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心空空如也,另一個手中一枚銅板靜靜的躺在那裡……
「啊啊啊……我不要,不要……救命啊!皇兄救我,我不要自斷手筋,嗚嗚……我錯了,皇兄你幫幫我,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對鳳雲瑾不利了,饒過我這次吧!」
南宮慧當即就瘋癲了,眼淚鼻涕狂飆,左手空空如也,右手一枚銅板……
皇甫柯激動了,她笑著格外誇張,「南宮慧,你也有今天,你活該,讓你跟我搶左手,遭報應了,遭報應了……哈哈!」
笑聲刺耳,真真是幸災樂禍。
北冥宸夜一眼都沒有瞥向皇甫柯,看向南宮慧,「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那聲音沒有半點暖意,是鐵了心的。
南宮慧不住的搖頭,眾人只覺一股刺鼻的味道散發在了空氣中,竟是騷味……
我了個去……那拖地的長裙之下被濕濕的一攤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雲啟公主竟是當眾嚇的尿了褲子,實在是太丟人了。
不過若是知道下一秒自己的手筋要被挑斷,任誰也不能淡定了。
北冥宸夜從冰言歌的懷裡接過火雲,冷眸一掃,「還不動手?」
南宮慧已經嚇傻了,一旁的南宮清瀟抓過南宮慧,劍出鞘,血飛濺,慘烈的叫聲響起,南宮慧已經昏死了過去。
南宮清瀟動的手,面目不眨,「這是給瑾兒的一個交代!」
「哼!」
北冥宸夜下巴微抬,一口一聲瑾兒讓他怒火沖天,抱起火雲轉身就走,餘光瞥向皇甫柯,冷聲警告,「管好自己的心思,以後若是有人敢對我的雲兒動手,千刀萬剮!」
說著抱起火雲大步就走,冰言歌緊隨其後,小風留下來陪軒轅痕和軒轅靖善後。
北冥宸夜已經走出涼亭,就聽他的聲音遠遠響起,「左相叛國,判死刑,施碾壓之刑,屍體掛逞強暴曬三天!」
……
火雲重傷,三天後的大婚自然取消,風起雲湧,鳳女現世,這一次的六國齊聚,矛盾重重。
各國心思詭異,有著自己的打算。
南宮清瀟當日便告辭,急回雲啟,為南宮夢養傷,這手他斬的手筋,必有迴旋之地,只是怕以後不能拿重物,不能彈琴了。而鳳天明抱著死去的鳳雲夢也跟隨南宮清瀟回了雲啟,滿身傷痛,卻無處發洩,這是他們自己做的孽啊!
楚修墨是真的中邪了,直接賴在天辰國,以貴客的身份留下,派自己的屬下回國取銀子去了,他賭注的三百萬兩黃金是輸掉了,必須要兌現。
燕流觴果斷告辭,整個宴會似乎沒他什麼事,賺了三百萬兩黃金,大滿貫回國,他的豐收是最大的!
冰無極也走了,本來是要帶強行帶走冰言歌的,可這弟弟險些跟他翻臉,他能走嗎?能嗎?火小雲都那麼個熊樣了,他能走開嗎?已經快被自責吞滅了,他怎麼能夠這個時候離開呢?
皇甫凌、皇甫柯與南宮清瀟一行人是同一天告辭的,這天辰國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透露著不歡迎他們,他們是識相的,連多呆一天都沒有,果斷告辭。
萱萱留下了,這個時候她不會離開天啟,更何況她想留在言歌的身邊,回殤國皇宮面對皇甫柯的刁難,她更喜歡呆在火雲的身邊,她更像妹妹……
而且這裡有她喜歡的人。
……
「每天這樣兩碗,早晚各一次,直到她的毒素全部肅清了就可以了,你要堅持一個星期,這期間我給你配一些補身體藥,你可不能倒下!」
冰言歌拿出一個小瓷碗,手掌那麼大,眉頭緊鎖的對北冥宸夜說道。
毒蜘蛛的毒性太厲害了,經過剛才冰言歌做實驗的對比與稀釋,確定一天一碗血液,大約七天左右,火雲身體內的劇毒會肅清,在有些殘餘的毒只要言歌在配點其他的藥就可以了。
關鍵是這七天,一天一碗血液,已經超出了人體的負荷,就怕北冥宸夜倒下,所以言歌才警示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出去吧!」
接過碗,北冥宸夜當即下了逐客令,冰言歌和萱萱便退了出去,知道北冥宸夜想要與火雲獨處的空間。
……
門關上,室內寂靜,紫紗淺淺,有光透射。
北冥宸夜拿過言歌給他消過毒的刀子,對著手腕眉頭都不眨的劃了上去,頓時血流如注,緩緩的流進碗中,很快一小碗血液便出來了,上了藥,用紗布包裹好,夜將要放到床頭桌上,看著火雲昏迷的臉龐。
身上的匕首已經被拔出來了,言歌動的手,料理的傷口,此刻趴在床榻上,臉頰朝外。
閉著眼睛,北冥宸夜瞧著火雲是真脆弱,柔柔弱弱的可憐勁。
夜的眼睛一片刺痛,手顫抖的摸上火雲蒼白的臉頰,一邊喃喃自語,「雲兒,對不起,對不起……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在受傷,我保證!」
夜仍舊是在自責白天的事情,竟然同時讓三個女人堆她攻擊,還是他大意疏忽了,才讓鳳雲依有機可趁。
小心的抱起火雲,調整著姿勢別碰觸到火雲的傷口,拿起床頭那晚血液,北冥宸夜看著火雲緊閉的嘴唇,心道,「只能用一個辦法餵了!」
想完,臉竟羞澀的紅了一下下。
喝一口自己血,北冥宸夜吻上火雲的嘴唇,小心的一點點的渡過去,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的腥氣,反而有種甘甜的味道,一下又一下,直到血碗見底,北冥宸夜舔舔嘴唇,又喂火雲半碗甜水,竟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日起日落,朝夕相伴。
轉眼四天已過,火雲的情況愈加好轉,而夜的臉色卻是愈來愈蒼白,一天兩晚,已過了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