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什麼事?是美娟要你找我吧?」王俊妮開門見山的問。
「是,不過我也想找你,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曹蒙和美娟的事。」
「他們認識多久了?」王俊妮因為之前有個這個認知,因此顯得很淡定。
「很久了,大約是在兩年前。」
「那你知道嗎?」
「知道!」
「哼!看來只有我不知道,是不是?」王俊妮有些激動,因為那個時候她剛剛懷孕。
「這個事情很複雜,我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但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那你就說吧」她和錢壯壯並肩走著,在外人來看這是一對很般配的情侶,因為過路的人都會投來羨慕的目光。
可惜王俊妮此刻沒有任何的心情、、、、、、
他們來到社區花園的一個長椅前,兩個人無聲的坐下,錢壯壯點了一很煙,沉思片刻說:
「我先說我和美娟,我是在一年前認識她的,說起來很偶然,那是在一次上街,我想買一套西裝,就走進一家商場的精品屋,第一次見到了美娟,這家精品屋就是她開的。
「當時:我感到眼前一亮,因為我看到了美娟美麗的臉蛋兒和勻稱苗條的身材,她穿的是那樣新潮和活潑,就像一個明星一樣。
我發現她看我的一瞬間,當我們的眼神相遇,彼此都有欣賞和愛意,也許就是在這瞬間點燃了愛情的火花。
「我看中一套西服,試穿一下非常合適,可是價格卻讓我接受不了。
當時美娟很慷慨的對我說: 『你穿這件確實不錯,好像為你量身定做一樣,我給你一個進貨價吧。』
「於是我買下了這件可心的衣服,以後我就經常去她那裡,和美娟的關係也越來越近,很快我們就交了朋友,最後談婚論嫁、舉行了婚禮、、、、、、
在婚禮舉行之前,我特意給曹蒙發了請柬。
錢壯壯說到這停了下來,他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說了,這次談話彷彿有點意猶未盡。
******** 另一方面:曹蒙和『京都醫院』的同事們一起出差,來到這個沿海的城市已經十天了,公務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這天晚餐後,當地的客人請他們出去玩,曹蒙借口身體不舒服,獨自留在了賓館。
其實他的身體並沒有不舒服,但是心情不暢卻是真的,因為他接到了美娟的短信息,知道王俊妮發現了他們的聯繫。
曹蒙走出賓館,沿著馬路向海邊走,賓館就坐落在海濱,離海很近,這座城市他並不陌生,而且留著他深深地印記,因為兩年前他和美娟,就是在這座城市相識的。
在夜色裡看海,再沒有了白日那藍天碧水,只有無盡的黑暗,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只聽得拍岸海濤永無休止的一浪一浪。黑色的大海像一隻無形的大口,彷彿要吞噬這座城市。
回憶的閘門打開,曹蒙滿腦子出現了美娟的形象,那是在哭喊,在掙扎的美娟,那是為他輕輕擦拭傷口的美娟,那是伴他度過纏綿之夜的美娟,那是換妻那次盡情歡愛和依依不捨的美娟。
那是躺在病床上憔悴憂傷的美娟、、、、、、
他的回憶有些紛亂,時而如澎湃的海濤,時而又似涓涓的細流。有時象雲霧,有時又是亮麗的風景。最後的回憶之窗定格在一年前參加的一次婚禮上、、、、、、
那時候:曹蒙接到錢壯壯寄來的一份請柬,上面赫然寫明在週六舉行婚禮。幾乎同時也接到了錢壯壯的電話。
同學加鐵哥們,參加婚禮那是必須的,不但可以目睹新娘的風采,還可以見到一些同學故友,曹蒙本來要帶王俊妮一起去的,但是王俊妮那時候正懷著孕,行動不方便所以就沒去。
曹蒙很準時的來到舉辦婚禮的餐廳,餐廳佈置的喜氣洋洋。他看到那慶祝的條幅上,寫著新郎錢壯壯和新娘美娟的名字。
他在這裡真的見到了一些老同學,他發現男同學變化都不太大,女生的變化則很明顯,她們顯得更大方更成熟更潑辣,在學校時淑女那般形象了已經消失殆盡,完完全全成了無所畏懼的『彪悍婦女』。
「喂喂喂,聽說新娘子經營服裝生意,很火,很有錢。」曹蒙聽到幾位女生在交頭接耳議論。
「錢壯壯這回該收一收心了,其實:他的前妻婷婷也不錯,嗨,可是還是分手了。」
「現在離婚率太高,感到生活真的太累了。」女生們似乎感慨萬千。
片刻:婚禮進行曲已經在大廳響起,新郎新娘步入新婚的殿堂,只見平日瀟灑的錢壯壯,今日更加意氣風發,身材勻稱的新娘穿著粉紅色的婚紗,美麗端莊又大方,她緊緊挽著新郎,隨著樂曲走到台前。
其實,這種場面對於結過兩次婚的曹蒙來說,並沒有什麼新鮮感,可當他終於看清楚新娘子的容顏時,頓時大吃一驚,他揉揉眼睛,可以說:他現在最不願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他目不轉睛的釘著新娘。
天呀!這、、、、、、這不是小娟嗎?這不是自己魂牽夢繞的、苦苦尋找的小娟嗎?
是她,絕對沒有錯,那雙明亮的、閃爍在長長睫毛後面的明亮的眼睛,那白皙細膩的皮膚和臉龐。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在海邊的哪個城市的夜總會嗎?
錢壯壯和她是怎麼認識的?他知道小娟的過去嗎?知道小娟曾經做過小姐嗎?亂了,全部都他媽的亂了!
曹蒙此刻已經聽不見婚禮主持人的妙語連珠,只是努力克制這突如其來的現實激起的難平的心潮。
他看見錢壯壯和美娟在按照程序在進行,就像在進行一場演出,曹蒙覺得其實也就是在『演出』,人生就是戲,每個人都在扮演一個角色。
也許今天扮演魔鬼,也許明天搖身一變就演起了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