現在在外地出差呢,還得好幾天才能回去。」楊歡在手機中回答。
「已經定好了,真不巧,那就沒辦法了,我只好單槍匹馬了。你回來再看結果吧。」
「祝你成功。」楊歡說。
李毅只好又打電話告訴美娟,朋友出差了。
「那就等他回來再聚吧。」美娟說。
「不必,我主要是想請你,晚上見。」
「那好吧。」美娟說。
李毅開始設計晚上見面的各個環節。他要在今晚想美娟表明自己的心跡,如果順利,還可以宋美娟回家或者把美娟邀到自己家裡看看,如果再順利,還可以留住她
下午美娟較晚才來到商店,她第一眼就看見寫字檯上放著一束鮮花,那是一束紫紅色的玫瑰。
「誰送來的?」美娟問服務員。
「是鮮花店送來的,只說是一位先生送的。」
美娟拿起玫瑰花,仔細欣賞一番,找來一個塑料瓶,插在裡面。她知道這送花者一定是李毅。女人的心裡總是裝不住許多事,在飯店見到李毅,第一句話就問:「是你送的花嗎?」
「什麼花?我不知道啊?」李毅故作驚訝。
「別裝相了,現在除了你,不會有別人。」美娟把包放下,攏了攏頭髮。她的頭髮今天散落的披在肩上,彎彎曲曲,散發著清香。
「我承認那花是我送的,那玫瑰束代表我今天的心意。」李毅說。他有些呆呆的望著美娟的秀髮,有些心跳。他的經驗使他察覺到一個規律,就是女人把頭髮打開,實際是一種開放和示愛的暗示,莫非是那玫瑰打開了他的髮髻?莫非她已經做了決定答應自己?莫非她在等待今晚之約?
「那我謝謝你的禮物,難得你這麼用心。」美娟笑道。
「這個飯店菜品很全,今天我準備要了幾個川菜。紅油毛肚,夫妻肺片,酸菜魚,主食有麻團和擔擔面。不知你對辣能不能接受,是不是辣妹子。」
「還可以。」美娟說。
「你今天真漂亮。」李毅讚美美娟。
「我每天不漂亮嗎?」美娟反問。
「今天是格外漂亮。」李毅增加了一些語言的嚴密性。
酒宴開始,兩個人的談話已經不在拘謹。
「你和妻子分手以後這段時間。是不是交過許多女朋友女友?」美娟問。
「處過幾個。其實我這個人有很多缺點和弱點。」李毅想以守為攻:
「我其實是一個很自重的人,我從來沒有進過紅燈區,嚴格說也沒有情人。」
「那你交往的都是什麼樣的女人呢?你說嚴格說你沒有情人,那不嚴格說一定是有了?」美娟聽到李毅說紅燈區,有點不自然,但馬上恢復過來,她認真的問。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我也很被動。我不想傷害別人。」李毅有些語塞。
「我聽懂了你的意思。你不想過多的談論過去和談論別人。你還很坦誠,我想對這個問題談談我的觀點。「
「洗耳恭聽。「見美娟理解,李毅如釋重負。
「我覺得我們過去在情愛方面或者得到很多,或者付出很多,或者有很多經驗,或者有很多教訓,其實很難用對和錯來評價。或者用曾經擁有或曾經付出,曾經得到或曾經失去來總結更恰當。那些畢竟已經成為歷史,應該把它翻過去。」
「你的總結很精闢,說出了我想說的話。」李毅對美娟刮目相看。
「你送我玫瑰花是為了增添今天的氣氛嗎?」
「我要向你求婚。」李毅明白美娟問話的意思,覺得這個機會很好,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你想建立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呢?」出乎李毅的預料,美娟好像早有心理準備,她沒有像李毅想像那樣說考慮考慮之類的話,而是很平靜的和他探討婚姻呢和家庭的問題。
「如果我再婚,我不想用一紙婚約來束縛。」李毅說。
「怎麼說呢?」
「因為那只是一張紙,並不意味拴住兩個人的心,我和白雪領過結婚證,可是分手卻那樣簡單。你怎麼看呢?」
「我沒有結過婚,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我覺得婚姻就像逛商場,很多人進去,又有很多人出來。」
「不是商場是圍城,沒有進去的人想進去,進去的人又想出來。」
「你是出來了又想進去,是嗎?」
「不完全是,所以我說不想受那張紙來束縛。」
「那張紙還是有作用的,它可以保護婚姻的合法性,保護雙方和兒童的利益。但我也不反對你的觀點,如果沒有財產和子女的糾葛,那張紙也沒有太大作用,因為聚和散是人的因素而不是紙的因素。」
看來在這一點上,兩個人觀點基本一致,那就是一旦在一起生活,也不想辦理結婚證。
「你答應我了?」李毅覺得美娟已經同意了他的求婚。美娟只是平靜的看著他,沒有回答,她的眼裡流露出遲疑和憂慮,這目光李毅無法解讀。
「我答應你做朋友。」美娟說:「其實我覺得一個人生活也很好,雖然我沒有結過婚,可是看見周圍的結婚的人就好像關進了一個籠子,並沒有看出幸福所在。結了離,離了結,還不如一個人生活。
「那是獨身主義。」李毅說。
「但是人言可畏,你發現沒有,結過婚又離婚的女人沒有人指責,可是沒有接過婚的老姑娘卻會被說三道四,所以我還是要選擇結婚。」
「就是說不怕離婚,怕不結婚。李毅說。
「明知是苦海,卻還要跳下去。」美娟顯得很無奈。
「我們喝酒吧。」李毅覺得美娟已經委婉的答應了他。他決定趁熱打鐵:「我們吃完飯我邀請你到我家坐一會,認認門好嗎?」
「好,我去。」美娟爽快的答應令李毅覺得有些出乎意外。
「為了我們的友誼。」李毅舉起酒杯。
「為了你的玫瑰。」美娟也舉起酒杯。
兩個人碰了一下杯,李毅看見美娟微微泛紅的臉上出現迷人的微笑。
時間在悄悄流逝,李毅和美娟談得很投機,兩顆孤獨的心在靠近。
「美娟,我想吻你一下。」酒壯英雄膽,李毅鼓起勇氣對美娟說。
「吻吧。」美娟居然毫不猶豫的答應,反而李毅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李毅站起身走到美娟身邊。美娟攏了一下頭髮說:「只允許吻一下。」
利益俯下身,用手把住美娟的雙肩,在美娟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又站起身來。兩個人對視一下,都笑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接受你的吻?」美娟問李毅。
李毅搖搖頭。
「因為你送我的玫瑰。」美娟說。
這束玫瑰當真有這麼神奇的作用?為什麼美娟多次提到,而且對自己的要求一切綠燈?是女性愛花的天性使然,還是被那玫瑰的象徵和浪漫感染?
李毅和美娟走出飯店,已經是黃昏過後,夜幕降臨。那黃昏是女人的陷阱,夜幕呢?是女人的舞台嗎?
「按計劃辦?到寒舍?」李毅問美娟。
「走吧。」美娟一無反顧,態度堅定。
兩個人打出租車來到李毅的家,李毅打開所有的照明,他要讓美娟盡情的審視。房間收拾的十分整潔,所有的物品井然有序,一看男主人就是乾淨利落之人。
「這麼整潔,真沒想到。」美娟看了所有的房間。很為之感歎。
「都是習慣,從小養成的。」李毅感到很正常,因為他的生活習慣一直如此。
李毅打開冰箱,拿出飲料。美娟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拉開易拉罐的環,坐在沙發上。
「我想看一看你的相冊,可以嗎?。」美娟說。
「當然可以。」李毅從一個櫥櫃上拿來兩本相冊。這時他略略明白美娟的來意,那就是要進一步的瞭解他。
美娟很仔細地看著每一張照片。李毅也不打擾她,打開電視機看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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