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眉宇一皺,臉上的厭惡很是明顯,抬頭冷冷的回擊道,「你是太監嗎?說話這般叫人發麻?」
進來一行人四人,個個一身黑衣,帶著斗笠,看不清容貌,但是一身煞氣確是讓人退避三舍。
領頭的黑衣人聽到火雲的話,眉毛一豎,「臭丫頭,你說什麼?」
火雲將手中的碗往桌子上一扣,啪的一下造成很大的一聲聲響,「怎麼?嘴巴臭,耳朵也聾了嗎?」
這一聲……十足的挑釁。
她火雲還從未怕過人。
「好大的膽子!你有種……!」
看不清斗笠下面黑衣人是怎樣的容貌,但是那黑袖下的手卻是當即勾成爪子,對著火雲的脖頸就抓了上來。
火雲一聲冷哼,身影未動,只在那爪子靠近她的那一刻,一個閃身,扣住那胳膊,反方向一扭,只聽卡嚓一聲,斷了……
「啊……!」
慘烈的叫聲像是卡在喉嚨裡面一般,令人心顫。
火雲一手反扣住黑衣男子的胳膊,一手猛的揮開他頭上的斗笠,對準他的脖子,狠狠一扭,只見那男子眼珠子一翻,白眼球遮住了黑眼球,頭一歪,當即斷了氣……
我靠……
這哪裡來的丫頭,長的倒是一副精緻的面孔,一雙杏眸裡面承載的全是冷酷,一句話不合,當場就殺了人,夠囂張,夠狂妄。
這黑斗笠的男子面容普通,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竟手中斷了氣的男子往地上一扔,火雲雙手交叉,卡卡卡的手指發出幾個脆響。
「本姑娘剛吃了飯,正好要運動運動……你們一起上!給你們頭頭報仇……!」
火雲昂著下巴,手指囂張的一指剩下的那三個黑衣人,冷冷的說道。
那三個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竟是步步往後退,顯然不打算跟火雲動手,丫丫的,眼前這個女人出手狠辣的,一句話不合就要人命,他們才不想死,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走……!」
只聽其中一人一生低呵,三人轉身就走,竟是連飯都不吃了。
這就走了?這麼膽小……
「站住!」
火雲一聲飽呵,那三個斗笠男子一頓,抽出腰間武器,就是一副備戰的狀態,顯然火雲要是不讓他們走,這就是要拼了命的抵抗啊……
「記住了,我叫火雲……給我多宣傳宣傳,我叫火雲……!」
火雲昂著下巴說道,那三人對視一眼,撒腿就走,腳步比兔子都快。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殺了人,報上自己的姓名,還讓他的同夥給公眾天下。
……
「亂世之中,殺個人很正常吧!這個方法想必我很快就出名了是吧!」火雲一腳將那礙眼的屍體給踢開,重新坐回椅子上吃了幾口菜,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雪流觴嘴角似乎抽了抽,看了眼火雲,眸光中充滿疑惑,這個女人怎麼越來越讓他看不透。
火雲這一鬧,乾脆利落的殺人手段,當真是給這店裡的小二嚇個不輕,火雲揚了揚手,讓他把屍體處理了,這小二隻差沒有哭了……
怎麼這麼精緻的姑娘,看著安安靜靜,說起話來古靈精怪,用起鬧來聰慧睿智,怎麼動起手來這般狠辣無情啊……
剛才他還收了她的小費呢。
「這是殺人,你懂嗎?」
火雲笑著抬頭看向雪流觴,戲謔的說道。
就見雪流觴眉宇一動,不解的看著她。
火雲勾勾嘴角,站起身,往小客房走去,「你不是讓我交給你愛是什麼嗎?我猜你啥也不懂,所以啥都教教你,剛才那是殺人,殺人……再有人尋咱們的晦氣,你就動手殺了就行,啊?」
說著,人已經根據小二的指示閃進客房裡面去了,雪流觴看著火雲的背影,眉影深深。
……
「喂,你怎麼進我的房間,你幹什麼?」
火雲正吃飯了喝足了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就見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雪流觴那張萬年不變的冷面冰山臉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我們睡一個房間!」
相對於火雲的大驚小怪,雪流觴面色平靜的說道。
一個跟頭從床榻上蹦了起來,火雲盯著雪流觴,指著他,「喂!你知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跟我一個房間?傳出去像什麼話?」
雪流觴看向火雲,全身上下似乎都流轉著一種冰山般的氣息,「要時刻跟你在一起,如果有人說……殺!」
那殺字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甚至在說這個字的時候,週身隱隱圍繞著一片氤氳的黑暗之氣。
……
簡直無語,十分無語。
火雲扶著額頭,她這是招惹上了一個什麼妖怪。
「你到底是什麼環境養成的,要不是你長了這麼一張臉,我真要以為你要佔我便宜了……!」
火雲站起來,坐在床榻上,萬分無奈。
誰知,火雲話音剛落下,就連雪流觴唇角勾了勾,這一笑當真是傾城,就聽雪流觴道,「你想知道我是什麼環境養成的?」
火雲還沒點頭呢!
雪流觴就接著說道,「我三歲就被送往殤國當人質,八歲又被送往天辰當人質,十歲死在毒藥之中,然後一場大火毀屍滅跡,死後沒有一個人來認我的屍體……!」
火雲眉毛一挑,眼中閃過驚訝,沒想到能聽到雪流觴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的童年,難怪性子這麼怪癖呢!
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悲涼,不怨恨,卻透著冷漠,顯然心已死的樣子……
火雲摸了摸鼻子,半天憋了一句,「也還好啊!用不著怨懟,這就是命運,我的童年差不多跟你一樣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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