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馳在聽到聲音時,卻僵住了,他雙手撐在床邊,睜開有些朦朧的雙眼,看著身下的易沁,她的視線迷離,臉頰緋紅,脖子上還有他剛剛吻過的痕跡,衣衫早已凌亂,她的呼吸與他交纏。
「該死!」他低罵了一聲,從她的身上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遮掩他所留下的痕跡,沒有任何感情的說:「剛剛我喝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臥室。
易沁的眼淚突然掉了出來,她抓緊被子,用盡了全部力氣哭泣,心有著錐心般的疼痛,她忍受不住。
她記得,她第一次見他,是在父親舉辦的宴會上,她以前總不愛參加這些活動,她不喜歡這種變相的相親會,那次參加也是個偶然,拗不過父親,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參加,卻在看見他的一瞬間,所有的不滿都消失殆盡了,她在想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子,風姿綽然,星眸朗目,溫文爾雅,一點也沒有商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模樣,那次的驚鴻一瞥,便定格成永恆。
從此以後,她熱衷於和父親參加各式各樣的所謂的上流社會的聚會,易家本就是香港富豪之一,作為繼承人的她,自然是聚會上的焦點,他卻一點也未注意過她,他對每個人都是淡淡的,他的身邊不乏名媛淑女的追求,可是他卻毫不在意,當父親將自己引薦給他的時候,她的心「砰砰砰」直跳,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羞澀,他也只是禮貌微笑,紳士的伸出手:「你好。」
她也總想,如果他對她和一般的紈褲子弟那般死纏爛打,她會不會還喜歡他,可是,他不一樣,她知道,他有心事,可他從不告訴任何人,她知道,他喜歡去美國,所以,她總是打聽好他的飛機座位,假裝偶遇,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直到他們彼此熟悉了,他的眼中常常有淡淡的憂鬱,她也知道,他的手段不如他的外表般儒雅,愈瞭解,卻陷得愈深,最後無法自拔。她愛他,他不愛她,她這才知道,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是最悲哀的事。
當她聽說他在醫院,一直陪著一個女人的時候,她的心似乎被放在油鍋裡炸,五臟六腑似乎都碎掉般的疼,可是,後來,他又出現在她面前,陪著她,向他所有的合作對像介紹她,跟所有的媒體介紹她,這一切的一切,那麼美,可是,為什麼,他又將這夢打碎,讓她從天堂掉入地獄,她情願,從來沒有希望,也不要這般的絕望。